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武身影闪闪地避开海贼的枪弹,不时地回身反击从背后偷袭他的海贼,拳飞脚踢地将他们踢进大海,或是一刀抹了歹徒的脖子。伍爷和欧阳海则被海贼用枪顶住脑袋,动弹不得。
几个回合下,张汉武寡不敌众,弱居下风。于是,他机灵一动闪身躲到旁边的一个空油桶后面,反手向海贼开枪反击。然而,他的手枪突然哑了。“怎么会这样?”他伸手往怀里一摸,发现身上的子弹全都不见了。
“头儿,我看那人身手太强悍了,不如扔个手榴弹直接炸掉他算了。”宫本向亨利提议道。
亨利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船上装着柴油和机油的油桶。现在弟兄们都在这条船上,你扔手榴弹和炸药不等于自寻死路吗。”骂罢随手把快燃尽的雪茄头猛然按在那海贼的右肩上。
随着一阵“滋滋”的响声起,人们闻到了烤焦的肉味和弹药味。那海贼疼得整个脸部揪得跟癞蛤蟆似的又不敢叫出声来。
亨利突然扔掉手里的烟头,大声喝道:“开火……”随即,海贼们遵循亨利的命令持枪向着张汉武藏身的油桶“嗒嗒嗒”地一阵狂射。
眨眼工夫,整个油桶都钻满了弹孔。张汉武就地一个翻滚伏身在一米远的舱门边。子弹如梭般地擦过他的身子,几次差点被击中。
“停下,快停下!”亨利突然改变了主意,挥手制止道,“不要开枪,我要抓活的!”
张汉武被海贼们团团围住,周边全是飘着火药味的枪口。
欧阳海闭上眼睛,不忍看下去。其实,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只是张汉武听不进他的劝告。
“他娘的!”张汉武见没有子弹后,气得把枪狠狠地摔在一边,抽出暗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借助舱门的掩护左右地环顾了一眼。周边全是海贼,只要他一露面,歹徒就会一枪“呯”掉他的脑袋。而他并非怕死,只是心里牵挂着小张杰的生死问题。如果不是为了那孩子,他绝对会把命豁出去,与海贼拼死一战。
“不许动,举起手来!”正想着,一支冰冷的枪口顶着他的后脑勺。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面对海贼的威迫,张汉武断然扔掉手里的匕首,束手就擒。
亨利早就看张汉武不顺眼,又见他伤了自己的手下,火爆三丈地冲他开了一枪。
这一枪正好打在张汉武的左腿上,三个海贼从他背后将他压在甲板上,并用绳子捆住了他的手和脚,推到船中央。
刘妈急中生智,趁海贼们不留意之际挣脱绳子,几个箭步冲上去救张汉武。然而,她的拳头还是敌不过长着眼睛的枪弹,没几个回合下就被打中了左腿,“咚”的一声当场倒下,殷红的鲜血渗出灰色裤子。
海贼们见状蜂拥而上,压住她的四肢,然后用枪顶住她的腰部,并狠狠地将她的头按倒在甲板上。
“刘妈……”手无寸铁的罗娜被海贼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
陈阿三吓得小便失禁,像虾姑似的弯着腰躲在罗娜的背后不敢吭声。而旁边的船员陈六却出奇的镇定,他静静地伫立在人群里,静静地看着这血腥的场面。
天色擦黑后,海贼们高举着刚刚点燃的火把,像一群凶恶的老鹰似的牢牢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亨利走到罗娜面前,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嘴角微微向上勾着。接着,他眼神阴冷地扫了欧阳海一眼,然后疾步走向罗娜,把枪顶住她的后脑勺,要挟欧阳海交出藏宝图,说如果不交出藏宝图就要杀了罗娜,并放火烧掉商船。
欧阳海说,船长,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船上根本就没有你要的东西。
亨利瞪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而是冷冷把手中的马刀抛给了宫本。他认为罗娜是欧阳家唯一的血脉,如果欧阳海手上真有藏宝图,定会拿出来保他女儿性命。
宫本几个箭步冲到罗娜面前,把马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冲着欧阳海厉声喝道:“八嘎,你的交出藏宝图的我的不杀。”
罗娜听后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之貌。
“住手。”与此同时,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闪电般地飞扑了过来,挡在罗娜的面前。
宫本倒吸了一口冷气,缩回持刀的那只手,失声惊呼道, “主人!”
罗娜闻声睁眼一看,发现救他的是那个神秘的白衣海贼。
亨利调头瞥了那白衣海贼一眼,冷冷一笑,问:“老头子,你是不是闷得发疯了,女人的事你也想插手?”
原来,这个白衣海贼是前海贼王罗斯林。此人身材修长,年龄大约有五十左右岁,满脸棕褐色的胡须。他满脸不悄地瞥了亨利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罗娜,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似乎想从她身上发现什么秘密。
“妈的。”亨利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暗骂一声。
陈六趁机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衬衫,偷偷为刘妈包扎伤口。
亨利迅速闪到罗斯林的背后,用手枪顶住他的后脑勺,咬牙切齿道,“死老头,你现在已经没有权利对我指手画脚了。聪明的给我识相点,不然我要不客气了。”
罗斯林纹丝不动地钉在那里,神色冰冷道:“要杀,要剐,我任由你处置,但是,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能杀了这位姑娘!”
“为什么?”亨利大惑不解道。
“不为什么。”罗斯林不慌不忙道。
亨利丈二金刚地摸不着头脑,愤声怒叱道“那你凭什么不让我杀她?”
罗斯林淡淡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独眼龙冲他翻了白眼,愤声怒道:“妈的,还跟老子装神秘,快闪开,不然老子连你一同毙了。”然而,罗斯林仍然没有吭声,双腿像生了根似的挡在罗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