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厚道了,偏偏李诗诗还在一个劲的说话,“郡主,那个穆宏利看起来好像不是治平的对手啊。”
林月季从来没觉得哪个女人有这么讨厌过,回过头来冷冷的扫了李诗诗一眼,“你能尊敬皇上一些吗?你见皇上说啥了,就你一个人在这里说说说!”
李诗诗顿时哑火了,张着的嘴巴最终慢慢的收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安静淡然的坐着。
战况还在胶着,林月季越发担心起来,夏治平似乎看穿了穆宏利身上有伤,每一招都针对他的肩膀。
“卑鄙!”林月季嘀咕了一句。
穆远山轻轻的拍着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李诗诗扭头冲林月季嘚瑟的笑了。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穆宏利忽然发力,一拳打在夏治平的脸上,许久,夏治平倒地不起。
好一会儿,夏枥皇宣布穆宏利胜,穆宏利胜。
林月季整个人有点恍惚,“师祖,皇上说的是真的吗?”
她怎么看都看不出穆宏利像是能赢的人,居然把夏治平打晕了!
李诗诗嘀咕了一句,“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谁不知道穆院首的毒术和医术一样出名!”
林月季顿时怒了,“你有什么证据?”
“要是有证据我就去皇上面前告御状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理论?”
夏治平败了以后,李诗诗也撕去了温柔大家闺秀的外衣,语言也尖锐起来。
既然如此,林月季也没有客气,“师祖,走吧,我们是问一问皇上,让他把太医请出来,看夏大人是不是被毒晕过去的。”
穆远山道,“没必要,我们把太医请来了,他们也会说,太医跟我们是一伙儿的。”
“说来也是,成王败寇,管人家怎么说。”
林月季的话让李诗诗呕死,却不敢发泄出来。
之前骑射已经比试完,穆宏利两次得第一,积分暂时排在第一,若接下来的兵法辩论他还能完美作答,今年的武状元就是他的了。
所以李诗诗还没有完全的放弃,“别得意得太早,想要成为将领,必须精通兵法,否则,就只是一个只会用蛮力的莽夫,治平从小就被莹夫人教育得很好,不像某些从山村里出来的人,半道出家。”
林月季被李诗诗莽夫二字刺激到了,却没有跟她在这里吵起来,因为她发现,小城子的目光已经落在她们身上。
作为皇上身边最红的管事太监,很多时候小城子释放出来的信息,绝对能代表皇上接下来想要表达的东西。
李诗诗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小城子的目光,乖乖的闭上嘴巴。
等夏枥皇走了以后,林月季和穆远山一起去接的穆宏利。
今天的他比昨天受伤更严重,昨天都是皮外伤,今天都是内伤,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幸好最后一场考兵法,不需要再打了,不然林月季都担心他为了考这个武状元,把命都考没了。
回到家里,林月季忙里忙外的,指挥穆宣为穆宏利上药。
若不是手疼得厉害,她都想像昨天一样亲自上阵。
背着穆宏利,穆宣对林月季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点。
不过,林月季才不管你脸色好不好,反正他脸色再不好,还不得听穆宏利的?
昨天回来穆宏利还有力气调侃林月季,但是今天回来以后,他基本处于放空的状态,有时候跟林月季说上几句话,都很正经。
林月季一直骂穆宏利不正经,第一次见到这么正经的穆宏利,她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觉。
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的穆宏利看着顺眼一点。
林月季知道穆宏利需要养精蓄锐应对次日的最后一考,没有打扰他,看他吃了药叮嘱他休息,她便回了玫瑰园。
玫瑰和张小草笑嘻嘻的,一脸坏笑,“月季,好事将近啊!”
“你们就会取笑我。”林月季早就习惯了这两人的玩笑,“净说我,你们呢,什么时候成亲?好意思说我吗?”
玫瑰故作生气状,“尊重一点老人好不好?”
“玫瑰姑姑,你也知道你老了,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
“哎呀!你学坏了!”
“玫瑰姑姑教得好!”
