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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会场。
随着命夕龙丧命,一切尘埃落定。
苍天似乎也有些疲倦,直接停止了漫天暴雨。
“五宗大会,继续吧!”
“接下来,我们商讨谁当盟主!”
问仙子举目望去,视线之内,皆是废墟。
他怅然叹了口气,继续主持着五宗大会运转。
祭天台早已经被轰到四分五裂,原本一些繁文缛节的礼仪,众人也就默认的忽略!
已经沦为这幅模样,祭天仪式也就没有了必要。
再说,命家死了那么多洞虚境,人们也没有心情去主持祭天。
五个圣尊象征意义的矗立到了最前方,在场所有的座位也早已经被摧毁,人们只能勉强按照以前的位置,大概聚拢在一起。
地齐海不少修士苦着脸摇摇头。
从地齐海举办五宗大会开始,这是最特殊的一届,前无古人。
一片残垣断壁之上,召开地齐海最重要的会议,也是说不出的讽刺!
……
随后,五个圣尊各自发表着自己的言论,其实也是一堆废话。
当然,作为地齐海最强大的五个领袖,有些废话你又不得不说。
虽然他们已经简略了很多,但足足十分钟过去,率先发言的问仙子,还没有把话说一半。
繁文缛节,虽然无用,但人们总是津津乐道。
……
金銮殿内,赵楚在皮永宏等人的守护下,终于可以闭目养神,缓缓修养一会。
这五个圣尊讲完话,怎么都要一个多小时,如果再慢一点,估计俩钟头是客气的。
“问卦子前辈,把汪久弛带过来吧,我有话问他!”
趁着五大圣尊发表讲话的时间,赵楚突然想起了汪久弛。
“嗯!”
问卦子点点头,将汪久弛扔在赵楚脚下。
后者早已经瑟瑟发抖,整个人如搁浅的鱼一样,疯狂颤抖着。
汪久弛是真的被吓破胆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是连半步玄始境都正面斩杀的绝世狠人,他凌迟处死命夕龙带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留情,也不知道会如何对付自己。
“饶命,英雄饶命!”
思索了半响,汪久弛抬起头,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发出一声很常规的求饶,毫无创意。
问卦子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特别是羿魔殿那三个还未离开的圣尊。
这些人依旧在觊觎着汪久弛,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过来抢人。
当然,斩北海等人不是吃素他,圣尊们虽然在发言,但神念之力也在监视着汪久弛。
“哼,我拷问了汪久弛一个月,一无所获,我倒要看看,你赵楚又能问出来什么!”
命古生寒着脸。
他现在是恨不得生吞了赵楚!
……
“饶命!”
“饶命!”
“小英雄饶命,饶命啊!”
汪久弛跪爬在地,宛如一个当了十辈子的专业奴才,恭恭敬敬的磕头求饶。
然而,赵楚也不说话。
他斜着身子,瘫坐在龙椅上,就这样居高临下,懒洋洋的俯瞰着自己,眼皮都只抬起了一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十分钟后,问仙子的讲话都已经结束,但赵楚依旧是盯着汪久弛看!
一个姿势,一个眼神,一种冰冷且懒散的目光!
汪久弛简直被折磨的魂飞魄散。
你打我,你骂我,你哪怕拿焚香烫我,我都认了。
可你就这样阴森森的盯着我,你让我情何以堪。
不光汪久弛奇怪。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诧异。
赵楚在干什么?
他是不是睁着眼睡着了?
他到底要如何拷问汪久弛,你好歹来点实际的啊。
铁马铜猪呢?
千刀万剐呢?
你这样麻木的盯着,算什么意思。
赵楚这个动作,甚至使得五个圣尊都满头雾水。
你当初非要亲自拷问汪久弛,现在给了你时间,你非但没有手段,反而是盯着他看。
有用?
“蠢货!”
命古生咬牙切齿,满脸憎恨的盯着赵楚!
“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汪久弛不住的磕头,他几乎连眼泪都哭干了!
“不行,我忍不住了,这孙子太贱,我要打他几鞭子!”
“蒋香意,你的天兵古鞭借我用用!”
这时候,纪东元率先忍不住了。
他拿起蒋香意的碎虚灵宝,上前就是一鞭子!
“你个贱货,看着你就来气。老三,你懒得打,那我替你!”
纪东元一鞭子将汪久弛的鼻子抽歪。
然而,赵楚也没有说话。
按照纪东元的理解,赵楚不说话,那就是默认。
随后,汪久弛的噩梦来临!
“你爷爷我憋着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宣泄,打死你个贱货!”
啪!
啪!
漆黑的鞭影,宛如漫天的毒蛇在悬空飞舞,一眼看去,到处都是漆黑的影子。
“啊,好痛啊!”
“饶命啊,饶命啊,大英雄饶命啊!”
“这是什么刑具,为什么这么痛!”
汪久弛被打的满地打滚。
碎虚灵宝毕竟不同于寻常法器,上面甚至覆盖着一些稀薄的空间之力,在天兵古鞭的抽打下,汪久弛皮开肉绽,每一鞭子都深可见骨。
真的是痛啊。
汪久弛满地打滚,剧痛之下,他甚至咬断了自己一根手指。
但没用,纪东元真元无限,而且每一鞭子都精准的避开了命门,抽在了汪久弛皮糙肉厚的地方。
这样一来,汪久弛没有生命危险,但他在剧痛下,又生不如死!
