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应对措施呢?有通报其他人吗?”被称为特尔斯的男人皱起眉头。
“为了保护所有学生的安全已经透过魔法广播请他们不要离开卧室,还在外面游荡的人也儘速离开,除此之外还通知了培罗教团,他们说会出动光明圣諭。”
“光明圣諭只有对付恐怖行动才会派出的圣武士军团也参加的话,看来事情闹得不小”
“所以我才先来通知你。”
“我知道了,纳札,谢谢你。”特尔斯站起身,双手重重地抹了抹脸:“好!我需要準备一下,之后在学院门口跟你会合。”
“老大不要拖太久,没有学生跟导师的带领,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学院。”
“嗯,你就先过去吧。”
两人点了点头,纳札便咏唱起符文,迅速跨进身旁张开的灵光之环,眨眼间消失在卓恩大宅的会客厅。
地侏前脚刚走,林宁立刻气愤地跺脚,双手握拳地说道。
“一定是佩瑞温科游乐园那些该死的家伙!”
“虽然听你说过那些布偶原本都是恶魔,但爸爸在意的是如果只有他们入侵法师学院,纳札刚才应该会说一群布偶,而不是恶魔带着布偶小弟。”
“老爸你的意思是说有协力者?”
“嗯,他肯定是看外型就能分辨不是人类的家伙,你在艾维城有看过吗?”
“在艾维城”
话说到一半,林宁便不再继续,她瞪大了眼睛,像是领悟什么般瞠目结舌。
“有头绪吗?”特尔斯眯起一边眼睛。
“不,应该不会”
“林宁,任何猜想都可以。”
“或许”面对特尔斯的催促,女儿欲言又止,不断回避父亲严肃的眼神。
“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关系到你哥哥跟卡蜜拉。”
直到爸爸抓住自己的手,林宁才小声说出猜测。
“或许是弗罗克”
这个答案另特尔斯倒吸一口气,他像是被抽乾了体力,整个人瘫回沙发上。
“弗罗克?他不是有契约为定吗?”男人揉了揉眉头。
“我也不知道,但他在艾维城杀过人,我”
“杀过人?”林宁话没说完,特尔斯猛然站起身。
“对”
男人扛上盾牌拿起佩剑,他快步打开家门,回头望向女儿。
“如果他已经不受契约限制,这件事情就非同小可,剩下的我们边走边讲。”
“好。”
锁上家门后,特尔斯到荒野救助基金会的公用厩槽里牵出爱马,掛起鞍具一跃而上,他伸手将林宁拉到后座,再一次回头望向大宅。
木造三层建筑,每一块外板都饱受风霜,不过没有任何战争留下的痕跡,是他一手设计盖起的自豪之作。
可是如今男人眼中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传送门之战前被恶魔毁坏的三层楼基地。
最初与弗罗克一战的场所。
“好,我们走。”
听马匹呼着大气,特尔斯甩动韁绳驱使坐骑快跑前进,转眼间离开了基金会,直直跑向座落遥远西边的库瑞萨尔,林宁也断断续续说起抵达艾维城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库瑞萨尔不像印提诺姆那般繁华热闹,一旦过了晚餐时间大街上就不再热闹喧腾,居民安分待在住家享受天伦之乐,冒险者们则往来红灯区寻找乐趣。
至於法师学院附近,理应大声叫卖吸引年轻院生的摊贩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圣武士兵团,没有店家的人工光源,他们仅能靠微弱路灯与月光照明,即使如此,拥有百人阵仗的大队依然整齐划一,毫无例外全披掛画有太阳神圣徽的银白盔甲,全罩式头盔下的目光炯炯有神,纷纷看向带领这次战斗的指挥官。
布林祭司长,他正与学院老师激烈地讨论。
“法师学院不是设有咒文砲塔吗?为什么恶魔还能进去?”他身穿全身盔甲,低头询问眼前的矮小侏儒。*
“因为学生跟应届毕业生可以带朋友躲过咒文砲塔的攻击,那些恶魔可能看準了这一点所以挟持林萧,用某种方法威胁他。”纳札翻阅学生手册,展示他所说的那条规则。
“这么说来那些恶魔之中应该有对学院非常了解的家伙啰?”
“或许。”侏儒耸了耸肩。
“那些恶魔的目的呢?”布林瞇起眼睛眺望高耸的法师学院塔。
“谁知道啊,他们那些脑袋里面都是犯罪的家伙一股脑地往下跑,导师们都快吓死了。”纳札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将耳屎连同指甲垢一起吹掉。
“你说往下跑?”圣职者疑惑地回头。
“嗯,往下跑。”侏儒点了点头。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那个”
“那个?”纳札摸不着头绪地抠了抠脑袋,突然间他恍然大悟,整个人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这样下去会开战的啊。”
“我以为地侏都喜欢刺激。”布林意有所指地扬起一边嘴角。
“战争可不等於刺激。”地侏没好气地吭了声:“五分鐘后老大再不来,我们也没办法继续等下去。”
然而他才刚说完,远方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金属碰撞在黑暗中快速前进,转眼间来到部队之前。
特尔斯拉紧韁绳,安抚坐骑让林宁先踏下扣环,等女儿站稳后才飞身下马,动作流畅不拖泥带水,双脚足鎧着地时发出响亮的金属碰撞声。
“纳札,布林,状况如何?”他担忧地双眼直视两人。
“光明圣諭已经準备完毕,就等你了。”圣职者先开了口。
“进入的权限设定好了吗?”特尔斯转头望向侏儒。
“没问题,你只要拿着这个。”纳札掏出画了知识之神徽记的圆板顺手递给对方:“咒文砲塔不会攻击携带特製徽章的人,你们儘管在里面大闹吧。”
“谢谢你,纳札。”
“老师,那我呢?”林宁跨步向前突然发难。
没等地侏拿出另1张金属片,特尔斯先回头开了口。
“你回去通知贝儿,让她在家里面好好待着不要过来。”
女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就像是明知对方正準备犯下滔天大错,说词却冠冕堂皇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