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来人交谈了三两句，就知道来得是行家。
    这名越南美女尴尬笑了笑：“小姐，我们的货是最棒的。您看这密度，这眼睛，这油性都是最棒的，这个价格并不贵。这样吧，如果小姐你确实想要，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五百元人民币一克，这是最低的价钱了。”
    这个价钱确实还算可以，不过张琳还是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算了，我去别处看看吧。”说完，几欲先走。
    “如果小姐嫌贵，可以这样，可以统货。如果小姐能一下子把我这二十串全收了，我可以算三百五十一克卖给你。”
    所谓的统货，就是不挑，好坏全收了。这样来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总体的价格会比较低。坏处是，一下子要出去挺大一笔钱，而且除了品级好的可以卖个好价钱，品级差的如果卖不掉，基本上就是砸手里了。
    张琳并非是专业卖这个的，她也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么多，所以只有笑了笑：“我先去别处看看，等看完了，再过来。”
    越南美女点了点头，将一张名片拿给她，笑道：“那欢迎您下次光临咯，上面有我家的档口号和我的联系方式。”
    张琳礼貌地接过，然后把名片塞进皮包里。
    二人转身，随即离开这里。
    等走了一段距离，远离了刚才那个摊位，墨非凡才问道：“琳姐，你怎么看？”
    张琳吸了口气，缓缓说道：“确实要比国内低一些，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如果拿货量大的话，可能会低一些。但要想拿到那种又便宜又好的货，还是不容易，咱们继续逛逛吧，看看情况。”
    墨非凡颔首，跟在张琳的屁股后面，继续闲逛。
    他们一直从下午一点钟，逛到了傍晚五点半，等交易市场的门关了，他们才从里面出来。一行九人，基本上把本市场，所有有关越南黄花梨木和沉香木的摊位、档口给逛了个遍。
    其中，还带回不少有用的消息呢，其中就包括很重要的，那几个大家族的消息。
    几个大家族，没有在这个交易市场上设摊位，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商店。要想进他们店里拿货，每次的交易额不得少于一百万美金。低于这个数字，他们是不会接待的。
    如果交易金额，超过了一百万美金，也得至少提前十天打招呼，要不然也无法及时出货。
    除了这两条，还有一条比较蛋疼，那就是需要熟人介绍，因为他们也担心有人故意哄抬沉香和黄花梨的价格，囤货居奇，扰乱这个市场。
    墨非凡听完大家的介绍，忍不住暗暗咋舌。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规矩。这是黄花梨呢，还是卖hailuoyin呢。
    就连张琳也讶然说道：“真是店大欺客啊，这就是垄断惹的祸。”
    胖子：“咱们不会真的按照他们的规矩办吧，就算咱们现在申请，也得十天以后啊，那岂不是咱们得待到元宵之后去？真ta娘的，气死爷爷我了。”
    “依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不受这个气。”胖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来都来了，咱们不去看看情况，这就打退堂鼓，未免太不尊重自己了。如果真决定要从他们哪里进货，再想办法呗，活人又怎么能让尿给憋死。”墨非凡老神在在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一次的交易额，要超过一百万美金，咱们要是抽调了这么多钱出来，账上就差不多要空了，这.....”胖子犹豫说道。
    墨非凡：“差不多要空，那就是还没有空。实在不行，再管银行借点吧，反正咱们现在有可以抵押的资产了。”
    这时，张琳在旁边开口：“你们担心资金做什么，直接管我借不就行了。你们不是帮我刚刚收回了五千万元的资金么，现在手头上的资金很充裕，拿出六七百万不算什么。”
    谁知，墨非凡却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笑了笑说道：“琳姐的心意我领了，暂时不用。”
    得，又是那些调调。有时候张琳都觉得，墨非凡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有些迂腐呢。管银行花利息都要借，为什么不直接管自己借呢。
    胖子了解墨非凡，也知道他的脾气和想法。他头发上滑下三条黑线，老神在在道:“凡哥是不想让别人说，玉海缘集团是靠女人起来的，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的。”
    确实，玉海缘集团发展到现在，基本上没有靠过女人。
    就算有，也只不过是帮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满。大部分都是靠墨非凡自己的才干，以及胖子等兄弟的协同努力，再加上一些运气，才发展到今天的。
    “唉，死要面子活受罪。”张琳嘟囔一声：“那好吧，我不管了，你们爱咋样咋样。”
    墨非凡笑了笑：“好了，这个问题就先不要谈了，大家吃点东西，就都早点休息吧，看看明天怎么办。”
    逛了四个多小时，大家要是一点不累，那是不可能的。众人答应一声，随后简单地一起吃了顿饭，然后洗澡，各自躺下睡觉。
    当晚，墨非凡和张琳都住在同一间房间不同的床上。
    深夜，墨非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可能是在陌生环境下，精神下意识地绷紧，保持着警惕。
    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墨非凡叹口气，翻身坐起，穿好衣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端着酒杯，嘴里叼着烟，走到房间的阳台上。
    深夜冷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墨非凡仰面望了望天际，残月高悬，繁星点点。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过这么深蓝的夜空了，在西南市，晚上看到的夜空都是灰蒙蒙的，瞧不见几颗星星。
    而自己过年回老家的那几天，大部分都是阴天，更是看不到。
    “好美！”墨非凡忍不住发出一阵轻叹。
    “是说我么？咯咯。”墨非凡话音刚落，后面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