……
整整20分钟过去。
蒋明寿在宣导着万罗圣地的宗门发展,诠释着自己的修道理念,甚至还不忘弘扬一下地齐海的正能量。
然而,他明显是在对牛弹琴。
纪东元这边鞭影飞舞,明显更具观赏性。
甚至蒋香意怕汪久弛流血过多,还贴心的替他服下了疗伤丹药。
这样一来,众人眼睁睁看着汪久弛的伤口在愈合,然而下一鞭子,就抽在原来的伤口之上。
这简直是双重打击啊。
正常的皮肤被抽开,和受伤的皮肤被再次抽开,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汪久弛痛啊。
汪久弛这么怕死的一个人,此刻甚至有了自杀的念头。
蒋明寿还在夸夸其谈,而他眼神却厌恶的看着纪东元,唯一的风头,也被这个蠢货抢走了!
……
“说不说!”
“你个贱货,你个孙子,你个畜生!”
“招不招,你到底招不招!”
“咦,小孙子,嘴硬是吧?嘴硬是吗?厉害,你厉害啊!”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你个畜生,你个贱货!”
“你说不说,说不说,还不招,还嘴硬,是不是,是不是!”
啪啪啪!
啪啪啪!
纪东元速度极快,几乎是每个字落下,都要来上一鞭子。
血肉横飞,皮开肉绽。
汪久弛此刻已经被打成了一个血人,也幸亏他是洞虚境,肉身要比一般的问元境强很多,否则也该归西了。
“你就招了吧,看看都被打成啥样了。”
蒋香意蹲下,赶紧将疗伤丹药给汪久弛喂下,眼神里还有些悲悯。
汪久弛抬起头,他一张脸已经被抽烂。
他恨蒋香意,你让我好好死了吧,别喂丹药了。
以前没有碎虚灵宝,汪久弛以为自己骨头很硬,以为自己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可如今他根本就扛不住纪东元的殴打。
他太会打了,每一次都打到最疼的要害。
“招不招!”
说时迟那时快,纪东元又是三鞭子落下,汪久弛一颗眼珠子都被当场打爆。
……
嘶!
这一幕,令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少人重新认识了楚宗这些少年天骄的残忍,鲁初雪有些后悔,当初应该请纪东元出手,也来折磨一番命夕龙。
怪不得和赵楚称兄道弟,原来他们在酷刑的天赋上,都如此出神入化。
而羿魔殿那些人满脸寒霜,他们甚至有些佩服汪久弛了。
被打了这么久,竟然还不招!
原来也是条汉子!
相长风摇摇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是不是对汪久弛有什么误会。
……
“不错,骨头很硬!”
“打了这么久,竟然还不招,你到底招不招!”
啪啪啪!
纪东元打了半天,对方连个屁都不放,纪东元甚至有些尴尬。
所以,他的鞭子力道更狠,位置更准。
“招!”
“我招!”
“我什么都说,我哪敢不招!”
“爷爷,小爷爷,亲爷爷,我让我说什么?招什么?”
“您倒是问啊!”
“爷爷,你倒是问我一句啊,你让我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爷爷,你倒是问啊!”
“命古生的贵妃,皮肤很水嫩,叫的声音也大,他们说命古生是金针菇,撑不过三秒,给不了她们幸福……够了吗?”
“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啊!”
“爷爷,你倒是问啊!”
突然,汪久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许是求生欲苏醒。
他猛地抬起头,虽然满嘴都是鲜血,虽然眼珠子仅剩下了一颗,但汪久弛终于为了自己,发出了对命运不甘的咆哮。
“这个……额……”
纪东元挠挠头,满脸尴尬。
不少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觉得汪久弛都有些可怜。
“爷爷,你问一句吧,我什么都说,什么都招,你好歹问一句!”
汪久弛瑟瑟发抖。
这是他经历的一场噩梦,下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纪东元有些懵逼。
赵楚一言不发,我该问什么?
“好了,别真的打死,我留着他有用!”
也就在这时候,赵楚突然开口,替纪东元化解了尴尬。
“哼,乱星候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还敢嘴硬,哼!”
大庭广众,纪东元也称呼赵楚为乱星候。
他狠狠的收起鞭子,吓得汪久弛差点晕厥过去。
……
随后,赵楚盯着汪久弛,足足看了一分钟。
“原来,你的血液有毒,可以腐蚀九天仙域和苍穹乱星海之间的天堑屏障。”
“怪不得,羿魔殿的圣尊,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你弄走!”
“原来如此!”
“还是个正宗的仙人血统,也真是给仙人丢人现眼。”
照妖镜里,洪断崖告诉了赵楚的真相,虽然有毒血,但并没有具体破坏两届屏障的方法。
当然,赵楚也无所谓,他未雨绸缪,先去积攒汪久弛的毒血。
纪东元打的他血肉模糊,令赵楚一阵肉疼。
“滚过来!”
赵楚淡淡的说道。
“是,是,小爷爷,您有什么问题,我都招,我都说!”
汪久弛连滚带爬的滚过去跪下。
赵楚屈指一弹,以迅雷般的速度,用秋昊遗书的剥夺,取走了汪久弛的一节大动脉。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割断动脉,取走其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