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走近,看着埋在毯子里的人儿。
盯了许久,陈最笑了。
轻轻弓起身子,顺着毯子高低起伏的轮廓,陈最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腿弯和颈部,两条胳膊往下面伸过去,一下便把时意抱了起来。
可,怎么感觉不对啊。
时意整个人还盖着薄毯。
“emmm~”时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她似乎是太冷了,无意识的往陈最温暖的怀抱里钻,喉咙里漾出满足的一声呻.吟,一个侧身,又睡了过去。
陈最没想到时意会动,撒娇一样的往他怀里钻,找到舒服的姿势后,才又沉沉睡去。陈最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
直到确定时意不会再动了,陈最才抱着她往卧室里走。
怎么这么轻?
陈最微微皱着眉,四年没见,怀里的这个小姐姐还是那么小一只。
陈最看着埋在毯子里的时意,柔软的毯子十分服帖的随着她的身体曲线起落,其实不用抱也能看的出,还是那么小,和以前一样。
走到床边,陈最把时意放到床上,时意一个翻滚,舒舒服服的趴好了。
这时,她整个人才从毯子里露了出来。
一件粉红色的短裤短袖家居服,头发依然是长长的,整个人趴在床上,只能看见她的后背,还有那张侧脸。
陈最蹲了下来,正好面对着时意那张熟睡的脸。
他看着那张自己想了四年,念了四年的脸,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原来依然那么不真实,就像做梦一般,竟然那么虚幻。
陈最干脆坐在地毯上,盘着两条大长腿,看着面前那张没有一点变化的脸,却不知道自己嘴角一直挂着笑。
“我回来了,翘翘。”
盯着时意,陈最轻声道。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陈最连忙看向时意,还好,没有吵醒她。
陈最快步走出卧室,把门关好,王枫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陈总,yg那边说合同有几处需要修改,而且他们总经理今晚要飞国外,现在想和你见个面。”
陈最沉下声音:“好。”
☆、第 6 章
陈最挂了电话便往外走,刚走到卧室门口突然又折了回去,毯子还搭在床角。把毯子拿起来,轻轻的给时意盖上。乳白色的薄毯搭在时意纤细的腰上,陈最站在那里发起了呆,一个恍惚,才想起还有事,便匆匆把卧室门关好,离开。
车子开到yg大楼,助理王枫正在门口等陈最。
“陈总。”王枫见陈最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知道要改哪些吗?”陈最形色匆匆,接过王枫递来的西装外套便套在外面,他在前面走着,王枫小步的跟。
“对方秘书打来的电话,具体的她也不清楚。”王枫擦了擦汗,在门外等了许久,出了一身的汗。
“嗯。”陈最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往电梯处走去,等电梯的时候,他突然对着王枫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尽快签下来。”
“知道了,陈总。”
时意睁开眼睛,自己正睡在床上。
她一个翻身,这一觉睡的,全身舒坦极了,因为睡的很沉,所以睁开眼睛便是精神抖擞。
时意坐起来,想了想,不对,她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自己什么时候爬回房间了?
从床上下来,时意往客厅走去。
一出门便听到另一边卧室里传来轻微的鼾声,时意才知道,是时逢回来了。
她掂着脚尖往时逢卧室走去,卧室的门没关,时逢连衣服都没换,整个人趴在床上呼呼的睡,时意走了进去,看见时逢嘴角下面浸湿了一片。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流口水!”时意见状笑了。
这一笑不打紧,时逢一下子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几秒钟后才意识到是在自己家里。
“哦,姐,你醒了?”时逢揉了揉眼,还在癔症中,说话不太清楚。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时意问道。
“上午。”时逢坐了起来,顺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你睡的可真的死,别说家里进人了,连把你抱进房间你都没醒。”
时意听了撇了下嘴,“天亮了我才睡,一挨沙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时意说着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都落山了,这姐弟俩个,都是昼伏夜出的动物。
“我出去做点吃的,你饿不饿?”时意说着便往外走。
“有酸酸乳吗?”时逢问。
时意白了她一眼,“没有!你都多大了还喝那个。”
走到客厅,时意才留意到客厅里多了一个行李箱,她拿脚踢了踢,然后问了一句:“你把行李箱拿来了?”
时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已经离开的时意又回来了,她站在门口指着行李箱问:“所以说你迷途知返了?”
