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想到,他都还没有要告诉自家儿子、那朵怪云就自己先说了。
也是啦,毕竟自家儿子被人攻击了可不是小事,那朵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而他家儿子那种个性,肯定会向对方索讨什麼要回来的约定什麼的,果然也真的索讨了一个回来。但是他家那个笨儿子,绝对没有想到一点,虽说是“会回来”,可是没有说是“何时”啊!说不定又要过个一年半载什麼的……
所以当初萧那个傢伙要他跟龙马说又要跑不见的时候,他才会担心那个随性到家的少女是否就会消失良久,甚至再没消息,虽然至少现在不用再担心不会回来这个问题,但是其他的担心根本就都还存在。
那个ㄚ头,什麼时候才不会再让人提心吊胆?
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越前南次郎还是不禁在心裡想著,只为盼望林萧少一分危险。可是却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个拥有广大人脉又并非“这边世界”的云,怎麼可能会与任何一般人觉得危险的事情断绝呢?光凭她跟夜姬的身分,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她们同样具有高危险性,但是却也同样身处在危险之中。
徐徐地吐出一口烟,越前南次郎随手捻息了菸头的火光,站起身,转过脚步走进了房子,拉上了纸门杜绝外面的夜空以及盘绕著些微薄云的月亮,越前南次郎收起了脸上带著忧心的表情,踏步扬声叫道。
“小鬼、该去修行了!”
无论怎麼想都没有用,反正无人能改变那对双生姐妹的决定,因此,他也只能尽全力,帮助他家那个笨儿子能够为青学夺得冠军了。
为了,与林萧的约定。
“朔,冷静一点,你也知道再生气也是没有用的。”
坐在吧檯边的高脚椅上,酒红色马尾的青年翘著脚手裡端著一杯鸡尾酒,垂著眼帘状似平静地道。毕竟身边的人整个都快要喷火了,要无视掉都难。
黑髮的青年冷淡地睨了同伴一眼,握著的玻璃杯几乎要发出啪嘰的碎裂声响,声线完全不比眼神逊色的冷:“……少来了,你明明也很生气吧。那个浑蛋怪云又给我自己滚去处理事情还断了通讯、他妈的又想给我重新上演一次之前的事吗──”
那个可恶的浑蛋到底把他们这些同伴当成什麼了?就算那是她跟夜姬的家务事,也可以不必断得这麼乾净吧!?他们这些情报网强大的“寻者”居然还不知道战场位址是在哪裡,也防得未免太好了、害他们连想去帮忙都不晓得从何帮起!
重点是,她真的以为,他们有办法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不知道她人到底怎麼样了的日子吗?
想到这裡,名为朔的台湾青年就有种想去把人揪出来打爆的冲动,手指的力道更是逼得玻璃杯硬生生地併出好几道裂痕。
“这次有夜姬。”待在吧檯裡的冰蓝髮男子平平淡淡地拋出几个字,似乎对自家玻璃杯快碎了的事不在意,手指滑动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来。他是在搜寻各个情报网、以及负责为这次林萧冲回去的事情做任何后援防备,以免她们两个会被人给暗算。
由此可见,这个如冰尘一般的男性没表面上的那样冷静,但是也只能尽力做好任何为自家同伴档刀的準备。
“我知道。”灌掉了杯裡的液体,然后砰地一声放到桌上,朔烦躁地道:“但是那不代表她们能就这样全身而退啊!那个可是她们两个的家族!”
血缘,是无法抹灭的。
那对双生既然有办法强到那种程度,就代表她们的家族也不是好惹的货色,要不然他们寻者的情报网又怎麼只也少少几条她们家族的资料呢?要不是林萧当初亲口说了,他们根本不晓得那个家族跟她有关联。
而且既然有办法把林萧搞到一年消失不见,不管是不是间接的,都代表那个家族有一定的强度,至少,绝对是足以孕育出云跟夜姬这两个人的强度。
所以很多时候,以家族为单位的敌人才会是麻烦的。
因为他们往往,拥有相似的资质与强度,然后又拥有血缘的羈绊,只要他们别家族内鬨的话基本上都是麻烦的敌人。
现在,云跟夜姬要面对的,就是那样的敌人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摇著手裡的鸡尾酒,契苍凉而苦涩地笑了,“就像当初,为了让她们两人逃出来,葬送了多少生命一样。”
而那对当年只有八岁的双生,也到了几乎濒死的地步。
“……”沉默著,朔手裡的杯子正式被化为了碎片,但是他没在乎自己的手被划伤,只是冷著脸冷著嗓音说:“那到时,只好换我们让那些人死到不能再死了。”
云可是他们的同伴,就算是她的家族也绝对不准他们抹了云的性命。
若是真的无法挽回,也只能换他们让那些人无法挽回了。
为了云那样的存在,杀了几个人又何妨?他们本来就是灰色地带的人,根本没有所谓的不得杀人的价值观,就算平常不喜欢杀,但是动到他们同伴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算是为云而让手染上鲜血,那也值得。
“呵呵。”
契勾起了唇角,张狂而霸气地笑著,“我再同意不过了。”
那可是,他们的云啊。
“那就算我一份吧。”淡淡地飘出这句话,燕魅惑人心般的琉璃紫眼眸平静地毫无波澜。
他们,是一样的,只要为了那个、他们大多数人都认可的,如核心一般的少女……他们可以不惜牺牲一切。
就像一直以来让云护著的他们一样。
全国大赛总决赛会场,最终战。
“青学,赢了啊。”站在观眾席上,伊武深司低低地嘟囔了句。那个比赛前还搞失忆这套八点档到家的把戏,差点以为真的无法上场比赛的傢伙,最后还是赢了嘛,虽然赢得颇艰难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