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069.好大的能耐
云娇容看着,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言渊站在一旁,眉头在不经意间拧紧了。
“姑娘,你这伤口很深啊,怎么会伤成这样?”
“打架斗殴嘛,谁不会带点伤回来啊,大叔。”
柳若晴抖着双脚,不动声色地隐藏了自己受伤真正的原因。
大夫看着她这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模样,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你看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跟个男孩子似的,还打架斗殴,你这伤口幸好是在手臂,要是在脖子,你这小命没了。”
柳若晴的唇角抽了抽,这些当医生的是不是都这么多废话。
还是师父有先见之明,让她学点医术防身,要是遇这么罗嗦的大夫,他们盗墓的时候没被粽子给杀了,恐怕被大夫念都要给念死了。
言朔在一旁看着,听似漫不经心地听着柳若晴跟大夫的对话,可柳若晴的伤口和大夫的无心之言,却让言朔多了几分心思。
他将目光看向言渊,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开口道:“九婶的武功怎么这么高?看她这伤口,对手的剑法不弱,她一个人对付十几个人竟然还能安全脱身。”
言朔的话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可那带着怀疑的口气,却让言渊听着莫名地不舒服。
英挺的眉头索然一拧,声音沉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言朔似乎是察觉到了言渊口气的怒意,笑了一笑,道:“柳城鹤放这么个有能耐的女儿在你身边,你不担心他有其他意图?”
言朔将目光投向言渊,同时,他的话,也让言渊的眸光闪了一下,看似平静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异色,半晌没有出声。
他明白言朔的意思,西擎的国力虽远不及东楚,可东楚的周围还要南陵和北卫,如果他们想联手动东楚的话,东楚未必能抵御。
当初他拿一城之地当聘礼换柳天心,柳城鹤难保不会动其他心思。
尤其是,柳天心的能耐,如今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又或者……眼前的柳天心并不是那个柳天心,如果是这样的话……
言渊的目光,看向柳若晴,深深地眯了起来。
她是杀了柳天心取代她嫁过来,还是本身是柳城鹤让她代替柳天心嫁过来?
等到他派出去的人回来,一切清楚了,一旦证实这个女人是假冒的柳天心,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的用意都不单纯。
言渊看着柳若晴的侧脸,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没有回答言朔的话,目光从柳若晴的身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这个时候,柳若晴已经包扎好了,起身离开的时候,大夫还不忘叮嘱道:“记住,千万不要让伤口碰水,感染结疤的话,你们小姑娘不美了。”
大夫虽然罗嗦,倒也热心,柳若晴笑了一笑,道完谢之后,便从医馆离开了,
“小姐,你回来了。”
陪云娇容一起出宫的婢女小艺看到云娇容回来的时候,脸紧张的神色才松了下来。
看到言朔也一起来了,赶忙下跪行礼,“奴婢参见皇。”
“不是让你陪着小姐么?”
言朔的眼底,多了几分火气。
“奴婢……”
“是我不让小艺跟着的。”
云娇容赶忙出声替小艺解围。
言朔看着云娇容因为受惊还依然有些苍白的脸色,道:“容儿,下次要出来,跟朕说一声,朕派侍卫跟着你。”
云娇容拧了下眉,正打算拒绝言朔的好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这一次,确实是她自己想得不周到,没顾虑到后果,如果不是靖王妃跟着她,这次,她肯定要被那些人给抓走了。
只听言朔继续道:“这一次如果不是九婶跟你在一起,朕真的不敢想象你被他们抓去了之后该怎么办。”
言朔的眸光又沉又深,如同他的感情,那本炽烈灼热,几乎要看到云娇容的心里去。
她有些局促地避开了言朔的目光,点了点头,“多谢皇,臣女明白。”
她刻意用“臣女”来称呼自己,分明是要跟言朔拉开距离。
言朔的心,沉了下来,不管他怎么“容儿容儿”地跟她套近乎,她始终能轻易地将他据于千里之外。
可似乎是习惯了云娇容刻意的疏离,言朔并没有失望太久,便扯了一下嘴角,点点头。
跟着,提步走到柳若晴面前,低眉看着她,感激道:“九婶,这一次多谢你救了容儿,朕感激不尽。”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想要什么赏赐,跟朕说,朕有的,都能给你。”
柳若晴的眸光转了转,要的是皇帝这句话,不过,她什么都不缺,唯一需要的是在她离开东楚之前,管好自己这条命。
所以……
她抬眼看着言朔,笑着摇了摇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凭皇叫我一句九婶,这够了,都是一家人,要什么赏赐嘛。”
她说得冠冕堂皇,可偏偏某人是不相信,看着她带笑的眸子,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朕当欠九婶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朕的地方,朕一定帮忙。”
“好,皇这句话,我可是记住了。”
柳若晴半玩笑半认真地说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有了皇帝这座靠山,言渊那渣男以后可不敢轻易动她。
云娇容并没有在九王府待太久,皇帝担心她受了惊吓,先要求她回宫去了。
柳若晴伤得不轻,虽然没生命危险,可那伤口确实很深,言渊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
“先回房间好好睡一觉,本王不陪你了。”
他似乎从来没有说过类似于这样的话,带着关心,却又显得十分别扭,这话说出来,也让柳若晴觉得格外不听。
抬眼看他的时候,言渊已经转身离开了,只是听到身后传来柳若晴不屑的嘀咕声——
“切,谁稀罕你陪似的。”
说完,转身往东苑走去。
言渊听到她这一声嘀咕,脚步一顿,薄唇略带不悦地抿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