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翟春梅突然晕了过去,吓坏了时意,什么事都被抛到脑后,心里只想着翟春梅的身体。可一夜过去,确认翟春梅无事之后,昨夜的那一幕又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
那一切似乎都是臆想出来的一般,时意不敢相信是真的,就在出去打饭的时候,她整个人也都在恍惚中,似乎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陈最说喜欢她,梦里陈最在后面紧紧抱住了她,梦里陈最还亲吻了她的额头。
可当陈最的声音出现在时意耳边的时候,时意十分明确,那不是梦。
他的表白她回应了吗?
时意努力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想了许久才记起,还像是回应了,说她只是把陈最当成弟弟。
然后呢?
时意胡思乱想中,耳塞里又传来了陈最的声音。
和昨晚一样,他在她耳边的喘息声,还有他低哑着嗓音叫她翘翘,陈最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时意嘴里含着的勺子又被她咬裂了。
“翘翘。”陈最磁性的声音响起,声音很低,似乎是怕房间里的其他人听见,就像是在时意耳边呢喃一般,带着好听的尾巴,直接钻进时意的心里,挠着她,千回百转。
“我想看你。”
陈最躺在床上,看着屏幕上的天花板,柔声道。
“啊?”时意愣住了。
她这时才想起来,手机是放在桌子上的,自从那边传来陈最的声音,时意就一直在神游,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视频通话。
时意连忙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立刻出现了陈最的那张脸。
那张她怕见到,又想见,又不敢见的脸。
“对不起,我忘记是在视频了。”时意对着手机里的陈最说。
“没关系。”陈最笑着,眼睛又弯了起来。
时意呼吸开始急促了,她其实不但怕看见他的脸,更怕看见他的笑,他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时意在下面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立刻把后面那句,特别好看的想法掐了回去。
“你,你不去吃饭吗?”时意有些慌张,随便起了个问题。
“一会儿。”陈最说,“我还没有洗,一会儿洗完就去。”
陈最说完,时意的脸突然红了。
陈最盯着屏幕,噗的一声笑了,“你脸红了。”
“没有啊。”时意矢口否认。
“嗯。”陈最点点头,“嗯,没有。”
时意低着头,手里拿着已经被她咬裂了的勺子,胡乱的搅拌着。
“好了,不逗你了,你好好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陈最说。
“嗯。”时意依然低着头,不去看他。
“那我挂了。”陈最有些舍不得。
“好。”
想去按掉通话,时意一抬头,才发现,陈最并没有挂,依然在看着她。
似乎终于等到了她抬起头来,这才满意的笑了。
时意急忙去按红色的按钮。
“等等。”陈最喊到。
“嗯?”时意看着他。
只见陈最指了指视频里时意的碗说:“勺子不要用了,都裂开了,小心划伤。”
时意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陈最。
陈最笑了,“诶,我可是职业的,耳力超级好。”
时意撇了撇嘴,也笑了,连忙挥挥手,按了红色按键。
结束后,时意长长的舒了口气。
“翘翘,怎么了?”卓康成把碗送了过来。
时意立刻起身接过,“没事。”
然后对着翟春梅竖起大拇指:“姥姥,你喝完了,太厉害了!”
*
陈最看着已经变黑的屏幕,还意犹未尽的躺在床上。
门被打开了,王枫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陈最正抱着手机,正在那里傻笑。
王枫抓了抓头发,可门已经开了,他进也不是退也不行。
陈最听到有动静,一个侧身,便看见了王枫。
“怎么了?”陈最问道。
“那边打来了电话,在催我们搬出去。”王枫说。
“搬出去?”陈最坐起来,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眉头稍稍皱着,“怎么说?”
“昨天涨了房租之后,今天又涨了!反正就是一天一涨,而且那边说了,违约金他们付,要么我们按这个价格付房租,要么他们付给我们违约金,但要求是必须马上立刻搬走!”
