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蛋听李天赐这么一说,精神立马上来了。
“李大哥说的对,我们中华多少人日本才多少人?他们屠戮我们的同胞,侮辱我们的女人,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软,不团结!不能这么下去了,否则,我们都要做亡国奴。”
这是大山里的村民能说出的话?地下党宣传干部搞宣传也就这么顺溜吧。
李天赐眨巴着眼,试探着问道:“兄弟,你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真不识字?”
李二蛋老脸一窒,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对不起李大哥,刚刚我没跟你说实话,我读过几年私塾。”
李天赐又问道:“我的证件你看了吧?”
李二蛋耷拉着脑袋,面红耳赤:“看了,我生怕你是坏人,所以......”
李天赐大手一挥,对李二蛋表示理解:“这兵荒马乱的,你我从未相识,必要的刺探是必须的。”
“谢谢李大哥理解,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你是信得过的人。”李二蛋松了口气。
你看人从来就没有看错过!李天赐摇了摇头。
见李天赐这副模样,李二蛋站了起来,又道:“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他就进了里屋,不一大会儿,将一团用破布包裹的物事双手递给李天赐:“这也是你的。”
李天赐拍拍包裹上的泥土,朝里屋瞅了几眼,笑问道:“埋地下了?”
可能是太紧张,李二蛋的手有些颤抖:“我只是帮你保管,没动过,你检查下。”
你如果真有本事动得了,就你那脾气,指不定捅什么篓子。
将包裹缓缓打开,李天赐猜得没错,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勃朗宁m1900手枪。
要是一般高中毕业生,突然见到一把枪,铁定蒙了。
李天赐就不同了,他喜欢枪,又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触碰到枪支。
可能是爷爷的原因吧,李天赐的三个姑姑都嫁给了军人,其中大姑父小姑夫都在安平军分区工作。
由于李天赐是老李家的独苗,所以在家绝对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主儿。
大姑父和小姑夫呢,又是妻管严,为了后院安稳,还不竭力让老婆大人舒心?
所以只要一有空,这两位就将李天赐这个调皮蛋朝靶场带,名号打得也很响亮,学校管不好,咱们部队来。
正所谓熟能生巧,接触到了那么多枪支,浪费了那么多子弹,李天赐还不懂枪,完全可以挖坑将自个儿埋了。
至于李天赐的枪法,虽然不如军分区里的顶尖战士,至少比起一些老兵好太多。
也正因为他在这方面确实做的不错,爷爷和父亲才让他去参军。
看到勃朗宁手枪的刹那,李天赐倒抽了口冷气。
子弹已经上膛,保险还开着,这万一擦枪走火,人命关天啊。
李天赐连忙卸掉弹夹,左手握住枪头上部,右手握住枪把,拇指别放扳机上,枪头向下。
左手往后拉,右手向前推,咔嚓一声,抛壳处打开,取出枪膛那枚黄橙橙的子弹。
“你运气太好了,明白吗?否则一个不慎......”
“对不起,李大哥,我以前没碰过枪。”李二蛋局促不安,好像犯错的孩子。
李天赐原本想训斥几句,见他这幅模样,话锋一转,轻声道:“我只是怕你出事,擦枪走火很危险的。”
将枪和子弹重新包好,李天赐将包裹递给李二蛋:“再埋起来吧。”
再埋起来?李二蛋一愣,瞪大眼睛看向李天赐:“李大哥,咱们还不去安平城打鬼子?”
安平城的可是日军精锐,国军德械师都拿不下来,咱们跑过去不是送死吗?
李天赐清咳两声,开始侃侃而谈。
“我连自己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到安平城执行什么任务更不清楚,找不到组织,咱们怎么打鬼子?”
“千万别告诉我,咱们两个人一把枪,硬着头皮冲击安平城宪兵队?这跟送死有区别吗?”
李二蛋看看一边的竹篮又瞅瞅李天赐,一脸不甘心:“那总不能一直在小田庄呆着吧?”
“废话!当然在小田庄呆着了!”
接触了一段时间,李天赐也找到了状态,在爷爷面前也不怂了,拿出军统应有的风范。
“我要好好休养,弄清楚真实情况后,再领着你去打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