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看见我想看见鬼一样。”宁远叫住了想要逃跑的孟白,走到她旁边,问道。
“额,,,朋友住院,,,过来看望。”孟白不知该如何解释,断断续续地编织着谎言。
“朋友住院?哪位朋友?。”宁远一副想要打破锅底问到底的架势,死死地盯着神色紧张的孟白。
“哎呀,你问题真多,我要走了。”孟白实在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便敷衍着走开。
“不是,你。”宁远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孟白急冲冲的背影,还是作罢。
孟白回想着那日在医院碰见宁远发生的事情,现在想起,当时的样子定是窘迫,让宁远看出端倪了,如今大概又想到那日神色紧张的孟白,想必是想打电话过来质问那日的情况。
“撒起谎来就像一个白痴。”
孟白一想到那日自己的囧样,就无比的后悔,哪怕就是镇定地面对,撒个小谎,也不至于被宁远怀疑。
哎,人就是这样,总是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做好,如果重新给一次机会,定是会变现的更好些。
可谁又知道,倘若给一次机会,重新再来,按照个人性格,大概又会重蹈覆辙了吧。
“宁远那小子,怎么哪都有他。”钱薇薇停止削苹果的动作,脑海里闪现着宁远那张斯文的脸。
“快帮我想想怎么应付他,按照他的个性,他明天定会再打来,我一时不接还可以说的过去,不能一辈子都不接他电话吧,薇薇,快帮我想个招。”
孟白坐起了身子,一想到宁远纠缠不清的个性,便心生烦恼。
两眼发光地望着钱薇薇,希望她可以救她出那水深火热之中。
“索性和他坦白,一直瞒下去也不是办法。”钱薇薇思考了一会,便对孟白说道,手里的水果刀还握着。
“哎,我再想想吧,明天再看。”孟白有些犹豫地说道。
“小白,有一件事情,你真的想要想清楚,独自大了之后,打算怎么办,难道一直都不告诉萧祁吗。”钱薇薇看着孟白一人承受着压力,心里该有多强大,才能支撑下去。
“现在我只想让肚子里的胎儿健健康康,其他的事情,就走一步是一步。”
孟白整个身子靠在床上,右手轻抚着还没有隆起的小腹。她现在整个心都系在着腹内的胎儿身上,她感受到做母亲的幸福。
一想到肚子里正有一个新生命在孕育着,一个属于她和萧祁共同的生命,孟白便觉得此生无憾了,她想要把所有的爱都给予给这个新生命。
“小白,你为何这么固执呢,有了身孕,那萧祁自然是要允诺你们之间的婚事。”
钱薇薇将手中的水果刀和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坐直了身子想要尝试着说服孟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萧祁,她知道,一个女人只有得到了男人的陪伴和宠爱,便是幸福的。
钱薇薇全身心地希望孟白可以幸福,从她的指甲盖到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盼望着自己的好友能够和萧祁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枉她苦口婆心地劝导孟白。
“微微,你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是一纸婚姻。”孟白伸手去拉着钱薇薇的手,她明白钱薇薇是真心关心她的人。
孟白拉着钱薇薇的手,满眼写着感动的情绪。
她心里期望的是当萧祁答应娶她进门的时候,是萧祁将他们之间的回忆全部记起,唤醒了他们之间的爱,这才是孟白想要的。
她不会利用孩子去强迫萧祁,她知道如果那样做,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孩子的不负责。她和孩子一样,需要一个充满爱的家庭。
“哎算了,那你打算怎么办。”钱薇薇是被孟白固执的眼神打败了,她叹了口气,便放弃了继续做无为的劝说。钱薇薇是希望孟白希望,但也尊重孟白的决定。
“等宝宝的健康稳定了之后,如果萧祁还没有记起我,我便打算去国外养胎。”
孟白将她的打算告诉了钱薇薇,在她心里,她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倘若萧祁突然记起了她,她或许就不用去国外了。但萧祁始终没有想起他们的过去,那去国外便成为了孟白最后的路了。
