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同淡青色的薄丝,将远处的小岛温柔地笼罩着。
咣!
孙经理站在窗外,默默地点了一根烟,注视着远处的白色别墅。作为这间会所的负责人,自然知道岛上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香烟燃烧到一半,他才将烟灰弹落,发出了一声惆怅。
在世俗中,他可谓权力滔天,能将所谓的大人物玩弄于鼓掌间。但到了武道界,他却只是小小的蚂蚁,明知道岛上来了二个不速之客,却连岛上都不敢迈上半步。
明明跟那边的小岛仅仅数十米,但却仿佛相隔甚远,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虽然是枷锁者,但似乎太过于天真了!”
孙经理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将快要燃尽的烟吸上最后一口,朝着岛上的方向弹出去,烟头在半空划出一个抛物线,然后落到下面的草地上。
警察突然主动找上门,他自然不会简单地认为这事是凑巧,一切的推论都已经明确地指向了岛上的两位枷锁者。
这两位枷锁者在岛上作威作福还不止,似乎还想要做正义的使者,打算要警察过来将那上百名孩童救出去,揭开这间会所丑陋的一面。
只是这种小手段显得那般的幼稚,若是这样都能对江家有效,那江家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只能说,背后的枷锁者太天真。
事实也是如此,他仅是动用了一点点资源,就已经将那帮充满正义感的警察拦在会所外面,轻松地化解了岛上枷锁者的意图。
论实力他的确不如人,但若要玩耍手段,他足可以将枷锁者玩得团团转。如今江家的核心人物似乎要赶来,不管那两个枷锁者有没有从岛上离去,这场危机将很快就会过去。
砰!
正是这时,一个手下惊慌地推门进来。那个手下初是一愣,因为办公室并没有开灯,只是很快就借着月色看到站在窗前抽烟洋洋得意的孙经理。
“什么事搞得慌慌张张的?”孙经理扭过脸,心里破为不满意。若不是跟这手下的老婆有染,他还真要将这人给开除了,整天都喜欢摆着死爹娘的脸。
那个手下先是定了定心神,然后才哭丧地说道:“陈局长死了!”
“陈常远死了?怎么可能!”孙经理当即回过头,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倒不是多么在意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是阻挡那帮警察的关键。但正在发光发热之时,却突然莫名其妙死掉,这无疑打乱了他的部署,一下子改变了整个事件的运转。
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对堂堂的市副局长下毒手?
孙经理再也无法镇定,这些脑瓜壳嗡嗡作响,他发现似乎轻视了什么。其实他方才有十几种方法将警察拦住,但是如此看来,他用了最愚蠢的方法。
“不好了,张局长带着人冲进来,我们的人拦不住了!”又一个手下推开门跑进来,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这边话刚落,那边却是来了电话,是县公安局里面的重要人物。原来张汉森将陈常远的死讯汇报到县公安局,并请求县公安局的人进行增援,而县公安局正在组织人手。
市局的常务副局长死在这里,这绝对是一件顶破天的大事,张局长现在强行搜查金银会所,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让那帮警察进去!”孙经理踌躇片刻,当即咬着牙齿说道。
啊?
两个手下顿时面面相觑,不明白孙经理为何会妥协。要知道岛上可是藏着不得了的秘密,那个秘密一旦捅破,必然是一颗重磅炸弹。
只是他们不敢违抗,这道命令很快就传达下去,那帮警察当即涌进了会所。当孙经理看到张汉森领着干警扑向金银岛时,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跟他猜测的一样,这个张汉森并不是仅仅因为一通报警电话就如此尽责。很显然,有人已经将岛上的大秘密告诉了他,而他难抵破获这起绑架大案的诱惑。
其实倒是难怪,若是能够破获这起大案,将里面上百名孩童救出。那这位张副局长别的不敢说,做个局内两把手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家主,我恳求执行乙方案!”孙经理的眼睛闪过一抹凶光,然后郑重地拿起手机,冲着电话的那头恭敬地说道。
金银岛秘密基地,天花板上多了一个大窟窿,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尽管一些灯火已经熄灭,但整体还是很亮敞。
江宁捂着隐隐作疼的胸口,站在上面的走廊目睹着这里的狼藉,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今晚的这场经历,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对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谁能想到,作为西南一霸的江家会遭受如此打击。先是秘密基地被人找上门,接着派来救援的陈护法已经凶多吉少,刚刚基地又被一个厉害的枷锁者闯入。
这闯入的女人无比厉害,丝毫没将江家的招牌放在眼内,径直去取走了她想要的东西。幸好她没有大开杀戒,不然这里的人绝对无一幸免。
“执行乙方案?”
江宁刚刚回过神,却接到了上头的一道指示,心里微微一颤。只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最符合江家利益的方案。
随着指示下达,金银岛实验基地的人员突然丢下手上的工作,纷纷向着门外涌去。一些管理层的工作人员打开保险箱,仅匆匆带上了一些重要物品。
与此同时,那批警卫人员开始行动,在实验基地各处安装炸药,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a点安排完毕!”
“b点安排完毕!”
“c点安排完毕!”
……
面对着不利的局面,江家为了自保,已经变得无比疯狂了。他们想要将这座秘密基地炸毁,将这上百名孩童一并毁尸灭迹,让上百名孩童跟江家的秘密埋于这地下。
呜呜……
那些被锁在玻璃房的孩童看到炸药,大概是意识到了危险,这时都纷纷哭泣了起来。有几个胆小的,当场就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