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
史锦炎不敢置信的看着衣衫褴褛,缩卷在垃圾桶旁边的女孩,她浑身都颤的厉害,整个人缩卷在一起,唇瓣反复地呢喃着:“不要……不要……”
女孩的身子、腿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落错着的全是青红的吻痕。满脸的泪痕,无助又惊恐的抱着身边的又脏又臭的垃圾桶,好像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而一旁,是她身上被扯落的碎布,有微风吹过,碎布在空中轻轻的飞舞,温度是寒的刺骨。
史锦炎飞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靠近她,她却猛然疯狂大叫,语无伦次的,“不要靠近我,不要,救救我,求求你不要……”
像是无处可躲的小丑,她焦急的想把自己藏起来,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胡乱的拿那些肮脏的垃圾袋,挡住自己胸前的肌肤。
好似这样,便能自己给藏了起来。
她瘦弱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怕的,一直在颤抖。
史锦炎眼中一痛,不敢靠近她,僵在原地,放软了声音安抚着她的情绪,“好好好,我不靠近,宝儿你别激动。”
“宝儿,天太冷了,锦炎大哥不靠近你,你把衣服披上好不好?”
他把衣服丢过去,本来是想让钟宝儿穿上的,却没想到,这个举动反而惊到了她
她连连失声尖叫。
“锦炎,宝儿怎么了,她怎么样了?”闻声赶来的简漫着急无比,拉着陆胤然的手,整个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那道凄厉的声音落下,钟宝儿看着简漫的方向,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隐忍的泪光,望着她可怜兮兮的。
简漫就像是有所感应般,也朝着她的方向‘看了看’。
史锦炎喜道:“漫漫,她好像不怕你,你快过去。”
陆胤然松开简漫的手,“直走五十步,左边的方向。”
简漫点了点头,立刻按照陆胤然的提示,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钟宝儿。
她蹲下,触碰到女孩冰凉的身体,心口顿时一紧。
“宝儿,我们把衣服穿上,好不好?”简漫摸到史锦炎仍在一旁的衣服,凭着感觉,裹到钟宝儿的身上。
钟宝儿忽然站住简漫的手,泪珠不断滚落,“漫漫……”
简漫的眼眶也红了,“我在,宝儿,别怕。”
她把女孩紧紧抱在怀中,眼底闪过一抹滔天的恨意。
不管是哪个男人,她必定要找到,千刀万剐!
“不要……不要告诉我的家里人……”
在说完这句话后,钟宝儿便晕死了过去。
“宝儿?”简漫摇晃着她的身子,忽然惊呼一声,“宝儿晕过去了,快去医院!”
史锦炎闻言,立刻就拔腿跑来,从简漫怀中抱起钟宝儿,往外疾走。
恰时,匆匆赶来的宁星泽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怔了住。
“她……她怎么了……”
“宁星泽!”简漫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崩溃的冲了过来,她看不到路,却也能顺着声音准确无误的一巴掌拍在宁星泽的脑袋上。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半夜给她打电话,她不可能来酒吧附近,这周围的都是什么人你宁大少爷不知道吗!宝儿那么单纯,她什么都不懂,你却把她叫来这个地方,又不管她!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简漫的巴掌下的很重,可这力道对宁星泽来讲,却不痛不痒,他任由简漫打骂,一双眸子只是紧紧盯着在史锦炎怀中,昏迷过去的钟宝儿。
巷子里,一片狼藉,昨夜在这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他的四肢,像是突然被灌了铅,重的厉害,整个人都快要站不稳了。
“简漫,先去医院。”
陆胤然见简漫情绪激动,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目光在宁星泽身上扫了一眼,随后,落在他身后的沈丹晴身上。
一大早,他们,是一起来的。
沈丹晴见陆胤然主动看她,心中一喜,正要出声,可不想这人又移开了目光,好似刚刚那一眼,只不过是一个随意的眼神扫到的般。
她攥了攥拳心,站着没动。
陆胤然等人都已经上了车,宁星泽如梦初醒,也想跟上去。却不想,面前的车子根本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宛如离弦之箭,在他身边呼啸而过。
他着急不已,只能拦的,急忙跟了上前。
沈丹晴被落在原地,她也没再追,冷漠的神情闪过一抹轻蔑。
忽然,她像是在巷子里看到一个什么东西,挑了挑眉,上去捡起来揣兜里,“昨晚居然没看到你,好在今天看到了。”
……
钟宝儿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体发了烧,体温直逼40度,整个人浑身滚烫。
陆胤然立刻安排医生打了退烧针,好在没有把人烧坏。
中途她难受的醒过来一次,一醒来,就惊恐的大叫着。简漫一直守在一旁,温柔的安抚着她,对方的情绪才缓缓平复了下来,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浑浑噩噩,一直折腾到了晚上,钟宝儿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眶之中,盈漫了水雾,神情却已是恢复正常了。
“漫漫……”
“宝儿,你醒了?”简漫语气担心,“有没有哪不舒服,身体还烧吗?”
钟宝儿没有说话,目光在简漫的身上扫过,缓缓移动到其他人的身上。
宁星泽、史锦炎他们都在,似怕惊到她的情绪,所以始终没有出声,只是紧张地看着她。
“宝儿,昨晚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那个男人!”简漫握住钟宝儿的说,承诺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男人的面貌,我立刻就让人去抓!”
从酒吧出来,通往那个巷子一整条路都是没有监控的,所以他们没有查到,有谁经过了那。
“漫漫,我昨晚去了酒吧之后,是被人下药了。”
良久,钟宝儿缓缓开口,一句话,叫众人大惊。
宁星泽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两步,“小呆子,为什么你会去酒吧,到底怎……”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话,钟宝儿却忽地又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冰凉的眼睛,叫他心中莫名一凉。
只见女孩苍白的唇瓣微启,一道柔弱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是沈丹晴,我虽然猜不到为什么,但应该是她买通了一个酒保,用宁星泽的手机故意诱我去酒吧。
随后,下了药,想要一个男人对我施暴。
后来我跑了,在巷子里药效发作,来了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
她像是在回答宁星泽的话,又像是在麻木的讲诉着昨晚的经历,浑身紧绷。
“不可能!”宁星泽想也未想,摇头否认,他脱口道:“不可能是丹晴,她昨晚都跟我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对你施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