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凡顿了顿,最后还是抬腿迈了进去,小心把门关上。
不知道为什么,有着纯洁革命友谊的二人同处一室,也会觉得无比尴尬。
墨非凡干咳一声,来到房间中间,席地而坐。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信手拿起不远处的一本金融专业的书,旁若无人地读了起来。
张琳本想跟他说说话,看到他那么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打扰。
两人就这样各忙各的,好像两个世界的人做着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一晃眼,十一点半了。
“琳姐,外面好像没动静了”,墨非凡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阿姨应该是睡着了,我去客厅,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妈习惯早睡早醒,一般六点半就会起,你...六点半钟以前到我房里来,别露馅了。”
“我明白,琳姐,晚安。”
“恩,晚安。”张琳朝墨非凡摆了摆手,红唇微张道。
墨非凡微微颔首,然后蹑手蹑脚地往客厅走去。他也不敢开灯,尽量不惊动“岳母大人”。
陪着张琳和张母两个人走了那么久的路,墨非凡实在是有些累了,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立式空调轻轻地吹着,墨非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墨非凡感觉周围有人走动。他是特种兵出身,即便再累,也会习惯性地保持警觉。
“是谁!”墨非凡轰得一下起身,断喝一声。
“哎呀,非凡,你怎么睡这里啊?”
墨非凡抬头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张琳的母亲,自己“未来的丈母娘”。从她的语气中,墨非凡听出了吃惊、愤怒还有意外。
生怕被她看出破绽,墨非凡脑筋急转,连忙说道:“是这样的阿姨,我这段时间有些感冒,怕传染给小琳,所以就跑出来睡。”
张母可不是傻子,哪能听不出来这是借口。她气鼓鼓地来到张琳的房间门前,咣咣敲门:“死丫头,出来,出来。”
张琳睡得着着的,被自己的妈妈这么一吵,极不情愿地开灯,下床开门。
“妈,你怎么了?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张琳睡眼惺忪,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张母指着客厅里的墨非凡,理直气壮道:“照你们这个样子,妈妈什么时候能抱上外孙子。你是不是还没有从阿华的死的阴影里走出来?难不成,你甘心让非凡一辈子睡沙发?你都多大了,怎么就不知道让妈妈省心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们这不是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嘛,您给我点时间啊。”张琳抓了抓头发,眼神有些发直道。
张母:“什么给你时间,我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吗。不管怎么样,非凡这个女婿我认定了,你们快点时间生孩子,生完孩子爱怎么着怎么着,妈不管。”
“还有你,墨非凡。我上午是怎么跟你说得,让你主动点,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是不是?”
张琳和客厅里的墨非凡听到上面这番话,差点晕倒。
心道,这世道是怎么了,还真有妈**着自己女儿跟别人同房的。
其实,张母这也是事出有因。张琳的上一段爱情,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曾经因为未婚夫的死,还自杀过好几次,幸亏救得及时,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张母也知道,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中。她也托了不少人,介绍了不少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可她呢,一概看不上,连嫌弃人家人品不行,学历不行,能力不行的。
眼看,闺女年纪越来越大,再像这样耽搁几年,就真的成了高龄产妇了。到时候别说很难怀上孩子,就算怀上了,风险也是相当大,弄不好一尸两命。
现在,刚好有一个情投意合,人品能力都不错的女婿出现,她当然得抓住这个机会了。
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了一些,但也是关心则乱,用心良苦。
张琳被逼急了,也是想早点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清静。她双手合十,作出一副认输的样子:“我败给你了,老妈,我真的败给你了。好,造小人,我们这就造小人好吧。”
“墨非凡,进房睡觉。”张琳拿出董事长的架势,肃声说道。
墨非凡挠挠头,心说自己这就被拉郎配了?这就赶鸭子上架了?这都啥情况啊。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沉默才是最明智的。
他悻悻地走进张琳的房间,不敢在外面多逗留一秒钟。
见老妈还站在门口,张琳没好气地说道:“咋地,老妈你要听?”
“死丫头,让老妈少操点心,老妈还想多活几年呢。”说完,转身离去,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嘭!
张琳把房门重重关上,重新锁死。
“才一点钟,真不嫌折腾,睡觉吧。”张琳拿手绾了一下秀发,打了个哈欠,对墨非凡说道。
墨非凡哦了一声,直接坐到房间正中央冰凉的地板上,躺下。
“你怎么睡这儿?”张琳瞪着大眼,好奇道。
“我不睡这儿,睡哪儿?”墨非凡莫名其妙道。
张琳:“地板凉,吹一晚上空调身体会吃不消的。到床上睡吧,咱们一人一半位置。记住哦,千万不要做什么不轨的举动,要不然,咔咔咔!”
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剪刀,特意在墨非凡的面前比划了一下。毕竟墨非凡是自己请来帮忙的,要让他就这么睡在冰凉的地板上,还真有些良心上过不去。
墨非凡绝不是个好色之徒,可也是正常的男人,万一自己一时冲动控制不住,被她一剪刀给咔擦了,那就太冤枉了。
“算了。”墨非凡摇摇头,拒绝道:“保命要紧,我可不想连爸爸都没当,直接晋级成公公。”
“咯咯”,张琳被他的话逗乐了:“那就给我老实点,别动什么歪心思。好了,现在,上床睡觉。”
也不知道张琳的话有什么魔力,墨非凡居然真的听她的话,老老实实躺到了床上,侧着身子面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