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不知道，我可是对你倾慕已久。”
“是吗？”慕以瞳弯唇，笑意晏晏的看着沈辰一，“可惜我已经结婚很多年了，你的倾慕被你叔叔知道，你就惨了。”
慕灵犀冷嗤一声，鄙夷的看着沈辰一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慕以瞳拍拍他的手，明艳璨笑：“瞧你吓的，脸都白了，我跟你开玩笑呢啊。”
沈辰一配合的嘿嘿了两声，心里却像被扎了一个大洞，鲜血如注。
慕女王果然就是慕女王。
她要，你的就是讨好。
她不要，你的就是讨人嫌。
慕灵犀真不愧是她女儿，像，太像了。
沈辰一简直难以想象，温望舒到底是怎么在这样的女人中间存活的？
厉害，太厉害了！
他对温望舒那才是五体投地，打从心底里，由衷的敬佩啊。
刻意放缓脚步，慕灵犀打算不着痕迹溜走去找齐文定。
可她的小心思怎么瞒得过慕女王的眼睛。
睨了她家可爱的小公主一眼，慕以瞳心内轻叹，由她去了。
碍于慕女王在，沈辰一就算也发现了，也只能忍着，继续陪女王大人走在前面。
“文定。”
跑到齐文定跟前，慕灵犀笑着问：“重吗？要不要我帮你拿？”
她说着，伸手过来。
“不用。”齐文定躲开她的手，问：“你怎么过来了？”
慕灵犀耸耸肩，走在齐文定另一边，“我烦沈辰一，懒得和他一起走。”
这样说，他会不会高兴？
偷偷打量齐文定，慕灵犀不放过他脸上一丁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齐文定尽量不动神色，只是嘴角还是浅浅的勾了勾。
齐文茵想要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说道：“我去找瞳姨。”
她快步去追慕以瞳，只剩下齐文定和慕灵犀。
两人都是有意，走的不是一般的慢。
慕灵犀手背在身后，不时看他一眼。
就这样安静走在一起不说话，她都觉得空气是甜的，心里也是甜的。
“你笑什么？”
突然响起的男声把慕灵犀拉回现实世界。
“啊？”
她面露迷茫，转过脸看着他。
那个时候，她的眼睛亮澈的能够一眼看见底。
齐文定的视线却往下，落在她微微轻启的唇瓣上。
她不擦口红，平时只擦唇膏。
所以她的唇，是本来的颜色。
不是很红，淡淡的粉。
她的唇形很好看。
味道，很甜。
他曾经尝过。
那种滋味，让他一直记在心里。
察觉到他视线深邃。
慕灵犀下意识的舔了下唇，“你怎么了？”
猛然醒悟，齐文定急忙别开头，尴尬的咳嗽一声，“没，没怎么。”
慕灵犀眼珠一转，忽然抱住他的手臂，踮起脚。
“齐文定！”
她突然的接近让齐文定心神一荡，呼吸都急促，他咽了口唾沫，蹙眉，“什么事？”
“你刚才，”话语一顿，她弯唇笑着问：“盯着我唇看来着，对不对？”
“我……”
一着急，他咬了自己舌头。
闷哼一声，咬牙：“我没有。”
“没有吗？”慕灵犀撇嘴，探头探脑：“那你干嘛不敢看我？嗯？齐文定，你转过头看我一眼，快点，不然我就认为你刚才看我唇是想吻我。”
“……”
“齐文定，齐文定，你怕了？你怕了？”
双手捏紧了手里购物袋，齐文定倏然转过头。
他那个性格，慕灵犀就是挑衅逗他，压根没觉得他敢转头。
却没想到，他转了。
四目相对，换她愣住，呼吸一滞。
“你，你干嘛。”
后退两步，慕灵犀垂下眸子，脸红了。
“没意思。”
咕哝一句，她要走。
手腕一紧，被人拉住。
齐文定上前一步，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男声沉沉沙哑：“如果我说，我刚才就是想吻你呢？”
“啊？”
慕灵犀彻底傻了。
回头看着他，她瞪大眼睛，结巴了：“你，你说什么？”
凝着她眼睛，他一字一顿：“我说，我刚才就是想吻你，你预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让你吻呗。”
慕灵犀眨巴眼睛，笑起来：“不然呢？你以为我会不让吗？齐文定，你知道我……”
不用说出来，你也知道我喜欢你。
这么多年，我喜欢你，最喜欢你。
你都知道。
我也知道，你喜欢我。
可是你不承认。
齐文定，会让我难过的不是你不喜欢我，而是你不承认喜欢我，你又懂吗？
放开手，他低声说：“走吧，瞳姨该等急了。”
慕灵犀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呼出一口气，跟上去。
*
“怎么这么磨蹭？”
他俩一进门，慕以瞳就从厨房迎出来，“我等着菜做饭呢。”
齐文定赶紧把菜拎进厨房，齐文茵也在里面，兄妹两个人说了几句话。
慕以瞳把慕灵犀拉到一边，笑着问：“干什么了？和文定。嗯？”
慕灵犀嘟唇，蹭着她家瞳瞳的手臂，“瞳瞳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我不是八卦，是关心你。”
