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铿寒皱眉想了一会儿问道:“怎么帮?你们有没有什么已经想好了的办法?”
说到了这个杨晨文摇了摇头,林钰焯有些沮丧的道:“之前我父亲都不希望我们进宫太多生怕给皇后惹麻烦呢!如今突然的转向,能转过这个弯来都不错了,如今时间紧迫,哪有时间想出来那么万无一失的办法?只能是叫我过来和你们商量一下。”
这话杨晨文点头,道:“对,我父亲也是这样……主要是之前就没敢想这方面。”
朱铿寒叹了口气道:“王爷和我,只能是侧面帮忙,想要请皇太后走,最重要的还是皇上的态度,只要皇上决定请皇太后去陪都,那皇太后就可以走,皇上如果下不了这个决心……”
林钰焯已经抢着道:“皇上下不了决心,我们帮着他下决定!如今外表看着祥和无恙,其实背地里已经是准备好了下狠手了!我们这些人什么都不管拍拍屁股走了,等着皇太后把皇上、皇后和淑妃捏在手里摆布吧!说不定还想着要下死手弄倒谁,来个下马威呢!”
杨晨文一听重重的点头,说起来他们那边更担心,因为皇太后如果想要弄倒了皇后,还是比较的麻烦,又是祖制又是群臣的,一定需要一个特别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能对皇后动手。
但是皇后现在怀着孩子,皇太后能有什么理由?反倒是淑妃那边情势弱一点,如今还只有个公主,皇太后对她下手更方便。因此武定侯府更担心。
“怎么帮着皇上下决心?”朱铿寒问道。
林钰焯就顿住了,半晌才道:“这个需要好好的想想。想一个万全的计策。”
朱铿寒也就点了点头。
后院。
杨若嫣惊讶的看到英哥儿牵着狼哥儿的手从前面回来了,两人的手里一人提了一只螃蟹,当然是拴住了钳子的。
“你们怎么自己回来了?父亲呢?”杨若嫣迎上去问道。
英哥儿忙回答:“林叔叔和大舅舅来了,在和父亲说话,父亲叫我们回来找母亲。”说着将螃蟹放在了地上,叫狼哥儿把他的也放下,两人开始斗螃蟹玩。
杨若嫣还在惊讶,丫鬟正好把话也传进来了:“武定侯世子和荣平侯世子来了,在前面呢,武定侯世子还带了些礼,咱们世子爷请您看看都是什么,给回个礼,今天中秋节呢。”
杨若嫣愕然了一会儿,主要是没想到中秋节,林钰焯和杨晨文不在家里吃团圆饭却跑到自己家里来,不过一向也就想到了,如今时间紧迫,估计两家都很着急,但是中秋节不宜侯爷间走动,便叫两位世子过来商谈。正好中秋节,也是个遮掩。
杨若嫣便叫之李去看看武定侯世子拿来的是什么东西,然后捡几样相当的给回个礼。又叫丫鬟去后厨房叫准备饭菜,既然是中秋节,安郡王爷那边又准备了几筐子螃蟹,就正好住了螃蟹,准备了菊花水,桂花酒,几样配着吃的小菜,很多都是太仓那边的庄子上送来的紫苏等等的菜,或者凉拌或者炒了,叫给前面送过去。
林钰焯看到了送过来的东西,马上就笑着道:“正好咱们边吃边想。我还琢磨着你们这边有没有弄松江府的螃蟹来,如果没有的话,我从府里带些过来。”
朱铿寒就道:“你反正是总能有理由。”
林钰焯哈哈哈的笑。
相比他们,杨晨文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不但是心情放不开,反而还是忧愁的很,看到他们原本说着很严重的事情,突然的这吃得东西来了,两人又说笑着看那样子竟然是要喝酒起来?
杨晨文顿了顿道:“还是赶紧的想办法……”
林钰焯笑着道:“办法是要想的,不过也不能三个人就憋着脸坐在那里,办法就能想出来了的,该吃吃该喝喝,说不定吃吃喝喝的时候,办法就想出来了。”
说话间,丫鬟已经按照朱铿寒的吩咐,将吃得摆在了院中的凉亭里,然后在凉亭的周围点上了熏蚊子的艾香,三两下的,东西都摆好了。
于是杨晨文只好跟着他们去凉亭中落座,顿了顿又问道:“若嫣不过来吧?王爷那边用不用过去说一声?”
