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完了饭,叶荣欢躺在沙发上。
郁扬多看了几眼,就看出她状态有些不对。
立即担忧起来:“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叶荣欢支使他:“去给我倒杯热水。”
他赶紧跑去倒热水去了。
虽然叶荣欢说只是有些累,但是他不敢放松,时不时就要看她一眼,确认她的状态。
叶荣欢哭笑不得:“不用这么紧张。”
郁扬皱着眉:“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累?”
叶荣欢一顿,面不改色地说道:“最近接了个单,客户要求比较多,改了好几次。”
郁扬不开心道:“那你得让他加钱。”
叶荣欢笑道:“放心啦,我又不傻。”
好久没见叶荣欢,在学校不爱说话的郁扬有好多话要和她聊,聊了几个小时都有些意犹未尽。
叶荣欢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她刚从沙发上直起身,郁扬就欲言又止地喊了她一声:“姐……”
“嗯?”叶荣欢疑惑地看向他。
郁扬好半天,小心翼翼地憋出一句:“你今天,能不能别回去了?”
叶荣欢一愣。
郁扬赶紧补充说:“你看现在都快十一点了,这么晚,路上不安全。”
叶荣欢想了一下,说:“那我打电话回去说一声。”
郁扬眼睛霎时一亮,他站起来:“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看着他快乐的背影,叶荣欢眉眼都温柔起来。
她给贺阿姨打了电话。
贺阿姨还没睡,一接到电话就问:“您今晚不回来了吗?”
“对,我今晚不回去了。”叶荣欢说,“他问起的话,麻烦您帮我说一声,没问就算了。”
贺阿姨答应了。
郁扬这里有两个卧室,一个是原来郁奶奶住的,她偶尔会在这里留宿,郁扬就收拾出来让她住。
叶荣欢走过去:“行了我自己来吧,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赶快去洗澡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哦。”郁扬乖乖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又回头:“晚安。”
叶荣欢笑:“晚安。”
郁扬看了眼她铺床的背影,眼底一片柔和晶亮的光。
他回到隔壁自己卧室,躺在床上,却好久睡不着,总是忍不住面向墙壁,仔细听隔壁的动静,猜想她这时候在干什么。
她还在铺床……
她在整理柜子……
她在洗澡……
她要睡了,姿势可能是乖巧又规矩的平躺,双手还交叠放在小腹……
不知道什么时候,郁扬睡着了。
即使在睡梦中,他唇角也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仿佛坠入甜蜜梦境。
……
叶荣欢第二天早上还在郁扬之前起来。
她牢牢记着他还要去上课,定了闹钟起来给他做早饭。
郁扬吃着早饭,问她:“你待会儿就要回去了吗?”
虽然语气平常,叶荣欢却能听出他的失落。
叶荣欢道:“我会很快来看你的。”
郁扬被安慰到了一点,效果却不大。
叶荣欢无奈,只能又道:“下午我再过来吧,我们一起去医院看奶奶。”
郁扬眼中失落霎时消失,他赶紧点头:“嗯,好!”
他没有说,他其实昨天已经去过医院一次。
要出门的时候,郁扬忽然说:“把你手给我。”
“嗯?干什么?”叶荣欢疑惑,还是把手伸出去了。
郁扬一把拽住她手腕:“别动!”
他将她手心摊开,拿出笔,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开心每一天。
后面还画了个笑脸。
叶荣欢收回痒痒的手,一看,哭笑不得,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还开心每一天,这是多少年前流行的句子了?
“土没关系,”郁扬说,“这是我最大的寄望。”
“好了快走吧你,别迟到了!”叶荣欢推了他一把。
他念念不舍地挥手:“那我走了,下午再见。”
“下午再见。”
目送郁扬背着书包的背影消失,叶荣欢回屋收拾了一下,看了下时间,拿着包离开了。
回到家,却看到贺阿姨正急匆匆地要打电话,神色有些焦急。
一见她,贺阿姨顿时松了口气,将手机放下:“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
“纪少进医院了!”贺阿姨焦急道,“他胃病又犯了。昨晚有个什么客户的应酬,本来不用他去的,但是纪先生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一身酒气,也没吃晚饭,他胃本来就不好,唉……”
纪先生就是纪清河的父亲。
“您赶快去看看吧,邵先生一早上把人送医院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叶荣欢没发表什么看法,问了是哪个医院,就又出门了。
路上她打电话问了邵崇杉,邵崇杉跟她说没什么大碍,让她不要担心,又跟她说了病房号。
叶荣欢到了医院,顺利找到病房,还没进去,先和出来的袁瑞可撞上了。
两个人都是一愣。
“叶小姐。”袁瑞可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你来了啊。”
叶荣欢也客套地点头:“袁小姐。”
袁瑞可笑容收敛了些:“清河进来已经两个小时了。”
叶荣欢看着她,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可是你到现在才来。”
叶荣欢听明白了,这是在责备她?
“我听说你一晚上都没在家,今天早上都没回来,清河出事,要不是贺阿姨细心,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荣欢面不改色:“多谢袁小姐关心我丈夫。”
她这句话让袁瑞可成功变了脸色,她沉声道:“叶小姐,你和清河成为夫妻,我没有意见,虽然我和他曾经……但那毕竟是过去了,所以我大度对你以礼相待,和他拉开距离,只希望他幸福就好。但是叶小姐,恕我直言,你让我有些失望!你是清河的妻子,但是你都为他做了什么?平时不为他着想就算了,现在他生病了也漠不关心!你真的配得上他吗?!”
“袁小姐。”叶荣欢开口,打断她的话,“你的这些话,恕我不能苟同。首先,我和他成为夫妻,是两家长辈的意见,是我们彼此愿意的,好像并不需要你一个外人的同意,你似乎也没有资格有意见。”
袁瑞可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