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果然感到讶异!因為林萧的动作已经超越人类速度,刚刚就算是他的眼睛也差点跟不上,但早已经做足準备的他,却也不害怕两人近距离的突击。
三发子弹来到半蹲在地上的猎人侧边,在牛男尚未完全反应过来时,他翻身在空中一跃,踢中其中一子弹,爆炸在查士的面前赤裸裸展开,牛男的墨镜被震到粉碎,金色瞳孔的双眼裸露而出!
查士虽然做出高举臂膀在自己面前的防御动作,可是接著第二颗子弹也来到面前,林萧立刻往查士开了一枪,但楔者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子弹打到他的手臂如同鸡蛋一样炸开,完全没有在他手上產生伤痕,林萧会意,接著再打出一发,这一发子弹却不是对著对方击出的,而是飞向第二颗已经距离查士不到十公分距离的子弹,接著──
强烈白光照亮巷弄的每个角落,牛男这时才发现原来林萧来到自己面前,只不过是要让爆炸破坏自己墨镜的机率达到百分之百,接著击发的子弹是引诱他将手臂举起,最后等胸前没有防备的同时,击中闪光弹,让暴露在外的双眼受到刺激而闭上,最后一颗子弹才得以完全击中自己。
可是全身已经变成防御堡垒的牛男却不吃这一套,即使佩服林萧对於子弹的驾驭能力,可是论起攻防的话,自己绝对还是在对方之上,所以最后一颗子弹依然错失伤害他的机会,在强光快要消失时,查士变回一开始的样貌,金箔在他身上消失,褐色肌肤重现,一个马步,凭著自己方向感的直觉双拳挥出,像极中国武术的蟹形拳,想要来个出其不意的强烈打击,何况林萧还在自己前方,没有什麼比这个时机来的恰到好处了!
“可惜。”查士丢下这句话,双重冲击从他壮硕的双臂爆发射出,却发现根本没有击中任何物体,正当他发现自己中了陷阱,却已经来不及。
林萧的枪口直接对準查士的后脑杓,呼吸平稳的说出胜利宣言:“到此為止了。”
查士正想準备转身,却也感觉到一把锐器抵在自己咽喉处,让他马上打消动弹的念头。
“还要打吗?中立者。”索伦逊嗤之以鼻抬头,看著双臂僵在半空中的牛男,此时自己低身在对方腰间,构成一种奇怪的画面。
“力量如果是你们表示信念的方式,那麼只会突显你们的无知与可悲。”查士的双眼没有畏惧,也没有睥睨,宛如一个没有七情六慾的机器人,可是谈吐之间却充满了内敛与学问,让人摸不著他的想法,却也让人知道,即使是中立者,却也并非完全隐藏自己的思想,当个冷眼旁观的人物,而是活生生的知道生与死、争与辩、对与错的主观者,至少刚刚举起臂膀保护自己时,林萧是这样认為的。
虽然与前不久的自己很相似,但一开始身為楔者与他就站在不同的立场,或许也可以说是站在自己感觉“对”的一方去看待自己所看到的世界,还有去反驳别人的世界观与自己的差别。
可是,身為原本该是世界中心的灵魂人物,存在的本身即是矛盾,被人解读的方式更是千奇百万种,所以才跟索伦逊激起火花,事实上执行自己内心觉得正确的事情,一点错都没有。
或许,也只不过少了与梦魘当初找上自己理性的沟通吧!但是……谁又能够去完全阻止对方所认知的一切,不去打翻与自己的立场互相做到融合呢?想著想著,就连自己也不明白,这所有的事情因素究竟是怎麼回事。
最后,如果回归生命最初的理念,一切纯白无瑕的参杂前,至少──生命是為了不断进化与生存而走下去的!
“死鸭子嘴硬吗?”正待索伦逊要继续说下去的同时,林萧说出自己内心刚刚得到的即时解答,即使……并非正确的。
“至少,这个力量,是让我们继续活下去的主要依归。”猎人同样无所动摇的眼神,像火热的箭射在牛男背部,对方似乎也感受到强烈的生命脉动,转过头来与之呼应。
“可惜,你们已经错过杀我的机会了!”
话才刚说完,查士全身上下的肌肤变成赤红色,如同烧红的铁块,接著全身肌肉扩增到两倍大,一股强烈的压力从他全身上下的毛细孔喷散出来,数百万个毛细孔喷出的巨压冲击波,加总在一起的力量是相当惊人的,让在他前后的两人被冲飞到几十公尺远。
索伦逊抓住一旁的隐形网墙,接著利用网子的弹力,抵销被弹射出的冲力,马上快速回弹,将双刀交叉到自己面前,想要利用这样直接朝查士撞去!
而另外一方的林萧,由於子弹无法在强烈逆流中飞向敌人,让他打消远距离攻势的念头,随即开啟全身上下的隐藏炸弹还有弹闸,用飞快的脚步奔回查士后方。
因為牛男的全范围冲击波动正在渐渐减弱,所以并不阻碍两人进攻的速度,但结果往往出乎他们意料,因為攻守一体的肌肉男,立即变化自己的型态,金色外层再度包覆在他身上,当然,不管是大刀还是炸弹,在他身上根本是徒劳无功。只是全范围排除对敌距离的伎俩并没有再使出,让两人同时感到不解。
在三人你来我往交手后,由於无法突破牛男的铜墙铁壁,让两人暂时又拉开距离,而查士似乎也没有反击的意思。
“真没意思,搞到我想打败他的气焰都快要消失了,或许我们该这样一走了之。”索伦逊大口呼气,重新站直身子,因為他好像认為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对方的战意也没有随著时间為之高涨。
林萧沉默不语,依旧警戒看著查士的背脊,从刚刚无法攻破对方的防守开始,他就觉得这场战斗到这裡似乎不太对劲,可是又不好说出那是怎麼样的感觉。但如果趁此时走為上策,不也是一种避免战斗的选择?因為说到底楔者如果真的身為中立者,真的没有必要与梦魘有战斗的必要,那究竟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