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姐妹的笑声从后边的马车里传了过来,这次进京,他们还带上了第一次出远门的莫含晴。
不是他们想带的,是这丫头主动找过来的,美其名曰是出门长长见识,其实就是想要跟严铁头儿多一些相处的机会罢了。
一路过来,左边是时时刻刻秀恩爱的风吟云舒,右边是时不时眉目传情的严铁头儿莫含晴,最痛苦的莫过于夹在中间的孤家寡人莫含蕊了。
她不止一次哀叹自己为何要跟着他们一起进京,留在家里照看金泰楼不好吗?
其实原本是想让莫含蕊留在家中看店,顺便也帮云舒看着还在装修的金泰楼分店的。只是没想到出发前一天晚上,他们接到了柳盼仪的飞鸽传书,说是柳盼珍给她物色了好几个才华出众的公子少爷,趁着这次进京的好机会让她好好地相相亲。
若是云舒或者莫含蕊自己接到了这飞鸽传书也就罢了,或许还能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偏偏柳盼仪将飞鸽传书送到了罗清漪手里。这下好了,罗清涟莫广厚知道了,罗老爷子和严氏也知道了。感谢柳家姐妹的同时,几人轮番上阵给莫含蕊说教,硬是逼着她答应一并进京了。
相亲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她现在也的确有了想要成亲的心思,只是在路上看别人秀恩爱的事,实在是太虐人了。
好在他们很快就到了京城,终于能能够摆脱这两对儿虐狗狂魔了。
城门口,莫含蕊如释重负地跳下马车,呼吸着属于单身狗的清新空气,一转头......
“舒姐姐,蕊姐姐,晴儿,你们终于来啦!”秦雨露兴奋地跑过来,一不留神,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小心!”敖子安伸手一揽,将她稳稳地搂进了怀里,紧张地问着她是否受伤。
看着敖子安紧张关切的样子,再看看秦雨露娇羞幸福的小模样,深受打击的单身狗莫汪汪指天灭地发誓:“我一定要找个心心相印的好男人,天天酸给你们看!”
敖子安和秦雨露并不是独自前来的,一并来城门口迎接他们的还有两个年轻公子,个个都是样貌出众气质脱俗的,只是年纪稍微小了一些,不然真的能给莫含蕊撮合撮合。
云舒在宫中也行走过几次了,自然认识这两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七皇子和八皇子,真是荣幸之极。”云舒跟这两个人不太熟,说起话来自然不会跟敖子安那样随便了。
这两个年轻公子正是老皇帝的另外两个儿子,七皇子敖子溟和八皇子敖子涵。
七皇子敖子溟跟敖子安年纪相当,只是小了几个月而已,他的母亲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亡,虽然名义上是在贵妃膝下长大,其实是由乳母嬷嬷们抚养长大的。
当年兰妃被贵妃陷害进了冷宫,敖子安虽然尚有生母在世,却也过得跟个失去亲娘护佑的孤儿一般,是以跟敖子溟成了难兄难弟。再加上敖子溟生性单纯,一心只想做个逍遥闲散的王爷,便更得敖子安信任,可以说两人是宫中最为亲密的好兄弟了。
“宁安郡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我可是特意过来接你们进城的,怎么听你说的就好像咱们是碰巧遇到的呢?不行不行,你可别把我这份赤子之心给忽略了。”
敖子溟站了出来,却不敢靠云舒太近,一双眼睛又兴奋又胆怯地偷偷去瞄风吟,完全就是小粉丝就见到自己爱豆的模样。
云舒忍不住好笑,想起以前在宫宴上碰见他的时候总要被他偷偷地招手打招呼给吸引过去。
若说七皇子敖子溟是个跳脱可爱又单纯的小猫咪,那八皇子敖子涵就是个沉稳安静的小白兔了。
敖子涵的生母良妃出身不高,却是个十分善良又与世无争的人。
三皇子生母舒妃也是个看似与世无争的人,不过自从二皇子倒台三皇子声望愈重后,舒妃也慢慢露出了自己的野心。其实聪明人都看得出来,舒妃的与世无争是表现给别人看的。
但良妃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逍遥人因着跟七皇子亡母是同一年进宫的情分,便对七皇子格外照顾了一些,所以七皇子和八皇子的关系倒是很亲近,连带着八皇子跟敖子安之间也勉强能算得上是亲近了。
敖子涵的确不怎么爱说话,又比六皇子七皇子都小了一岁,所以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两人身后,见云舒看他便拱手温和地笑了笑。
云舒也轻轻点头报以一笑,趁着敖子溟叽叽喳喳说话的功夫轻声问风吟:“这个八皇子以前也见过,倒是个公子润如玉的人,不过,你觉得他是真的与世无争,还是跟那个三皇子一样是装出来的呢?”
风吟毕竟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了些,看人也比她通透得多,让他来评判敖子涵的为人还是很准确的。
“你想说什么?”风吟不答反问。
可恶,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明明是这只鬼狐狸才对!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还反过来问我!不说就算了,反正谁当这个储君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的确没有关系,不过若是敖子安不想当东陵新帝的话就势必要另寻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子出来才行。而且她之前听秦雨露说过,敖子安目前已经寻到了心仪的对象,现在看来这个人多半就是八皇子敖子涵了。她这样问不过是希望万无一失,不要再出现第二个道貌岸然过河拆桥的时“敖子庾”罢了。
风吟轻声笑了笑:“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准备成亲大礼的事吧!”
又说到成亲上去了,真是时时刻刻不离成亲二字!
自打她及笄以来,风吟就跟魔怔了一般,一天要说五六七八遍成亲的事,最近更是严重,三句不离成亲,什么成亲礼服、成亲的规矩、红包啦,就连成亲当天用哪家店铺的花生瓜子儿都要问三遍,云舒简直快要被他给折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