“什么?”时逢不解。
“你不是把行李都拿回家了吗,是不是要去找工作?”时意试探着问。
“我一直在工作好不好!”时逢气的脸都红了,“姐,你不带职业歧视的啊,我一直在工作啊,还什么迷途知返,我什么时候误入迷途了,我一直在努力工作好不好?”
时意哼了一声,依然不敢苟同时逢的想法。
在她眼里,游戏就是小孩子玩的,或者没事的时候用力缓解压力的,把游戏当做职业来做,那绝对是疯了。对于时逢的这个“工作”,时意很不理解,哪怕是昨晚熬夜奋战,查了一夜有关电子竞技的资料,她依然不能理解。
“那你怎么把行李搬回来了?”时意问。
“那不是我的,是陈最的。”
时意眼睛转了转,“啊,陈最,你那个铁瓷?”
说完,时意转身。
突然,她停住了,蓦的回头看向时逢,“你不要告诉我刚刚他来过我们家!”
“是啊,来过。”时逢满不在乎的说道。
“进房间了?”时意一直在心里否认这个问题,不会的不会的!
“当然啊。”
时意看着满地的纸张垃圾,她叹了口气,用手一指,“所以,这些都看到了?”
“嗯。”时逢点头。
时意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蹲在时逢面前问:“那时候我在哪里?”
“沙发上!”
时意绝望了!
“所以说,你带朋友回来,家里乱糟糟的,还有我还在沙发上睡着,他都看到了?而且还是要在这里住的那个,叫什么醉来醉去的?”时意按着太阳穴,她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陈最,他叫陈最,耳东陈,最好的最。”时逢纠正道。
“好了,管他是最好的最,还是醉酒的醉,所以他都看到了,这些?”
“哦。”时逢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
“好吧。”时意无力的站了起来,“也没关系,看到就看到吧,反正小孩子一个。”
说着,时意便往外走。
时逢突然坐在床上悠悠说了一句:“对了,姐,你还是他抱进卧室的呢。等他来了你别忘了道谢。”
时意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她肯定听错了,抱!进!去!的?
“你是说,我不是你抱进卧室的,而是你朋友?”时意不敢相信的看向时逢。
“姐,我一天一夜没有睡觉,怎么抱的动你?当然是他抱进去的!对了,陈最呢?他不在吗?”时逢说完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往外走,经过时意身边时,还扫了时意一眼。
“姐,你怎么了,很热吗?”
她姐应该是热了,脸怎么都红了!空调看样子还是要调低,18度?算了,调到16吧,看她热的,别晕过去了!
时逢拿起遥控器调到16度,便听见卧室传来了时意的怒吼:“时逢!”
时逢:“……怎么了?”
时意煮了面条,西红柿鸡蛋面,拆了一包榨菜倒到碟子里,叫时逢吃饭。
时逢正在讲电话,先是摆了一下手,然后继续讲。
时意走了过来,小声说:“再不吃,面条要坨了。”
时逢的心思显然没在晚饭上,他皱着眉问电话那头的储浩瀚:“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我这一觉醒来,yg就没了?”
储浩瀚也一脸的茫然,“你还说呢,你问我我问谁啊,就跟谁没睡觉一样,你睡了一觉yg没了,难道我睡了一觉yg还在?”
“曹教练那边怎么说?”时逢依然紧锁着眉头。
“还能怎么说,他说他也不清楚,都要听上头的。上面办公室传来的消息,合同已经签过了,你说yg还能存在吗?解散不是分分钟的事?”储浩瀚说完,心里一阵火上来,他气冲冲的说:“别人一直在找下家,就咱俩傻,还想着yg不可能解散,做着春秋团圆大梦,这下好了,下家也没谈,这个也没了,咱们完了!”
“怎么会?”时逢依然抱着希望,“今天zy不是去咱们基地了,当时谁说的,把他挖过来了,都把他挖过来了,yg怎么还会解散?不会的!”
“也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zy刚挖来就宣布解散yg也不可能啊,时逢,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曹教练那里再探探,等我给你打电话!”储浩瀚说完就挂了。
时意在一旁听的清楚,她看向一脸不愉快的时逢,“怎么了,你们战队要解散?”
时逢整个人窝进了沙发,“可能吧,哎!”
“先别想了,来吃面。”时意喊了一声,自己先去餐厅吃饭。
一边吃面一边划拉手机,时意看着微博热搜。
【zy现身yg大楼】
【偶遇zy】
【yg解散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