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他们怎么饶,谁又敢忤逆将军的意思。
几个嚼舌根的仆从到底还是被带走了。
最终都没挺过审讯,一个个的全死在牢里了。
负责审讯的人去跟黄萧回话。
书房,黄萧站在窗口往外看,但眼睛却没有聚焦,眼神空洞,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将军,属下审完了。”
“喔,结果?”黄萧收回思绪,转头看向来人。
“他们并不是燕国奸细,另外,人已经受不住刑……死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将军。”
人走之后,黄萧坐在椅子上愣神,晚膳也没用,就在书房呆坐了一整夜。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军营。
找唐水唐水没见他。
黄萧一连找了唐水三天,才见到唐水。
自然是没好脸色给他。
黄萧却不以为意,他来的目的就是将结果告诉唐水。
“岳父,我打算等表妹将养熬好了,就送她回京暂时安顿在伯府,然后再请我母亲做媒,帮她挑选一户人家。”
“你早就该这么想了!”唐水的语气总算是好了些。
“你纳妾,把她放在一边?她那么年轻能甘心?女人到底还是要嫁人生子才是好归宿!
给人当妾哪里有当妻自在。
她嫁人,对你,对她都好。
等她嫁人的时候,给她的嫁妆置办丰厚些,也算是咱们家对她的补偿!”
“是……岳父!”黄萧垂眸,也瞧不清楚他的情绪。
不过唐水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女儿会不会受委屈。
对于纳妾,他是持坚决反对的态度。
所以当初黄萧求娶的时候,他不但对黄萧,对黄林和黄召都是表明了,他唐水的女婿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不能养外室。
当初为了麻痹陈慕白,他在府里养着尉迟美珍。
虽说每次去应付尉迟美珍的都是替身,但就算是那样,院里的女人还是给莲儿添堵不少。
关键是,院子里有别的女人,女人多,男人只有一个,难免不会起龌龊心思。
就京城那帮子勋贵的后院儿,龌龊事儿还少么?
下药的,使绊子的,栽赃陷害的的,甚至心狠的有要你命的。
他将女儿嫁人是想让她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
而不是让她去到别人家受委屈。
凭什么?
沅姐儿因为他的缘故,打小就没过上好日子,每每想到沅姐儿看到他时那双期待的眼,他的心就疼得不得了。
偏生那个时候为了顾全大局,他不得不委屈女儿。
自己将女儿委屈成那个样子,他心疼了好多年,也愧疚了好多年。
现在。
他自然是不愿别人给女儿委屈受。
谁敢给他女儿委屈受,他就杀了谁。
至于后果。
管他妈的。
杀了再说。
“就不要送她去伯府了,没得给沅姐儿添堵, 送她一座宅子,安排稳妥的人照料着。”
黄萧震惊了。
他都不纳表妹了,可是岳父为什么还这么不依不饶?
“怎么?不乐意?”唐水自然是没错过黄萧的表情的,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表妹从小在家就受尽委屈,这次因为我的缘故不但失去孩子,还……还请岳父同意她住在伯府,也好让我母亲看顾着些。”黄萧硬着头皮道。
“啪……”唐水抄起一方砚台就砸向他。
黄萧让了让,砚台在他脚下砸开,溅了一地。
“舍不得她受委屈,就舍得沅姐儿受委屈?是沅姐儿害的她?是沅姐儿害得你们两个滚到一起去的?
你一个男人,进一个女人的房间,难道就没有不妥吗?
你是大夫吗?
啊!
既帮她的儿子请了大夫,你为何不在外头等?
非要进里间去看?
是你心里对那个女人没有男女之防,才导致了你和她的丑事。
这个委屈却要沅姐儿去受!
黄萧,你给我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和离,回京城就和离。
你要不愿,老子就去京兆府要意绝书!
不不,老子直接却求圣旨!
沅姐儿命苦啊,咋就把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给找到了!”
唐水暴怒着嘶吼道。
黄萧痛苦极了。
他也不想辜负阿沅。
可是……
可是表妹因着他没了儿子,又失了清白,若是他不管她……
但到底,他还是舍不得沅姐儿。
他知道,知道唐水说得出就做得到。
要是拼着阿沅对他的感情,他好好认错,好好跟阿沅说,阿沅必定是会原谅他的。
可是若岳父去求了和离的圣旨……
黄萧痛苦的跪下:“岳父息怒,小婿……小婿就照岳父说的办!”
只有给娘去信,让娘好生看顾着些表妹了。
“滚,给老子滚出去,这副死样子,老子不耐烦看到你!”
唐水咆哮的同时,又抄了桌上的笔筒砸到他身上。
这回黄萧没躲。
笔散落了一地。
其中有只笔没洗干净,正好摔在黄萧的脸上,黄萧好看的俊脸上顿时多了一条疤痕。
黄萧从唐水的房间出来,一脸郁气的离开了。
守在外头的一名士兵在换岗之后,就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看样子,这翁婿俩的间隙大了。
这里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被人用飞鸽传书传递给了许剑宗。
许剑宗看着密信,脸上浮现出得逞的笑容。
“皇上,咱们先是剪除了厉德春,现在又让唐水和黄萧反目,距离楚谨大婚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时间,只要将黄萧策反了,咱们这次进攻的胜算又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