从两人追着打闹在一起,到三人的战局,玩闹了一阵子,林月季有些乏了,三人才散开。
夜深人静,林月季放下医书,躺在床上,仔细的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她不是喜欢逃避的人,既然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穆宏利,那就勇敢面对。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那一句就算全世界只剩下穆宏利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嫁给他的话,或许真得收回来。
没有纠结很久,一夜好梦。
次日的最后一考,林月季和穆远山不能跟着去,因为这一场只在夏枥皇和几个武将之间小范围的考,不可旁观。
林月季在给别人看病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要不是基本的医德约束着她,或许她还真的能开错药。
穆远山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环视一周医馆,见没有几个病人,道,“你若担心就回去等消息吧。”
林月季一愣,有点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我没有做到认真。”
穆远山摆摆手,“我们是人不是神,谁没个分心的时候,要是我,或许我会去皇宫门前等着,不会来医馆。”
穆远山的确是一个很会跟人相处的人,他这么一说,林月季轻松了很多,“那我也去皇宫门口等着?”
她想第一时间听到穆宏利的好消息。
可她未到皇宫门口,就看见小城子的属下迎面走来,“哎哟,冰莹郡主,您可让杂家好找!杂家参见郡主!”
“免礼,不知于公公找我有什么事?”
“大事!”于公公道,“皇上有旨,宣冰莹郡主进宫觐见!”
林月季下意识的皱眉,皇上要见她?
“公公,不知皇上……”
“郡主恕罪,皇上的心思不是杂家可以乱猜的。”
林月季便不再说话,跟在于公公后面,进了宫,一直到后花园。
这才注意到:南宫却和李然不在,只有夏治平和穆宏利跪在夏枥皇面前。
跪着!
林月季心头一个咯噔,皇上看起来很生气。
因为她吗?
急忙跪下见礼,“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意外的是夏枥皇对她的情绪很淡,“你好好劝说穆宏利。”
穆宏利道,“皇上,希望皇上成全!”
林月季一头雾水,成全什么?莫不是让皇上赐婚?那真够卑鄙的!皇上又让她劝说穆宏利什么?
夏枥皇又看向夏治平,“你还坚持你的决定?”
夏治平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求皇上成全!”
林月季更搞不懂了,这两人都喊着成全什么?
才想着,夏枥皇猛地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胡闹!”
林月季心头一跳,连忙跪下,“求皇上恕罪!”
夏枥皇冷冷的哼了一声,“恕罪?罪加一等!”
穆宏利笔直的跪着,一副我没有错的模样,“皇上,试问,若大夏国所有的官员都因为有功而徇私枉法,那将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大夏国还有什么未来?”
“闭嘴!”夏枥皇怒了,“给我掌嘴!”
林月季的心跳到极点,“求皇上恕罪!”
“林月季,你最好劝说穆宏利,不然……”
剩下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林月季哪会不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臣女会好好劝说宏利的,求皇上给他一个机会,他太年轻气盛,一时冲动,还请皇上恕罪!”
林月季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替穆宏利求情,只是下意识这样做。
穆宏利却说道,“皇上,臣认罪,但臣坚持要求惩罚凶手!”
“胡闹!”夏枥皇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见小城子一个劲冲林月季丢眼神。
然而直到现在林月季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夏枥皇也不解释,其他人哪敢乱说话,也没人去掌嘴穆宏利,他们都在迟疑夏枥皇是说气话,还是真的要掌嘴。
林月季只得小心翼翼的低着头问道,“求皇上明示!”
夏枥皇似乎这才想起林月季刚来,什么都不知道,“穆宏利要求真严惩江慧慧!”
不说林月季差点忘记这事了,没想到穆宏利还记得。
心头涌上一丝暖意,“皇上,我会好好的劝说他,希望皇上给他一次机会!”
说完赶紧给穆宏利丢眼色,低声道,“宏利,别任性!”
“要不是你命大,已经死了,凭什么她是江大人的孙女就可以逍遥法外!你好歹是我大夏国皇上亲封的冰莹郡主,她一个大臣的孙女儿却加害于你,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我咽不下这口气!”穆宏利还算会说话,一定大帽子扣下。
但夏枥皇并不买单,“江贤我大夏国两朝元老,他已经用官位换取孙女儿的一条命了,穆宏利,这里不是你的商场!”
穆宏利不甘示弱,“就因为这里不是商场,我才有勇气这样跟皇上说话,皇上,请您三思,若开了这个口子,以后的老臣都效仿,那些受了委屈的人又去哪儿申诉?难道我大夏国的律法是用来做摆设的?”
“放肆!”夏枥皇大怒,“别以为你考了一个武状元就可以如此放肆,朕随时都可以取消你的成绩!”
“皇上,若您执意如此,请革去臣的职位,取消臣的成绩!”
“别以为朕不敢!来人!”夏枥皇大吼,立即有御林军的人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