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那你是单纯的跟我置气，是因为那条裙子……”
    “你别说了！”
    一提起那条裙子，易歆就会想到她今天差点当众出丑，看到易霖，她更会想到，他差点亲手扒了她的裙子，让她在众人面前被羞辱。
    易霖眼中满是受伤，他走到易歆面前，满眼无措，“歆儿，我今天带你去的本意是让你跟爷爷见面，跟他好好说话，而不是……那条裙子是个意外！”
    “是什么意外，你不清楚吗？那条裙子你应该很宝贝，而今天它是七叔拿来给我穿的。”易歆红着眼眶瞪着他。
    她不信易霖想不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宝贝的裙子，言歆的遗物，会被人拿来给她穿上，然后穿到言家去，出现在言老爷的面前。
    这是巧合吗？
    这不是！
    这是有心人的设计！
    “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明天七叔会来跟你道歉的，他也不再是管家了，至于言菲，你更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再来家里了，歆儿你……”
    “你别碰我！”易歆拍掉他想要碰她的手，满脸厌恶的道：“我要睡觉了！”
    易霖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冷沉如水，但他没有强迫易歆。
    他转身走了，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他只是跟自己置气。
    而易歆看着空白的手机屏幕，心中的脆弱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但她越发的坚定了一件事——她要离开易家，离开易霖！
    深夜十一点，言菲穿着十公分的恨天高，在言老爷的书房门前站了整整两个小时，没吃晚饭，她也不敢去上厕所。
    脚腕酸疼到发麻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敲门，“爷爷，您睡了吗？您要是睡了，那我就先……”
    “你进来。”言老爷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言菲心里猛跳了一下，咬着唇推门进去了。
    言老爷背对着她，坐在窗前，窗户微微打开了一定，言菲一进去，窗外的冷风就吹了进来，打在她身上，她穿的还是白天的礼服，露出肩头和手臂，晚上的冷风一浸，她冷的浑身颤了颤。
    她连忙走上前要给言老爷关窗户，“爷爷，夜里风这么凉，您怎么不让人关上窗户呢。”
    她起初以为是言老爷腿脚不好，不方便站起来才会一直开着窗。
    可她的时候还没碰到窗户，言老爷就冷冷道：“别碰，你过来站好！”
    言老爷用拐杖点了点他一米之外的某个地方，言菲站了过去，窗外的风正好对着她吹，每一次刮风，她都会冷的轻颤一下。
    言菲才站了一分钟，就冷的有些受不了，加上她脚疼的厉害，整个人都有些狼狈，“爷爷，这么晚了，您该休息了。”
    “言菲，有些事情我不跟你说清楚，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言老爷将轮椅转了过来，面对言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严肃。
    严肃之中，还带着对世事了然的清醒。
    他的人生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他都这么清醒，可言菲，她才多大？
    她就糊涂的不行！
    言菲被言老爷一本正经的态度吓到了，她冷的颤抖，“爷爷，您究竟要跟我说什么……”
    言老爷的膝盖上，还放着言歆的那条裙子，他低头看着这裙子的时候，眼神温柔，就好像看到了言歆的脸。
    言菲看到这条裙子，眼神闪躲，眼中闪过一抹暗恨。
    “言菲，你心里，还尊重你的姐姐吗？”言老爷问言菲。
    言菲猛地抬头，眼眶通红，“爷爷，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会不尊重姐姐，姐姐她死了这么多年，可她依旧是我的姐姐！”
    “她还是你的姐姐，可你怎么忍心这么玷污她的遗物？”言老爷双手捧着这条白色的绣裙，“你明明知道，这是我送给她，她跟易霖的定情信物，她最心爱的东西，你怎么能拿它来开玩笑，利用它，利用我们对你姐姐的疼爱？”
    言菲委屈的红了眼眶，“爷爷，我没有！这裙子是被易歆那个女人偷偷穿的，是她对姐姐不敬，是她想要冒犯姐姐啊！”
    “言菲，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了，还是觉得易霖是个糊涂人？”言老爷收起了眼里的疼爱，看向言菲的眼中，满是严苛。
    言菲被他看的浑身一抖，夜里的风吹进来，她更是满身凉意，“爷爷，我……你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相信你从来没把你姐姐放在眼里吗！”言老爷用拐杖狠狠的打了言菲一下，“这一下，是打你的知错不认！”
    言菲叫了一声，言老爷的第二下很快就落了下来。
    言菲被打的站不稳摔在地上，脚踝也崴了，一股钻心的疼袭来，言菲疼的眼泪直掉，她用手去挡言老爷的拐杖，“爷爷，别打了！我疼！”
    “你知道疼吗？知道疼吗？”
    “爷爷，我知道疼，我知道疼了！爷爷！”
    “爷爷！”
    言老爷还要继续打她的时候，言菲实在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拐杖，愤怒的瞪向他，“爷爷，你够了！你凭什么这么打我！你是当时文豪，你就是这么教我们这样的下一代的吗！”
    言菲实在受不了，从小到大，她虽然不如言歆那样，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但是她也没有被言老爷打过啊！
    言老爷今天不仅教训她，竟然还对她动手！
    她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言老爷竟然还动手打她！
    言老爷想打她，却被她用力握住了拐杖，他挣扎了几下，竟然还比不上她的力气，他也累了，将拐杖丢到一边，喘着粗气，“你……你……”
    “爷爷！我怎么了？您这么不由分说的打我，还不是因为我动了姐姐的裙子，如果姐姐还没死，如果今天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你会这么对她吗？你会让她站这么久，让她吹冷风，还用拐杖打她吗！”言菲眸中含泪，更多的是嫉恨。
    她嫉恨言歆。
    言老爷不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对她更多的是遗憾，是可惜，“言菲，当初你跟你姐姐我一样的对待，可是你听话吗？你跟你姐姐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