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言渊没事,她在这里算是坐一辈子的牢,也甘之如饴了。
“当然是真的,今天传消息的人来了聿王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言绝,想必这个时候,皇他们应该也知道了。”
“太好了。”
压在心底将近两个多月的担忧,在这会儿终于化作了泪水,从她眼底夺眶而出。
言渊活着回京,对整个东楚下来说,自然都是一件好事,但是,像庞太师之流这种恨不得让立刻斩了柳若晴的人,这会儿却开始苦恼了。
靖王回京,别说是他们,是皇想要处置柳若晴,难度也非常大。
凭靖王对柳若晴那不讲道理的宠溺,别说她只是跟谋逆扯关系,算她真的带头造反,靖王都有可能帮她牵马递刀。
言渊生还回京的消息,一大早便传遍了满朝下。
庞太师面色不好地出了宫门,刚轿,便听到孟御史在不远处喊住了他,“庞太师请留步。”
庞太师回过头来,见孟御史已经疾步朝他小跑过来了。
“太师,这次靖王回来,恐怕想要定柳若晴的罪难了……”
庞太师的表情也不好看,目光朝宫门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看过去,“王丞相几次三番帮着靖王妃说话,若不是皇的意思,那老匹夫怎么会这么积极?看样子,皇是打定主意要保住那个女人了。”
孟御史眉头紧锁,沉思了一番之后,道:“可柳若晴跟逆党扯关系,是皇和靖王想保能保下来的吗?”
“所以,我们得联手群臣之力,逼皇给柳若晴治罪,现在,朝那几个不站队的清流,先主张给柳若晴治罪,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把助力。”
“可若是皇非要保住靖王妃,我们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逼宫不成?”
庞太师的眸光,微微闪了一下,随后,轻声冷哼了一声,道:“这个不需要我们来做,自会有人想办法让皇不得不给柳若晴治罪。”
孟御史眸光一亮,“太师您有办法?”
见庞太师意味深长地一笑,道:“想让靖王跟皇闹不和的,可不仅仅只是神机堂的人。”
孟御史还想多问一句,被庞太师给抬手打断了,“好了,这件事,我们等靖王回来之后,静观其变吧。”
说完,便转身了轿子,在孟御史迷惑的眼神,离开了。
庞太师回到府,便听说了自己的女儿在大理寺大牢被柳若晴打花了脸,又被柳天心拧断了手腕,顿时气得面容扭曲。
“欺人太甚!”
“老爷,您可一定要给秋儿做主呀,那两个人仗着有八王爷和九王爷撑腰,根本是想要秋儿的命呀,我可怜的秋儿……”
庞夫人汪氏想起自己可怜的女儿,如今脸花了,手腕断了的惨状,不禁掩面痛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庞太师一个揍本,将柳若晴跟柳天心同时参了,“求皇为小女做主。”
庞太师当殿在皇帝面前跪了下来,伏地磕头,行了个大礼。
一声冷哼从丞相王石的口响起,“庞太师最近是国事太闲了,成天跟小女子过不去了吗?”
王石这个老匹夫!
伏在地的庞太师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王丞相一番,这个老东西成天跟他对着干,讨好了靖王跟聿王,是打算继续升官发财吗?
他这个时候,俨然已经忘记,王石如今是内阁大臣之首,又是当今国舅,还有什么官好升。
他掩面抬起头看向王石,冷哼道:“丞相大人没有女儿,是不了解看着女儿受苦的模样,老臣心里有多心疼。”
王石敛着眸子,很想呵呵两声。
庞月秋是个什么货色,他庞太师身为亲爹还不清楚?
靖王妃跟天心公主会无缘无故打她?
依他看来,是庞月秋门找抽的吧。
言渊的眉头,不耐烦地拧了起来,最近他对庞太师是越来越不满了,这年纪越长,没事找事的本事也越大了。
“靖王妃如今不是关在大理寺的大牢么?难不成她越狱了,特地出去将庞小姐打了一顿?”
庞太师被皇帝的话,噎了一下,“这……小女念在跟靖王妃相识一场,特地去大理寺看望于她。”
“噗。”
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声,在大殿响起,让庞太师的脸色,骤然一变。
笑声,正是从另一队队首的言绝那边传来的,他的脸虽然带着笑,可眼神却冰冷得让人胆颤。
“本王怎么不知庞小姐跟九弟妹还有什么情谊?莫不是庞小姐还记得靖王妃的那一饭之恩?”
言绝特地强调了“一饭之恩”这四个字,让庞太师的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靖王妃当街喂了太师千金牛屎这件事,整个靳都城的人几乎全知道,现在被言绝这么毫无顾忌地提起,大殿有人忍不住想笑,可碍于庞太师此时脸色已经铁青到扭曲的地步,只要硬生生地憋着。
一些大臣憋得脸都红了,可愣是没敢笑出声,连身子都开始打颤了起来。
庞太师刚才说什么庞小姐跟靖王妃相识一场,去大理寺看望她,别说是一向跟庞太师不和的官员不相信,是一直跟庞太师统一战线的那些官员,也觉得庞太师找的这个借口,未免太可笑了。
“八王爷,小女已经被天心公主扭断了手,王爷何必还如此羞辱于她?”
庞太师不提柳天心便罢,他这么一提,言绝脸那原本微不可查的笑,彻底冷了下来。
“庞月秋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需要本王当着皇的面点出来么?天心公主是本王未来媳妇儿,庞月秋敢欺负到她的头,是以为本王死了不成?”
他冷下脸,前走到庞太师面前,伸手直接揪住他的衣襟,庞太师原本是个人,被盛怒下的言绝像拎小鸡一样地拎起,看去狼狈又可笑。迄今为止,除了当殿动手打他的大将军郑卿封之外,言绝是第二个在大殿这么不给庞太师面前,这样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