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福苦笑看了一眼华灿,你让我解围我也想啊,但这谢邪,你的都不听,更何况是自己之前还羞辱了他!只是华灿有求,他不得不做,出来打圆场道:“谢邪……”
刚叫出谢邪名字,就看到他眼睛一眯,果然松开了华灿,只不过贾大福还没来得及高兴,谢邪便越过华灿,一巴掌拍在贾大福的肩膀上。
贾大福这会儿也感受到了之前华灿的痛苦,不过他倒是比胡灿能忍,仍旧面不改色,只是心中对华灿怨念渐起,这谢邪明摆着就是个“搅屎棍”,都这会儿了,你还招惹他做什么?
华灿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点,不过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装作没看到,身手去抓茶几上的水果吃去了。
贾大福气得不轻,一旁的唐琰看得掩嘴直笑,心头暗道:“这谢邪也忒坏了,不过我喜欢!”
毕竟对于贾大福和华灿,唐琰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贾大福实在受不了谢邪,这厮拍完自己肩膀后,还借着这个机会,将手在自己的昂贵衬衣上面蹭了蹭,贾大福一看,恶心得不行,上面沾了不少谢邪吃完水果后的汁渍,又腻又脏。
然而不等贾大福主动推开,谢邪拿开了时候,朝贾大福道:“大福啊,你这衬衣还真不错,质量真好,又软又舒服!”
贾大福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可是纯意式手工衬衣,几万块钱一件,能不好吗?
不过谢邪接下来一句话可是让他气得够呛:“还别说,用来擦手的话,效果真不错!比外面那什么餐布要好多了……”
贾大福肺都快气炸了,这谢邪,居然拿自的名贵衬衣和外面的餐布作比较,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听到谢邪这话,本来气急的华灿看到贾大福吃瘪,也不由嘴角含笑,而唐琰,简直就是没心没肺了,这会儿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贾大福脸色铁青,正要离开,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进来道:“几位贵宾,展台那边出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没人敢确认是不是真品,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当然要去看看!”
贾大福可不想跟谢邪待在一块,鬼知道这臭小子还会使出什么样的花招来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摆脱他。
“居然没敢确认?还有这种事!贾大哥想去,那我也陪着去,你们呢?”
华灿眼珠子一转,面露不屑,他故意提高音量这么说,就是看准了唐琰的脾性,这丫头长得漂亮不假,不过这好奇心也重的很,肯定按捺不住想要过去凑热闹,只要自己再激两句,这谢邪肯定会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就拆穿他,好好羞辱他!
果然,听完这话,唐琰双眼冒光,不由看向谢邪。
谢邪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心中有数,不过他并不担心,而是淡淡道:“行,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正好可以让我开开眼界!”
“土包子!”
贾大福心中暗骂,随即在前面带路,这展厅他来的次数数不清,当然是驾轻就熟。
等几人赶到的时候,在正东侧一处展台,密密麻麻围上了一圈人,看着展台当中的物件,啧啧称奇,评论声络绎不绝,但就是没人敢下定论,甚至唐成刚夫妇,虽然也在这里,但饶是以他们的能力,也并不能判定真伪。
贾大福和华灿在这行名气不小,再加上不可方物的唐琰,以及虽然衣着普通,但相貌不凡的谢邪,这个组合到哪里都是焦点般的存在,一到场就有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四人走到展台前,刚好唐成刚夫妇转过身来,看到来人,陈婉梅不由轻声笑道:“我和成刚正好把不准这紫砂壶的来历,大福和华灿你们就来了,赶紧帮忙看看!”
贾大福和胡灿脸上得意,知道陈婉梅是在捧他们,不过还是装作矜持的样子道:“谁不知道唐伯父和陈阿姨是此行的泰斗,如果你们都把不准,那我们就更把不准了!”
唐成刚显然很受用,笑着摇头道:“你们也不用自谦,毕竟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看不出来,并不代表你们看不出来呢。”
贾大福这才有些不太好意思走上前道:“既然唐伯父都这么说了,那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揉造作了,那我就抛砖引玉发表一下看法了……”
说话间,贾大福走到展台跟前,收起了各种情绪,神情变得肃穆,仔细观看这紫砂壶。
这把壶型质古朴,壶为土黄色,周身竹造型,而一蝙蝠翩然而至,应和古人“祝福”意愿。壶腹一侧,阴刻行书:“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句诗源于王羲之《兰亭集序》,署名“二泉”。壶底有“唐冰”款,可能是制壶人。
“色泽鲜明,质地细腻,造型古拙,大巧不工,内蕴深藏,好一个紫砂壶!”
贾大福神色激动,等看到“二泉”两字后,他不由朝唐成刚夫妇问道:“这,这难道是二泉铭壶?”
