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要去救妈咪了吗?为什么你们明知这个是杰西的计划,却还是去了?”
一见到陆胤然三人,蒙妮卡便连忙问了起来。
余小柏微笑,“蒙妮卡小姐别激动,今天这事,陆总早就看清楚是杰西的计谋了,要是埃菲夫人这么好找,那他们带走她的意义又何在呢?所以,陆总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让杰西破釜沉舟之下,惨败而归。
这样,也好暂时断了他的再三阻挠。”
蒙妮卡深呼吸,扭头看向一旁真正的默林,问:“那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事,一波三折,默林成了真的默林,这件事,他们必须给一个解释!
天知道,刚刚她都已经,他们全部都要交代在那了!可事情一出一出的反转,把她吓得不轻!
仍旧是余小柏在做解释,“蒙妮卡小姐,我们假扮的身份其实并非是凭空捏造的,这三人是陆总的暗卫,这次我们特意假扮的他们,并且带着他们前来。今晚杰西这么一闹,默林的身份可以得到证实,陆总跟我们,也正好可以金蝉脱壳,恢复本来面貌在这行事了。”
蒙妮卡一愣,“所以,你们其实在来的时候早就算好了一切?你们知道杰西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怀疑默林的身份,然后一直都故意做出被迫拆招的模样,最后,却憋了一个大招,反将一军?”
余小柏淡笑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这神情,分明已是默认。
蒙妮卡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除了被隐瞒欺骗的愤怒之外,也的的确确,生了敬畏的心情。
之前,她一直觉得埃菲夫人有谋有略,是世间最聪明的人,今日看到陆胤然之后,才明白,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样的惊才绝艳,哪怕不是在自己权利的领土之上,也能运筹帷幄掌控一切大局。更可怕的是,他算计的人,还是他们C国的殿下!
蒙妮卡看了陆胤然一眼,终究默了声,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此刻,陆胤然等人并不是在布鲁尔的城堡中,而是居住在外的酒店,撕.了人皮面具,用的,就是他自己的原本的模样。
布鲁尔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本来面貌,不由心惊这对母子的相似度,随之又皱起了眉来了,说:“您真的,不需要再假扮一个人吗?用这样的真实容貌,太过招摇了。万一杰西。……”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淡声提醒他,“杰西被国王下令面壁,这段时间,他出不来。”
布鲁尔叹息,“只是可惜了,老国王明显包庇纵容,只罚了20天的面壁,实在是太轻。”
私自带兵包围重臣的家,这样的事,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怕都要枪决了。
可偏偏,是杰西。
陆胤然没接他这句话,倒是余小柏笑着出声解释了,“布鲁尔先生,杰西是国王的外孙,就算杰西今天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会受到什么重的惩罚的。”
所以,他们的目的,压根就没想着老国王能把杰西怎么样,关个20天,对他们日后行事也方便许多了。
蒙妮卡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说“难怪刚刚我想说什么的时候,默林阻止了我。”
是了,杰西是老国王的外孙,他自然都是要偏护着的,当时那个情况,杰西都已经跪下认错了,老国王心中的怒早就消了一大半。蒙妮卡再说话,就会成了恶意的告状与刁难,凭白惹老国王生厌,这样对他们一家都不利。
当时的那个情况,他们只能沉默。
这就是这个国.家制度的不公平,明明错了,却因为有那么一层血脉亲情在的缘故,权贵会无条件包容。而其他人,只能把黄莲往肚子里咽,有苦不能说。
布鲁尔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看向陆胤然,心中唏嘘不已,“要说老国王的外孙,您……”
他想说,您也是。
但是这个字音才起了一个头,男人的眸光却倏地犀利抬起,不轻不重斜了他一眼,布鲁尔心中一惊,只觉得有无形的压迫袭来。他之后的话,便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知道对方不想听这些,便转言道:“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陆胤然淡淡道:“我自有安排。”
言下之意,是无须旁人再过多问了。
布鲁尔父女相视一眼,明白了。
“行,那日后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我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完成您的任何要求。”布鲁尔说着,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本相册,踌躇一二,终究是交给了陆胤然,“这是您妈咪的照片,我想,您应该是想看的。”
陆胤然眸光微动。
留下东西后,这对父女便带着真正的默林等人离开。
今晚的事,也终于是告一段落了,陆胤然与杰西的第一战,完美胜出。
“陆总,这个东西……”
余小柏指着沙发上的相册本。
陆胤然垂眸看了一眼,默了良久,才轻声道:“搁这吧。”
余小柏点头,“好,那我们就先退下了,您早点休息。”
说完,便拉着一旁早已昏昏欲睡的邵毅离开。
这个点,已是凌晨时分了,但陆胤然却没有丝毫的困意,他微微侧了下头,伸手,将那个相册拿了起来。
陆老爷子曾说过,他的五官,长得与他母亲相似,他一直不知道母亲的容貌到底长什么样子。偶尔,也会对着镜子看上两眼。
但是,想象不出。
直到,再次见到埃菲之时,他才恍然。
噢,原来,她长这样。
埃菲夫人这本相册,是从嫁给布鲁尔之后,他在一旁给拍的。
大多的照片,都是**下的成果。
无论是吃饭,还是看书,又或者是在做些什么,她的表情,很少在笑,眉眼之间,总有哀愁与恨意交织着。偶尔,布鲁尔还会**下她哭泣的照片,那些照片旁,有布鲁尔用钢笔记录着的文字。
【她在睡眠中喊三爷,说想回家,可是,那个家,她永远回不去了。】
她的这一生,其实过的也很苦。
也许是血脉亲情的使然,陆胤然瞧着,心中不受控制的泛起一阵微抽。
望着照片上那张黯然失神的女人,他唇边动了动,轻声道:“你放心,你,我会救。父亲的仇,我也会报。”
今后的一生,他只希望,她可以做自己,不再因仇恨卷入这C国的斗争之中。
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