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李福根明白她的担忧,道:“小四是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给人欺负,有点心理压力,所以我教了他一套拳,再有人欺负他,他反击回去,有得几次,就没人欺负他了,有了信心,就可以呆下去。”
“他的拳法就是你刚才教的?”
李福根这么说,罗依就放了心,可疑惑没消。
“是。”李福根点头,笑了一下,道:“我刚才用的,名为气拳,或者叫罗汉神拳也行,有些练功的人,气足了,会自动打拳,完全没学过的招式,以前做不到的不可思议的动作,都可以做到,其实就是气在经络里行走,让肢体形成的自然反应。”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想了想,道:“我以前在学校里做检查,医生敲击我膝盖,我的腿就会自动踢出来,说那个叫交感神经反应,就是一个意思,不过小四这个,不仅仅是交感神经的自动反应,我还给他输了气,引导他打的拳,所以效果更好。”
“真神奇。”说到交感神经,身为老师的罗依当然是明白的,虽然里面大部份东西还是不懂,至少她可以接受李福根的解释了。
不过母亲永远有无数的担心,她随即又想到了另外的事:“那明天他会不会跟人打架?”
“那要看有没有人欺负他。”李福根点头:“如果有人欺负他,那他就会出拳。”
罗依看着他,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又闭上了。
她当然不喜欢肖驷乘跟人打架,任何母亲都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跟人打架。
但是,相比于给人欺负,只会回来一个人缩在床角哭泣,那她宁愿肖驷乘还手,跟欺负他的人好好的打一架。
天下任何母亲,都一定是这个心理。
“辛苦你了根子,这么远过来,先休息吧。”罗依说着站起来,引李福根到客房,不过她自己没有进去,转身的时候,李福根敏锐的发现,她呼吸有点发紧,脸颊也有点发红。
其实李福根心中也有点燥动,有一种想要抱住罗依的冲动,那柔软的腰肢,虽然已再没有少女的纤细,可那种软软的款摆,带着少妇特有的韵律,其实比青涩的少女更迷人,也更诱人。
不过他最终没敢伸手。
因为罗依有事,隔着太平洋找他过来,是想请他帮忙的,可不是要跟他调情的,他这时要是伸手去抱罗依,罗依也许并不会拒绝,但总有一点儿落井下石的味道。
他进屋关上门,走了几步的罗依也微微的吁了口气。
刚才那一刻,她其实也担心,生怕李福根搂着她,把她抱进房里去。
如果李福根真的伸手,她不知道该不该拒绝,十有八九,拒绝不了。
不过李福根居然没伸手,没碰她,她心中即庆幸之余,好象又有一点点失落的感觉。?
她也需要啊,尤其是,已经给过李福根了,那么多一次少一次,其实并不重要,女人就是这样,只是羞涩让她不敢主动。
而如果李福根主动,她真的难以拒绝。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肖驷乘看到李福根,不再是那种害怕的神情,而是微笑着打招呼:“李叔叔,早。”
其实李福根比他大不了几岁,但罗依要他这么叫,因为罗依跟李福根有关系啊,如果叫大哥,那不等于一个小屁孩上了她?给一个小屁孩征服,她面子上下不来啊。
而肖驷乘今天的表现挺好,带着少年蓬勃的朝气,而李福根来之前的那些日子,每天肖驷乘都是愁眉苦脸的,似乎还不想去上学,而现在,罗依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到这种神情。
这种变化,让罗依非常开心,对李福根,也更加佩服。
她一直没怎么仔细的看过李福根,李福根那张脸,确实不太好看,不是丑,而是憨,尤其是两片很厚的嘴唇,总给人一种老黄牛的感觉,如果罗依要画漫画,一定会把李福根画成一条牛,一条慢腾腾的老牛。
但在这一天,在洒进屋中的晨阳里,她突然觉得,李福根的脸上,好象有一种独特的光彩,让她有一种目眩神驰的感觉了。
肖驷乘吃了早餐,背起书包去上学,学校离家不太远,要过两条街,步行十分钟左右。
罗依在这边还没买车,不是缺钱,肖有志在外面泡女人是事实,但也不是不顾家,可能是为了补偿罗依吧,他每年都要给家里上百万,所以罗依手里是不缺钱的。
她不买车的原因是,想煅炼肖驷乘的自理能力,换个环境,让肖驷乘学会自理,学会吃苦,却没想到,肖驷乘给李福根大搜魂手搜得脱胎换骨,而来一个生地方,却给人欺负,反而弄成了个超级苦逼。
“要不要妈妈陪你去。”罗依追问一句。
“不必。”
肖驷乘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罗依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头看李福根:“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跟人---。”
李福根能理解她这种担心,微微一笑:“要不我们悄悄跟上去。”
“好。”罗依立刻就答应了,早餐也不吃了,两个一起出门。
罗依知道肖驷乘每天去学校的路线,两个人跟出一段,远远的就看到了肖驷乘,又跟出一段,看到了路边的几个黑人少年。
费城黑人多,这些黑人孩子年纪都跟肖驷乘差不多,但个子普遍比较高大。
看到肖驷乘,一个黑人少年把手中的易拉罐向肖驷乘丢过去。
肖驷乘躲了一下,闪开了,他好象说了句什么,然后想过去,但另几个黑人孩子却拦住了他。
“他们怎么这样?”罗依急了,要冲上去。
李福根却一把拉住了她。
“根子,他们在欺负小四。”罗依又急又怒。
“我知道。”李福根点头:“不急,我们先看着,小四吃不了亏。”
就在说话间,一个高个的黑人少年扬手向肖驷乘脸上抽过来。
这是要抽肖驷乘耳光啊。
罗依啊的一声叫,真急了,别人打自己儿子耳光,做为母亲,她怎么可能不急。
然而不等她挣脱李福根的手,意外发生了,只见肖驷乘突地伸拳,后发而先至,一拳就打在那高个黑人少年脸上。
这一拳还不轻,打得黑人少年踉跄后退,鼻血刷一下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