她不想弄得鱼死网破,她也不会将孩子打掉,就算萧祁一辈子也记不起她,至少她还有孩子。孟白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好了,所有的美好都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
孟白想要的很简单,纯粹而又真挚的感情。
孟白所有的决定,钱薇薇都支持,只要她开心,她愿意,钱薇薇便舍命相陪。
两人之间没有隐瞒和猜忌,对于孟白来说,钱薇薇是她最亲密的朋友,没有之一。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孟白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钱薇薇,她们之间的友谊从很多年开始,便形成了这样的模式。
孟白望着眼前继续削着没有削完的苹果,两人愉悦地聊着其他轻松的话题。
孟白幸存感激,她有生之前,能够遇到一个如此真情实意的朋友,这会成为她今后对孩子讲述的友情,也希望她的孩子将来也能遇到一个像钱薇薇一样打不走,骂不走的真朋友。
“你喂我,啊。”钱薇薇终于把苹果削好了,孟白撒娇地扬起下巴,对钱薇薇说道。
“都快当妈了,还这么小孩子,来来来,孟三岁。”钱薇薇望着孟白撒娇的模样,哭笑不得,切了一小口果肉喂进了张嘴的孟白嘴中。
两人在彼此的互怼中欢声笑语,她们的笑声传进了空气中,飘到了病房的窗户外。
夜间的晚风带着她们的笑声,飞扬到天空下,空气里多了甜蜜的味道。
今晚的夜色很美,繁星点点,晚风徐徐,迎面吹来,一阵凉爽。医院的花卉丛中隐约听到蟋蟀弹奏乐曲声,纯粹的单音节,却同样发出美妙动听的乐谱。
第三百五十八章决定出国
“感觉怎么样。”次日妇产科的医生前来询问孟白的情况,妇产科的大夫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医生,带着黑色复古圆形眼镜,长相干净舒服。
穿着白大褂,带着窃听器便来到了孟白的病房。
望着眼前的大夫,孟白很容易想起同样是医生的宁远,离异的单身男子,长相白净斯文,说话的时候语气温和,声音柔和。
今日早晨时,她便又听到宁远的来电,那个时候,她正在卫生间上厕所,实在是不方便接听宁远的电话,但又不想电话吵醒还在熟睡的钱薇薇,便将手机带在身上的口袋里。
正坐在马桶上昏昏欲睡的孟白突然被口袋里的铃声惊醒,她慌乱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见熟悉的来电显示。她按了静音,但是还是没有划开接听的图标。
只是坐在马桶上静静地一直看着手机亮着又暗了,暗了又亮着,这个宁远真是纠缠不清。
不就是撒了个慌,至于夺命call,不留给孟白任何喘息的机会吗。
“挺好的。”孟白此时穿着e市医院的病服,宽松的病服使本来身体就纤细的孟白显得更加孱弱,不施粉黛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定是这几日无法安然入睡导致的。
她笑着回答医生的询问,旁边的钱薇薇,正在打开刚从医院外面买的早餐。
“看你的检查报告,胎儿的健康已经恢复了,基本稳定了下来,但还是多注意,不能有过多的激烈动作,安心养胎才是最好的。”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检查报告,嘱咐着孟白平常的养胎注意事项。
孟白也认真听着医生的嘱咐,频频点头,一定记住医生的话。
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医生便准备离开病房,一旁正在吃早点的钱薇薇还叫了医生是否尝尝她卖的早点。
“谢谢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先吃着,我还要去别的病房巡查。”
医生笑着拒绝了钱薇薇的好意,便笑着转身离开了病房,身后还跟着一个小护士。
“小白,来尝尝这粥,差不多没那么烫了。”
医生走后,钱薇薇便递了一碗白米粥给孟白。
孟白心不在焉地接过了白米粥,她昨夜还是无法安然入睡,想了很多将来的事情,也想起了她和萧祁之间的过往,那些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就算萧祁可以忘记,但孟白却始终无法忘怀。
对于将来出生的孩子,她不是没有想过孩子没有父爱会产生的心理变化,她比谁都希望孩子能够在健全的家庭里健康快乐地成长。