“得了吧，你就是八卦。”
“好吧，那我就是八卦，快说，你们两个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慕灵犀说着，忽然想到他承认想吻她的事，忍不住笑起来。
瞧她的小公主这个傻样子，慕以瞳就不想说什么了。
刮了下小公主鼻尖，她挑眉：“要我说，你一点都不像我。”
“为什么？”
“当年我拿下你爸爸，就一晚上。”
慕以瞳话落，慕灵犀的脸“腾”地红了。
“瞳瞳！你，你，你说什么呢！”
慕以瞳耸耸肩，“本来就是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要不是我和你爸爸那样那样，哪来的你哥？还有你？”
“那你……”咬牙，慕灵犀捂住耳朵嚷嚷：“那你也不要说给我听，我不听，不听。”
太羞耻了。
“好好，我不说了。”摇头失笑，慕以瞳拉下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脸，“下面是正经话，你听着。”
“什么正经话？”
“那个叫沈辰一的，你和他怎么回事？”
慕灵犀耸耸肩，“就那么回事。他身上现在有个勒索案，警方正在调查，我和文定负责保护他。”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是他喜欢你。”
慕以瞳话落，慕灵犀怔然。
“他，他……”
“我看他挺认真的。妈妈知道你喜欢文定，妈妈想告诉你，你对他没有意思，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我知道。”
点头，慕灵犀笑：“我们家人不拖泥带水，瞳瞳你就放心吧。”
“嗯，乖，那我去做饭了。”慕以瞳抱了抱女儿，转身回厨房。
*
沈辰一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尖瞥见慕灵犀进来，立马化身摇尾巴的大狗狗。
那一脸哀怨的小表情啊，看得人心里不得不发软。
“干嘛？”挑眉，她语气不善。
可是她肯主动跟他说话了。
这就足够沈辰一雀跃的。
从沙发上窜起来，他跑到她跟前，弯着身看她，哄她，“你还生气吗？别生气，我错了，要不你揍我吧。”
握住慕灵犀的手，沈辰一把她的手牵引到自己眼睛上，“再把我打成乌眼青也没事，只要你不生气了。”
“哎呀，别闹。”
被他逗笑，慕灵犀抽回手，别开脸，“我刚才，我刚才也有点过分。”
他没听错吧？
“灵犀。”
这一声，堪称“千娇百媚”。
慕灵犀一阵恶寒，推他一把，“好好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嘿嘿。”沈辰一挠了挠后脑勺，“知道了，我好好说话行吗？灵犀，你以后别跟我生气了，我害怕你生气。”
他看着她，眼神那么虔诚，那么认真，那么严肃。
慕灵犀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眼底，分明宠溺，分明爱怜，分明喜极。
慌张不敢再看，她想说什么，可是他又没有表白，她甚至无法拒绝。
“沈总，喝水。”
身后，一道沉冷男声传来。
慕灵犀赶紧离沈辰一远远的，却不知这样更像是她和他有什么似的。
齐文定捏紧手里杯子，脸彻底铁青。
心内熊熊的火，烧的他五脏具燃。
那是什么火？
好像是妒火。
他在嫉妒。
也在恐惧。
如果他是黑暗，沈辰一就是阳光。
沈辰一是他的对立面。
不管谁来看，沈辰一都是更适合慕灵犀的那一个。
跟他在一起，慕灵犀很累。
但和沈辰一在一起，不会。
越想越烦躁，齐文定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头也不回的走向阳台。
慕灵犀眨巴眨巴眼睛，看他把阳台门紧闭。
怎么了啊？
他怎么看着好像不高兴呢？
脚步一抬，她要去找他。
沈辰一见状，眸色一闪，笑嘻嘻把她拉住，“去哪儿？”
慕灵犀看了他一眼，挣脱开他手，“坐那儿，老实喝水。”
咬牙，他只能眼睁睁看她也往阳台走去。
拉开门，慕灵犀进去，和齐文定并肩站着。
看他一眼，又一眼，再一眼。
戳戳他硬邦邦的手臂。
没反应。
“齐文定，你干嘛？闹脾气？为什么啊？”
齐文定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面对她，“那个问题，你再问我。”
“啊？”
“问我。”
对，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没有回答的问题。
慕灵犀笑，仰起脸，“好，我问你。那天，你是不是吃醋了？”
“对！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