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你怎么了?”杰克气喘吁吁道。
陷入回忆中的安妮没有回话,悲喜交加地四下环顾着,阿母!阿母你在哪里?她以为罗娜母亲还活着,两眼溢满了激动的泪花。
见安妮没有反应,杰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妮,你没事吧!”安妮这才从那段可怕的记忆中醒过来。突然,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一股力量,促使她满怀希望的寻着那歌声跑去。杰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安妮如此着魔,只好跟在她身后跑。
不一会儿,他和安妮来到河边的一棵百年榕树下。他们看到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年龄大约六、七岁的中国小女孩蹲在榕树下,嘴上边哼着歌,手里边捏着小泥人。
安妮走过去蹲下身子,激动地拉着小女孩那只沾满泥巴的小手,柔声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会唱这歌,是谁教你的?”
小女孩听安妮这么一问,受惊似的缩回手,蓦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瞪着两只又黑又亮的大眼睛警惕地仰视着安妮,“是梅娘教我的。”
“梅娘?梅娘到底是谁?她现在人在哪里?”安妮边问边直起腰板,环顾着四周。然而,幽静的河边除了那些随风摇曳的花草树木外别无他人。看到小女孩一脸惊恐,安妮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粒咖啡糖递给她,莞尔一笑,说“小妹妹,别害怕!来,姐姐给你糖吃。”
“不!”小女孩突然推开安妮持有糖果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警惕道:“我才不要呢!”
安妮微笑道:“为什么不要?这咖啡糖可香着呢!”
小女孩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道:“不,梅娘说过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食物,说吃了会中毒的。”
“不会的,姐姐是个大好人,她不会伤害你的” 旁边的杰克安慰道,说罢伸手向安妮要了一块咖啡糖,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你瞧!我吃了都没事。”
“小宝……小宝……”正说着,梵高牧师满头大汗地匆匆跑了过来,“小宝,总算找到你了!”牧师说罢抱起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宝高兴道。
安妮和杰克听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道:“神父,这孩子是?”他们不知道梵高牧师跟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为此感到很震惊。
梵高牧师叹了口气,说:“两个多月前,我在中国闽南的一个小海镇遇到了一个叫梅娘的女人。那天早上,我搭乘一艘回意大利的商船,刚好与她们母女同船。当时小宝身体很虚弱,经不起恶劣的海洋气候,一上船就生病了。那些天我就一直帮梅娘照顾小宝。一个月后,我们在西西里下了船,梅娘突然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把小宝托付给我照看几天,说过几天她办完事就回来,不想她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至今仍不见人影。”
安妮听后悲喜交集道:“神父,那个梅娘长什么样儿,你能大致形容下吗?”
梵高牧师听后想了想,说:“梅娘一直都是戴着一顶黑色蕾丝花边帽子,脸上蒙着一块黑纱布,所以我看不出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安妮着急道:“那年龄呢?”
梵高牧师说:“年龄看起来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很年轻。听说她男人在他们结婚的那天晚上就因肺癌离世了。唉!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一个单身女人整天为了生计四处奔波,不容易呀!”神父说罢看了小女孩一眼,叹道,“我还听这孩子说她经常被寄养在别人家。”
“昨天那个戴黑色面纱的女人会不会就是牧师说的梅娘呢?”安妮自言自语道。
杰克听后也感到可疑,向梵高牧师说起昨日的事。
牧师说,那蒙面女人不是梅娘,当时他遇到梅娘时,没见过她伺养过猫,只是随身带着一个小木箱,也不曾发觉她有什么特异功能。
杰克又问:“那你知道木箱里装了什么东西?”
神父想了想,说:“不知道,我没看她打开过。”
小女孩听后眨了眨眼睛,问:“神父,梅娘说过些天就回来找我,可是都过这么多天了了,怎么还不见她回来呀?”
梵高牧师怜爱地安慰她小女孩道:“小宝别担心,梅娘会回来的!对了,小宝肚子饿了吧?”
小女孩摸了摸肚子,点头说:“嗯,正咕噜咕噜叫着呢!”
“那好,我们现在就吃饭去!”牧师说罢抱着小女孩转身就走。
安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地向牧师的背影大声喊道:“神父请等一下!”
梵高牧师听后陡然顿足,转身对她说:“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如果你有什么事,这个周末你可以来教堂找我。”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梵高牧师远去的背影,安妮心想那梅娘会不会就是罗娜的母亲,不然小宝怎么会唱狼外婆的歌谣呢?后转念又想:不对,神父说过梅娘的年龄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那黑衣女人怎么可能是阿母呢?”
“安妮!”杰克看到她一个人盯着梵高牧师的的背影怔怔发着呆,伸手在她眼前挥了下,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呀?从教堂出来后就一直发呆!”
“啊!”安妮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强颜欢笑地掩饰道:“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一个离别已久的亲人!”说罢摸了摸肚子,皱着眉头说,“我肚子又饿了,晚上吃点什么好呢?”
杰克瞪了她一眼,笑道。“你呀!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跟那个猪呀猫呀的没什么两样。”
安妮撇了撇嘴,抡起拳头威胁道:“好呀!你竟敢嘲笑本小姐是猪是猫,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到安妮破涕为笑,杰克松了口气,这后故作惊讶道:“好呀!那你快点来收拾我吧!”说罢向她作了个鬼脸,哈哈大笑地转身跑开了。
“那好,你给我站住别逃!”安妮边说边“咯咯”笑着紧追在他后面。
两人像两小无猜的孩童似的欢快地相互追赶着,穿过金黄色的麦地,穿过一座座孤零零的农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