孟白甚至还想过倘若萧祁始终想不起他们之间的爱,她便会带着孩子一直在国外生活,毕竟国外的环境可以让孩子在单亲家庭里快乐成长,周围的同学或者朋友,并不会因为他来自单亲,而歧视他。
“怎么了,没胃口啊。”钱薇薇看出孟白有心事,孟白这个人有什么事情都会写在脸上,完全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
“薇薇,我想好了,回到a市之后,便启辰去国外。”
孟白将心里的想法告诉钱薇薇,手里的稀饭依旧没有动一口。
“行啊,我和你一起去。”钱薇薇啃了一口油条,喝了一口豆浆,听着孟白的讲述。
“我是想一个人去。”
孟白对钱薇薇说道,她还是不想拖累钱薇薇,钱薇薇在国内有着自己的事业,她绝对不希望钱薇薇为了她个人的事情而耽误了大好前程。
“说什么胡话,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怎么度过。”
钱薇薇咽下了油条,她完全不放心孟白一个人去国外待产,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想想多觉得特别让人心疼。
“薇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还有自己的事情,不要以为我的事情耽误了你。”
孟白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她很感谢钱薇薇无微不至的陪伴,但她也心疼钱薇薇。
“孟白,以我的能力,没了这份工作,难道活不下去吗,生孩子这种事情,你可是
第一回,而且生孩子这可是大事,你想都别想丢我一人逃跑,你要那样做,咱们就gameover。”
钱薇薇是铁了心要跟着孟白,在她心里,工作什么的在友情面前都弱爆了。
她钱薇薇什么人,工作没了,可以再找,要是孟白没了,去哪里找,她可不想因小失大。
“而且还有啊,你以后生的孩子全得叫我干妈,而且只能有一个干妈。”钱薇薇又补充了几句,她完全不听孟白的劝说,死活要追随孟白。
孟白看见眼前铁了心,十头牛也拉不回的钱薇薇,她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劝说了,点点头,表示答应了,她实在拗不过钱薇薇。
钱薇薇开心地笑着,露出了整齐的牙齿,继续吃着没吃完的豆浆油条。
此时孟白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孟白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宁远,我的天,真是阴魂不散,孟白心想道,再次按了静音,不想接听。
“宁远?。”钱薇薇望着孟白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时,眉头紧锁着,想必又是宁远。
“你还没和他说呢。”钱薇薇问道,手里的豆浆都喝了一半。
孟白摇摇头,轻咬了下嘴唇,又瞄了一眼亮着的屏幕。
“这样下去不行啊,小白,你听我说,你别逃避,如果他真是为了你怀孕的事情,打过来的,说不定他还可以帮忙。”
钱薇薇分析着给孟白听,此时孟白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宁远挂断了电话,大概也是打烦了。
“他是医生,你去国外待产,他肯定有路子。”钱薇薇继续说道。
“他已经挂了。”孟白望了一眼手机,对钱薇薇说道,她觉得钱薇薇说的有道理,瞒是瞒不住了,一直不沟通,反而会让宁远更加焦虑。
“打回去,问问看他什么情况,见招拆招。”
钱薇薇说道,他宁远什么人啊,家庭背影优越,又是市立医院顶个的医生,知道了孟白怀孕的事情,怎么着也会想办法帮忙。
孟白一想到是为了自己孩子好,便同意了钱薇薇的注意,主动拨打着宁远的电话。
此时正在海岛上吹海风的萧祁,沙滩上陶莎莎正满心欢喜地玩耍着,脚踏着灰色的沙粒,海浪轻拍着她的脚丫。海风吹乱了她那俏皮的短发,开心地踩着海水跑来跑去。
她注意到沉默无语的萧祁脸色有些难看,停止了笑声的陶莎莎光着脚丫朝着萧祁走来。
“阿佑,怎么了,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走进时才确定了猜想,果然脸色有些苍白,陶莎莎担心地双手抓着萧祁的胳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