柳若晴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又听言渊道:“乖了,别难过,万一你不是江家人,你不是白伤心了么?你有我和珩儿,这才是最重要的。 ”
说着,他在柳若晴的唇,快速啄了一下。
柳若晴也知道,在没搞清楚自己身世之前,不能这么容易多愁善感,万一搞错了,那多尴尬,可是,她一想到江家被灭门,浑身止不住的难受。
至于言渊跟珩儿……
是啊,她的家人,也言渊跟珩儿了,这两个她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她能一辈子跟他们守在一起吗?
她想到了言渊今日的举动,她被他强行从大理寺带走,不管皇还是朝臣,甚至是外面那些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老百姓和对她口诛笔伐的读书人,都不会这样算了。
这件事的背后,明显有一个幕后推手,这件事,短时间内根本平静不下来,而她跟言渊未来的路要怎么走,看这次的事该怎么解决了。
她知道,这件事,绝不容易解决。
她抿了抿唇,眼的不安,又加深了几分。
现在形势这么严峻,言渊能为她争取到的时间能有多少,或者说,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争取这里面的时间?
柳若晴越想,心越是恐慌,她一直以来所担心的,自己会连累言渊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了。柳若晴被言渊从大理寺带走的事,果然在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靳都城,昭明殿,群臣激愤,那些人张口闭口骂着柳若晴红颜祸水,如果不立刻处死她,会连累了靖王,可群臣之,却没有一个人敢
开口责备言渊一句。
哪怕有不少大臣心,都觉得靖王这是沉迷女色,连朝纲国法都不管了。
靖王府书房内,陆元和关房门,走前去。
“王爷,您这毒,切不可再耽误了,草民这药,只能暂时抑制您体内的毒性发作,想要彻底清除毒药,除了制这种毒药的人之外,只有苗地的巫医能解。”
“苗地的巫医?”
言渊拧着眉,呢喃着这几个字。
东丹死了,苗地里的人也都死了,所以,他想要活下去,只能找到苗地那个制毒的巫师?
“这种毒,草民曾经见过,是苗地一个巫师制成的,苗人的医术与我们原不同,这毒,或许苗地的巫医会有办法。”
陆元和不知道言渊已经去过苗地,也被苗地的巫医疗伤过,只是那巫医还没来得及替他清毒,被人杀死了。
“除了他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言渊看着陆元和,问道。
陆元和摇摇头,“草民才疏学浅,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
言渊敛下眸子,沉默了片刻之后,对陆元和摆了摆手,“先下去吧。”
“是。”
“对了。”
在陆元和转身准备出去的刹那,言渊又叫住了他,“王妃带回来的那个老头,现在情况如何了?”
“草民这段日子正在用金针刺穴的方法刺激他的记忆和一些受伤的神经,不过,他说话还是前言不搭后语,暂时还没有明显的成效。”
言渊点点头,叮嘱道:“那个人对王妃很重要,先生务必要治好他。”
“是,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陆元和退下之后,言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随后化为凝重。
手,轻轻覆在那始终扯开无法愈合的伤口,他甚至不敢太用力,那一碰痛得他浑身打颤的痛,让他回想起来都会后怕。
如果这毒真的没有办法解,如果他真的要死,晴儿怎么办,珩儿又怎么办,以后谁来保护她们母子?
接下去的几天,朝和民间要处死柳若晴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每天都有百名的读书人跪在宫门口请愿,请求皇帝立刻处死靖王妃。
“跪在外面请愿的书生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皇怕是坚持不住了。”
从昭明殿出来,言绝跟言霄并肩往宫外走,那排成几队跪在宫门外的读书人,尽数落入他们的眼。
言霄的目光,也跟着看向宫门外的那群人,脸的表情有些凝重。
“杀唐李两家的s-a人凶手还是没查到吗?”
“没有。”
言绝皱起了眉,有些恼火地摇了摇头,道:“六哥,你说,到底谁跟若晴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非要置若晴于死地?”
言霄的脸,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远远地望着那些读书人,半晌,道:“或许,这次的事,真是神机堂干的呢?”
他侧目看向言绝,道:“柳千寻将自己跟若晴的关系公之于众,为的不是让老九跟皇帝反目么?”
“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什么必要非要将唐李两家灭口?”
言绝因为这件事,越想越烦躁,“若晴是柳千寻一手养大的,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言霄被言绝这话给逗笑了,眼神,带着几分讥诮,“跟一个一心想要报仇的人谈感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异想天开?”
言绝被言霄这话问得噎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无从反驳。
“云娇容是前朝皇帝的女儿,是墨榕天的亲妹妹,也被柳千寻给逼死了,若晴只是他一手养大的徒弟,为了江山霸业,利用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又算得了什么?”
言霄的眼神,加深了几分,“如果他跟若晴的师徒关系不足以让老九和皇帝反目成仇,那这次的事,不得不逼得老九跟皇反目了。”
言绝闻言,脸的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确实,事实摆在眼前,除非他们能查出来这次的事跟神机堂,跟若晴没有关系,否则,若晴这一次必死无疑,皇想保也保不住,最差的结果,那是皇跟老九兵戎相见了。
到时候,他们要帮谁呢?
哎,早知道会有如今这样的结果,当初若晴嫁过来的时候,他还不如帮着断了这一段孽缘呢。
“先走吧,这阵子有的忙了。”言霄拍了拍言绝的肩膀,兄弟二人出了宫门之后,便各自往自己的府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