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把她当女儿看？是因为把她当女儿看，所以才会在她做错事的时候，这么生气！如果不把她当女儿，她做错事，我都懒得管她。!”
    苏佩矜脑袋被磕到，混混沉沉的，意识都不是很清醒。
    可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又无法自拔的伤心难过起来。
    因为是至亲，所以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做着不信任我，伤害我的事。
    最痛的伤，往往来自最亲的人。
    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想到前世的悲剧，妈妈要负很大的责任，苏佩矜难受得掉眼泪。
    重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伤心。
    曾经恨过命运不公，恨过苏语涵和林筱月，恨过婆婆和夏娴萱，却从来没怨过司亚卿。
    现在想来，如果司亚卿对她足够关心，没有一遇到事对她动粗，激起她的叛逆，日积月累，把她的性格锻造得那样偏激而骄纵，自卑而自傲。
    她和顾煜晨未必会那样悲剧收场。
    这是她妈妈。
    她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
    猛然想通，除了伤心，她什么都做不了。
    顾煜晨捡起地的人流病历，脸色铁青的在司亚卿面前晃了晃，眼神愈发的阴冷幽暗。
    “你看过人流病历的时间吗？这是七八天之前的事。十二月底后，学校进入考试季，我每天跟她在一起，记得她每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她去没去过医院，我心里没数吗？”
    “好。算她背着我去医院，拿掉了孩子。可流产总会流血吧，她从平安夜那一晚跟我在一起之后，到现在，我没见她来过亲戚。时间是七八天前，如果你不信的话，现在带她去医院检查子.宫壁的厚度，都知道她再有几天要来亲戚了。她到哪里，去拿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顾煜晨说得信誓旦旦，司亚卿一下慌了神。
    如果流产，流血都得十来天。
    到医院去查子.宫壁的厚度，知道十天内，有没有流过产了。
    她是真的被气昏了头，连人流手术的时间，都没去看。
    “我……”司亚卿哑口无言。
    她总不能说，因为苏佩矜之前为了试镜的事，跟她发脾气，憋了她一肚子气。
    加年底工作忙压力大，她想要一个发泄的缺口。
    刚好趁着苏佩矜犯错，她借机动手打人，顺道发泄发泄吧？
    苏佩矜闭了闭眼，“妈。季芳的事，她随便挑拨几句，你打了我。那次，你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会给我机会解释。结果呢？”
    司亚卿没想到苏佩矜在顾煜晨面前，这么不给她面子，不由怒了，“你什么意思？我打你又怎么了？你可是我女儿。”
    “够了！佩佩这一巴掌，我不会这么算了！”
    良好的自制力让顾煜晨竭力控制怒火，让他别冲岳母发火，可岳母这样对佩佩，他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厌恶和怒气了。
    “岳母。如果早知道当初把佩佩还给你，你会这样对她。哪怕我是吃糠咽菜，我也不会让她回苏家。如果你无法接受她，那我们早点结婚，嫁出去的女儿，也不用你操心了。”
    声音冰冷得好像地狱吹来，几乎能把人给冻僵。
    连司亚卿都被吓得不敢动弹。
    苏佩矜拉了拉顾煜晨的衣袖，“煜晨，别生气。”
    如果可以，她并不希望煜晨跟妈妈吵架。
    顾煜晨俯身亲了亲她手的额头，“我只是心疼你。”
    他一直都知道，虽然佩佩回到苏家，但司亚卿从来没有真正的接纳过她。
    因为亲生妈妈的排斥，所以，这么些年来，才把佩佩养成了那种偏激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