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没想到,就是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上摘出去。
感叹贺倾这样做,那就是怪罪她,让老太太和周韫凉对贺倾更有意见。
都是通透的人。
贺茵茵这样说话,老太太和周韫凉还能听不出来?
周韫凉薄唇微勾,重瞳略微嘲讽的看着她。
老太太呢,装作听不懂,听不明白的样子。
怎么说呢,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说,贺茵茵虽然心思多,心眼多,但是周家的家母,绝对不能是单纯的小百合。
那是要陪着她乖孙儿,帮着她乖孙儿的人。
厉害点,有点心机,也不错。
至于不顾自己妹妹这事,对老太太来说,是小事。
“好了好了,茵茵丫头,奶奶都知道了。”
刚说到这里,病床上,贺倾悠悠转醒。
“韫凉……”
虚弱的女声,叫着周韫凉的名字。
听到贺倾叫自己,周韫凉走上前。
老太太蹙眉,也跟着上前。
“丫头,醒了没?”
贺倾睁开眼睛,不仅看见周韫凉,还看见了老太太。
虚弱的再次出声:“奶奶。”
“丫头,你可太傻了。”老太太叹息说道。
贺倾心里一沉,一惊。
她已经隐约听出来,责怪的意思。
泪水溢满了眼眶。
见状,周韫凉到底还是不能完全绝情。
就算他对贺倾的感情已经彻底过去,他已经彻底不爱她,但两人,也还是朋友。
“奶奶。”
他轻声叫道。
老太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得了,既然都醒了,那就行了,我走了。”
说着,老太太让锦姨过来扶着自己。
看着贺茵茵,她说道:“茵茵,你呢?累了一晚上,要不要回去休息?”
贺茵茵看了眼周韫凉和贺倾,温声说道:“不用了,奶奶,我还好,没事的。”
“行吧。贺倾也是你妹妹,你肯定要待在这里看着才安心。”
说着,老太太伸出手。
贺茵茵急忙过去握住她的手,“奶奶。”
“你好好劝劝你妹妹。”
“是。”
这些话,贺倾怎么可能听不见?
眼泪彻底掉下来,她全身都在颤抖。
手腕疼,比手腕更疼的,是心脏。
恨不得,立马死去!
老太太走后,贺茵茵走到病床前,轻声问:“小倾,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贺倾的语气很冷,“你回去休息吧。”
贺茵茵:“……”
周韫凉看了眼贺茵茵,淡声道:“你回去休息吧。”
贺茵茵咬牙,双手在身侧握紧,全身紧绷。
可是周韫凉的意思,她不敢不听。
只能僵硬的挤出一抹笑,“那好吧,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来。小倾,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对了,医生说让你吃的清淡点。我给你带点粥吧?”
“我不饿。”贺倾说道。
贺茵茵实在忍不住了,转身离开。
她一走,贺倾就委屈的捏住周韫凉的手指。
“韫凉,我……”
周韫凉看着她,沉声说道:“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事。”
贺倾更想哭了。
闭了闭眼,她哀凄道:“韫凉,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
“可是你不爱我了!”
“贺倾。”
这一句,含着警告,也有疏离。
这一次,贺倾终于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真的失去他了。
可是,她不能失去他!
……
新魅印象。
一整天心不在焉,开会的时候走神,单一茜的状态很差劲。
方可怡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的话,让她回去休息。
蓝欣然便在那边冷嘲热讽:“就是啊,千万不要累病了。”
单一茜对于这种程度的挑衅,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
快要下班了,她拿出手机。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今天第几次翻手机了。
到底在等什么呢?
或者说,等谁联系自己?
是,他,吗?
不过,手机一整天都很安静。
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陪着贺倾吧。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单一茜急忙甩头把这个想法给甩出去。
呼出一口气,她收拾东西正准备下班,却是方可怡突然从办公室出来,并且神情紧张的叫她进去一下。
心下一沉,单一茜正要过去,林周便疾步走过来。
“一茜,怎么回事?”
摇摇头,单一茜说道:“我也不知道,先不说了,我先过去。”
“好好好,你快过去吧。”
“咚咚。”
轻敲门,她刚放下手,门里立刻传来方可怡的声音。
“进来。”
呼出一口气,单一茜推门进去,“主编,你找我?”
“一茜,你过来一下。”
方可怡朝她招手,语气沉重,表情也很凝重。
单一茜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脚下快步过去,“主编。”
“一茜啊。”
方可怡双手在桌上交叠,犹豫着,好像在斟酌应该怎么开口。
单一茜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说道:“主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叹息一声,方可怡还是说了出来,“今天下午出了点意外,就是场馆那边的工作人员不小心……”
“不小心什么?”
说到这里,单一茜已经没有办法忍受挤牙膏似的,她想要赶紧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负责的那批画,其中有两幅出了点问题。”
方可怡话落,单一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什么叫,出了问题?
“主编?”
“一茜,你别急,我们已经采取了相关的措施,努力把损失降到最低,可是……”
可是势必会影响两周以后的画展。
下班以后,单一茜赶去了场馆。
当她看见两幅被毁坏的画作的时候,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不单单是因为,她知道这画作是画家的心血,而心疼。
还因为这是她手下比较大的一次策展,这画的问题,肯定会影响这次画作展览。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们都不当心的吗?”
也不怪单一茜发火了。
这是很大的事故啊。
一边的工作人员具都垂着头,蔫蔫的挨训。
是他们的疏忽,他们忍。
可是没办法,事已至此。
咬紧牙关,单一茜看着画,只能用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关系去挽救。
首先就是联系修画师父。
可是,第二天,单一茜带着两幅画走访了a市所有有名的修画师父,他们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没办法。
画作毁坏成这样,要修复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