唐成刚点点头,随即笑道:“我跟你陈姨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并不能下定论,毕竟这二泉铭壶可是鼎鼎有名,不乏有仿制或者伪制……”
正是因为这二泉铭壶太有名了,所以连唐成刚这种泰斗级人物,哪怕没有看出问题来,都不敢轻易下定论。
贾大福想也没想便道:“这一定是真的!你们看看里面的胚胎,这捂灰工艺和调砂工艺,绝对不是现代纺织品能够做出来的,这确实是二泉铭壶!”
贾大福在行内名气不小,他这么一说,自然有人心动不已,甚至有紫砂壶爱好者大声问道:“唐董,这紫砂壶卖不卖?要是卖的话,就开个拍卖会吧!”
唐成刚夫妇有些犹豫,这紫砂壶确实是好东西,他们收上来的时候,就废了一些周折,也是今天的压轴藏品,不过他们希望下次拍展的时候再拍卖,这次主要是为紫砂壶扬名而已。
“卖不卖给句话呀!”
那人眼看唐成刚没有说话,不由连忙问道。
唐成刚面露尴尬,不由朝那人道:“非是不卖,只是之前因为不能确定真伪,所以无法定价,既然今天大福也确认是真品,那么这样吧,下周五我单独开个拍展,就拍卖这个,到时候你们也有所准备不是?”
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的紫砂壶,价格不会便宜,虽然今晚来参加酒会的富豪不少,但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肯定还是有些吃力。
见唐成刚这么一说,那人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是实情,不有闷下头去,美誉再说话了。
倒是贾大福,这会儿拿起茶壶,揭开茶壶盖,凑上鼻子闻了闻,不由陶然道:“这茶壶茶香四溢,显然是时常温养,而这茶香氤氲,透而不失,显然就是二泉铭壶无疑!”
贾大福越说越自信,这会儿居然掷地有声,不少人心中开始打着小九九,这要真是真品,收藏价值自然不必多说。
一旁的华灿也扫了两眼,虽然他对紫砂壶不是内行,但也看得出来,这紫砂壶做工十分考究,跟现代的仿制品截然不同,压根就找不出有什么漏洞。
华灿不由笑着看向谢邪,不怀好意道:“听说谢邪也是此中行家,不妨你来评价评价,也好让人下下定论呀!”
听到华灿这话,不少人朝谢邪看了过来,却发现谢邪相貌不凡是不错,但太过年轻,马上有人质疑道:“这年轻小伙子能看得懂什么?”
华灿却马上道:“嘿,这你可大错特错了,谢邪这是人不可貌相,他的本事可大着呢!”
那人狐疑道:“真的吗?那不妨让他也看看……”
唐琰哪里不知道华灿的心思,显然是把谢邪架在火上烤啊,这厮肯定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心生记恨!
唐琰哪里还忍得住,不由朝华灿怒道:“华灿,你别胡来!谢邪又不是干这行的,你这样做,不就是想看他出丑吗?”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不由将目光纷纷扫向三人,若有所思。
唐成刚面色不悦,朝唐琰道:“琰儿,别这么说华灿!华灿也是一番好意,毕竟让谢邪看看,也无妨嘛,他又不是普通人,说不定见识比贾大福还高呢……”
唐成刚对谢邪的桀骜早就不满,而且之前谢邪还羞辱他的“准女婿”贾大福,这会儿逮着机会,自然要让谢邪当众出丑,也好熄了这厮对自己女儿觊觎的心思。
如果谢邪知道唐成刚心中所想,只怕会笑掉大牙,我哪里是觊觎你女儿,是你女儿主动让我来的好不好?要不是之前对你女儿有愧,我才懒得来这里呢。
不过在外人看来,谢邪自然是垂涎唐琰的美貌,而且觊觎唐成刚的家产,毕竟他们夫妇,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只要做了这乘龙快婿,以后这唐家的产业还不是女婿的?
不过令唐琰没有想到的是,谢邪这会儿轻轻推开自,站到紫砂壶跟前道:“行,你们让我说两句,那我就说两句!”
“好啊,让大家听听这谢邪,有什么高见!”
华灿不由笑出了声,这谢邪还真敢想,什么都不懂,居然真的要大放厥词!
这会儿贾大福看过瘾了,不由淡淡扫了一眼谢邪,随即放下紫砂壶,朝谢邪道:“我已经看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如果谢兄另有高见,还请不吝赐教!”
他这么说,自然是警告谢邪,他刚才说过的话,你谢邪就不要拾人牙慧了!
谢邪却笑着看向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道:“贾大福这鉴赏的是个屁!”
这话一说,贾大福不由脸色涨得通红,周围的人也是看向谢邪脸色不善。
然而谢邪又伸出一根手指道:“这二泉铭壶,压根就是个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