“马上?立刻?!”陈最哼了一声,“这是坐地起价啊。”
陈最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不对啊,之前没说要涨价,我们接手dd的时候,yg的副总还说过,他和楼主的关系很好,不可能说涨就要涨,而且宁愿付我们违约金也想把我们逼走。”
陈最说完,立刻对王枫说:“你给yg那边打个电话,探探情况,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你的意思是yg?”王枫问道。
“不清楚。你现在就和他们联系。”
王枫说了好,便拨通了电话,电话那边是王枫的一个朋友,在yg秘书室工作。
不一会,王枫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陈最问。
“刚刚我那个朋友说,他听说那幢楼被人买走了,但具体是谁买的,他就不清楚了。”
王枫说完,陈最突然笑了。
“再打过去,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陈最说。
王枫再次拨通电话,挂断后,看着陈最,“就是那天开记者会之后。”
陈最点点头,嘴角翘起,手里的手机转了起来,转到第二圈,便给乔保保打去了电话。
“儿子,想妈妈了吗?”乔保保接起电话就是一通大叫。
陈最把手机往外拿了拿,“妈,你小点声!”
乔保保正在煲汤,“你要不要回来?我煲了汤。”
“不要!”陈最说,“再说了,我也没在丰市。我来广州了,有比赛!”
“哦。”乔保保把大枣扔进砂锅里,盖上盖子,“那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陈最说,“妈,我问你件事。”
乔保保:“说吧。”
“咱家的房产里,最近是不是又多了一处?”陈最笑着问,“比如,那幢楼正好和我的训练基地长的一模一样。”
乔保保无奈的回道:“哦。”
得到了乔保保的肯定,陈最嘴角扯的更高了,“知道了,妈。你放心,我回去后,就去看你。”
“是吗?带上我儿媳妇啊!”乔保保立刻加上一句。
挂断电话,陈最把手机收好,对着王枫说:“走,下去吃饭去。”
王枫在后面跟着,“那,房租怎么办?”
陈最在前面走着,两条大长腿一前一后,不一会儿就把王枫撇远了。
“你把那人的手机号拉黑,或者告诉他,想让我们搬,可以,让他自己去给我们搬出来。”陈最说。
“那就是不搬了?”
“当然!”陈最按了下行的电梯。
王枫又说:“其实,咱们的合同马上就到期了,我们不同意现在的价格就不能再签续约了,是不是要找其他的地方?”
陈最站在电梯前等着电梯,两手插在口袋里,摇着头说:“不,价格不会给他涨,如果他再涨下去,我们就不续签,当然,钱也不可能给他。”
“那岂不是?”
陈最打了个响指,“对,白住!”
☆、第 28 章
来的匆忙, 整个dd战队一直在整理队内事宜, 加上刚刚宣布成立,队员彼此之间并没有磨合多少, 所以就连陈最也没想过会有比赛邀请他们。这是一个刚刚建立不久的直播平台组织的比赛,为的也是给自己平台拉粉,想在直播这一块也分一杯羹。
陈最接到电话时起初有些犹豫, 可那边老板亲自打来的电话,说了很多, 言外之意是这次的邀请赛, 来参加比赛的一流队伍很多, 都是国内数一数二排名的。
听到这里陈最心动了,他也急需一场比赛向世人展示dd战队,于是陈最和曹实还有时逢商量了一下,三个人的想法相同,做竞技的, 就不知道退缩是怎么写的。虽然四人的磨合比较少, 但就个人技术而言在国内选手中, 也算是拔尖的, 这场比赛也势在必得。
吃完中午饭,陈最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三点多醒来时,时逢正坐在他房间的单人沙发上玩着那个老旧的红白掌机。
陈最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俄罗斯方块。
他睡眼惺忪的看了眼时逢,“你怎么在我房间?”
时逢玩着游戏, 头也没抬,“我让服务员开的。”
说完,时逢又加一句:“你知道来比赛的一共多少支队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