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断拒绝说道:“不劳秘境之主操心了,那本无字天书,等我强大之后,自然会回来取的,只希望到时候秘境之主还能留着它。”
说完之后,我加快了速度,往这幽深洞穴之中疾速飞行。
刚刚飞行了一小段距离,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前方传来。
这种吸力可以吸起万物,我心中大骇,想要转头离开,却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被这股强大的吸力吸引着,我的身体化成一支箭一般,飞向前方。
以这种速度也不知道飞行了多久之后,我的速度渐渐缓慢下来,最终停了下来。
周围没有任何光线。
这又是一处无光之屋。
我用二层地眼扫了一下周围,发现我的二层地眼在这里根本不好使了,只能扫到周围大约十米左右。
要知道我的二层地眼之前可以扫到方圆百里不止,现在却只能扫到十米。
如此巨大的落差,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如果这时候十米之外有一只凶兽打算袭击我,我肯定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就死了。
我又放开了听力,这听力倒是没有受限制,方圆二十公里的声音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这方圆二十公里并没有什么声音,如果非要说有,只有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是一阵阵的念经之声。这
我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它若隐若现,不停地念着经文。
而这些经文,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念出来的,我竟然可以听得懂。
这经文念得无比精妙,每一个字都仿佛钻石一般闪光,这声声传入我的耳朵之中,让我心情十分愉悦。
我努力听清每一个经文,努力记住每一个字,可是这些经文落在心底之后就消失了,仿佛是雨滴落入河面一般。
很快这些经文念完了,又开始循环了一遍。
这一遍我听得更加投入了,似乎也领悟得更加深一些。
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由海底轮升起,一直贯穿了其他脉轮,最后从顶轮流出身体。
然后第三遍。
这第三遍的经文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虚无的感觉,我觉得这世间万物都不在眼中,什么生死,什么情,什么爱,什么悲,什么欢。
万物都是空的。
我所在乎的一切,全都是空。
甚至这个世界都是空的。
只有放开我执著着的这个世界,我才可以得到真正永远的幸福。
这念头一生,就很难再消灭掉了。
我只感觉我那些在意的东西,都在我的脑海之中消失,我的记忆也被一种虚无所吞噬。
而我却仿佛根本没有在意这种吞噬,因为这些记忆对我来说,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本来无一物,何至惹尘埃。
我甚至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在那里安静而祥和地等着那种吞噬。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我的心底响起:“恩公,快醒醒。”
这个声音很微弱,可是它却让那种吞噬稍稍缓慢了一些。
然后第二个声音也响起来了:“恩公,快醒醒。”
第三个,第四个,无数个声音在呼唤着我,恩公,快醒醒。
这些涓滴的声音很快汇成了声音之溪流,汇成声音之江河,汇成声音之海洋。
这些声音将那虚空之中念经的声音给彻底盖住了。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再想一想之前那种虚无的感觉,心中大骇不已。
要是再晚一些被打断,我就彻底被这声音给同化了。
那念经的声音,竟然拥有如此的威力,难怪那秘境之主也不敢再跟着我深入这个洞穴了。
可是我更加奇怪了,这些叫我恩公的声音,是从哪里产生的呢?
我细细一回想,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些声音应该是来自那人头京观之中被我度化了的那些白骨。
这些白骨被我用骨灵冷火度化之后,形成了一颗颗血舍利,同时它们也让骨灵冷火变成了骨灵真火,但是这最大的好处竟然还并不是血舍利还有骨灵真火,而是在我马上要被这虚空之中的念经声给吞噬的时候,它们出来救了我一命。
我完全清醒过来了,然后向着虚空一拜,感谢这些救了我一命的白骨英灵。
然后我向着之前念经之声飘来的方向飞去。
这念经之声虽然还在继续,却已经完全不能再影响到我了。
既然它不能影响到我,我当然要给它点颜色看看。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此念经害人。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飞行了多久,我终于找到了这个念经声传出来的地方。
凑近一看,这里竟然有一点灯光。
这灯光竟然可以在这无光之屋这种环境里点亮。
在这灯光之下,有一个光头和尚,他手里拿着一只木鱼,不停地敲打着木鱼,念着经。
我也不管这和尚是什么修为,也不管他对我还会不会造成伤害。
反正我思量着左右都是死,倒对死没有了害怕。
这还多亏了这个和尚,他念的经虽然说有洗脑的功能,但是还真有一些真玩意儿。
我飞到那灯前,对着那和尚叫道:“你这和尚,竟然在这里用这些歪经害人。”
那和尚突然停下敲打木鱼,淡然地说道:“施主,贫僧并未念经。”
“你撒谎,明明你在念经,我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差点还着了你的道儿,你却说你没有在念经?”
“贫僧真的未曾念经,施主听到的经,恐怕是施主心中自念的经。”
这是一个狡辩的和尚。
我不由生气,拿着玄牝之刃往前削去。
可是这玄牝之刃递出去一半,我却惊呆了,因为那个和尚抬起了头。
我看到了那和尚的脸。
这和尚竟然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我不由吓了一大跳,把刀一收,叫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施主,施主就是我。”和尚说道,“施主难道忘记了你的前生了吗?”
“前生?”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虽然当了羊倌,但却对轮回之事还保留一定的看法,并不完全相信。
和尚没有再说话,而是用木鱼往虚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