朱铿寒摇摇头道:“不必,没关系的,应该是知道你们来了,王爷自然会和岳父一起吃饭的。”
杨晨文有些讪讪:“原本中秋节应该是一家子一起吃饭的,没想到……我们来给搅合了。”
“没事,天天一起吃饭的,倒不用这么特别的记着。”朱铿寒又说了一句。
林钰焯虽然觉着杨晨文着实的有些啰嗦,不过也知道,虽然是亲戚,之前杨晨文和朱铿寒他们并不是很亲,也就是过年过节来往走动一下而已,因此反倒是没有自己显得那么的随便。
等终于坐好了,林钰焯端起酒杯和他们先喝了一杯酒,自己抓过来一直螃蟹直接开始掰下来蟹膀子吃,这才接着刚刚的话题道:“皇太后那边是铁板一块,想要找到她的麻烦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是皇上对她很不满,可是到底被管了几十年了,叫一下子反抗了,没那个魄力……我想了,倒不如在外面找些事情,皇太后的娘家人难道就全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有一个惹事的?如果有这样一个人,惹点有影响的事情出来,拖拖皇太后的后腿?”
朱铿寒一顿,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
杨晨文跟着也想到了,忙道:“有啊!皇太后的胞弟吴世吉,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之前被皇太后送到松江府一直不叫回来,这不是先皇驾崩,也得回来奔丧?”
林钰焯并不知道这个人,问道:“这人怎么惹是生非?”
杨晨文就道:“好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吴世吉好色,最爱乱勾搭……而且总爱勾搭有夫之妇,几年前的时候,和几位官员的夫人都不清不楚的,最后被官员一状告到了先皇面前,先皇当时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给弹压了,不过叫人背地查……咳咳,当时就是叫我父亲查的。”
林钰焯惊讶的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不知道,”转头看朱铿寒道:“你知道吗?”
朱铿寒摇头笑:“知道一点,但是没有这么详细……我也是知道,当时事情请太常寺少卿查的,武定侯爷那时候就是太常寺的少卿。”
“后来怎么处置的?”林钰焯问道。
杨晨文撇撇嘴:“这种事情,要说是强迫的,那未免有点太牵强了,还不都是你情我愿?那妇人如果尊重的,吴世吉就算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强迫官员的夫人吧?所以查了半天,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林钰焯听了眼珠子就乱转着,问道:“都有什么人?”
杨晨文微微的一愣道:“你是想?”
林钰焯点头笑着道:“问问看,有没有现在还在京城的,说不定见了面旧情复燃呢!这种事情平常没什么,男的戴了绿帽子,看自己回家怎么收拾那贱妇罢了,可现如今可是国丧期间,如果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嘿嘿嘿的笑着:“咱们可以给前国舅爷稍微的制造一点便利的条件,看看前国舅爷这爱好改了没有……哈哈,狗改不了****,如果没改,咱们不就抓了个把柄?找人弹劾前国舅和皇太后……”
朱铿寒已经是把手里吃的放下了,笑着道:“正吃饭呢,你可真够糙的!”
林钰焯嘿嘿嘿的笑,张嘴夹了一口菜大口的吃了进去,笑着道:“这有什么呀,大男人就粗糙一点好……”说着转头看杨晨文,笑着问:“觉着我的主意怎么样?”
杨晨文沉吟了一下道:“是个好主意,不过这样布置下来,是不是太耗时间了,咱们哪有那么多的功夫去布置?”
林钰焯摇头:“这还需要怎么布置啊?只需要把两个人送到一个场合就行,现在虽然国孝不办宴席,可难道都不见面了?那不可能吧?”
朱铿寒在旁边淡淡地道:“不少的事情还需要进宫,把地方放在宫里,谁也不会怀疑是咱们动的手脚。”
林钰焯一拍大腿叫道:“对呀!就布置在宫里!后天不就是先皇的七七四十九天,该下葬了,咱们也得进宫。”说着指着杨晨文道:“你回去了赶紧问问你父亲,那当初跟这位吴世吉有关系的都有些什么人……”
杨晨文笑着道:“这倒不用问,当时这事我也跟着办了好长时间,知道几个……一个京兆尹的夫人,现如今已经调了外任了,还有几个是翰林院和大理寺官员的夫人……这两个部门的官员全都是宫里,吴世吉进出宫里方便,就找这些人的夫人勾搭。”
林钰焯忙道:“那正好!要是官员可能还调外任的多,京官不都是在京里哪儿也不去?找起来方便。”
朱铿寒终于笑了道:“这个倒是可行,虽然不是馊主意,不过也属于歪主意。对付皇太后,用这样的歪主意没准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