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上头有牛书计罩着自己，但是现在这年头谁又能保证谁最后靠得住？万一方省城主愿意付出的交换条件足以诱啊惑牛书计抛弃自己这颗棋子，那……
    秦书凯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他琢磨了一会拨通了市为副书计丁成海的电话。
    “丁副书计现在有空吗？”
    领导打电话过来，不管有空没空标准答案必须是，“有空”，听到丁成海在电话里回答出标准答案，秦书凯说，“有空你来我房间一趟，有些工作我们面谈。”
    丁成海连忙应一声，“好的，马上到。”
    丁成海住在隔壁，嘴上说“马上到”撂下电话过来也不超过三十秒的时间，正好看到秦书凯房门没关便推门进来。
    “秦书计，这么晚找我什么事？”丁成海一进门面带笑容问。
    秦书凯指了指沙发的位置招呼他，“坐！”
    丁成海在指定位置坐下，见秦书凯手里夹了一根烟，顺手也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来点上，“秦书计还在为扫黄大黑的事犯愁？”
    秦书凯摇摇头，“不是。”
    “市里今年经济指标还没达标的事？”
    “也不是。”
    连猜两样都不是，丁成海也没了头绪，深吸一口烟直接问，“那您找我过来究竟因为什么事？”
    秦书凯眼神透着高深莫测看向他，没说话。
    丁成海从未见过这样的秦书凯，那张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上仿佛刻着“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落寞。
    丁成海心直口快，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太多的弯弯道，此刻见秦书凯把自己叫来又不说话脸上露出尴尬。
    秦书凯将他脸上表情细微变化全都看在眼里，见他两只手下意识搓来搓去，想要继续问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心里不由笑了一下。
    “丁成海，你在市为副书计的位置上几年了？”
    “五年。”丁成海回答，说话的同时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这样个性的人不太喜欢安静的环境，尤其跟领导谈公事的时候，领导一言不发手里夹着烟盯着自己，让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丁成海抬头看向秦书凯，眼里的问号明明白白。
    秦书凯不用猜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脸上笑了一下对他说，“你心里一定在奇怪，我明明知道你已经在湖州干了五年的市为副书计，为什么还要特意问一句？”
    丁成海点头。
    秦书凯：“你知道我五年前是什么职位吗？”
    丁成海愣了一下，摇头。
    秦书凯淡淡眼神从他脸上掠过，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两只眼睛看着丁成海不带半点感情啊色彩的声音说：
    “五年前，我曾经给自己定下目标，用五年的时间做到市为书计的职位，那时候我连市为常委都不是。”
    丁成海又是一愣，冲秦书凯竖起大拇指道：“我早就听说秦书计您是官场奇才，您那么聪明能到湖州市当市为书计是咱们当地老百姓的福气。”
    秦书凯两眼盯着他皮笑肉不笑，“丁副书计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连拍马屁的功夫都没学会，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当上市为副书计的。”
    丁成海脸上露出憨笑，“可能是运气好吧。”
    秦书凯口中冷“嗤”一声。
    他不否认，官场中的确有少部分工作能力强不站队的干部有提拔机会，但是以丁成海的政治智商仅凭运气好就能爬到市为副书计的职位根本不可能，他身后一定有人帮忙。
    但他在市为副书计的职位上五年都没挪窝也说明了当初帮他竞争到这个领导职位的人恐怕已经没有能力继续为他继续进步保驾护航。
    “丁副书计，我今天找你来其实想请你帮个忙。”
    “请我帮忙？”丁成海脸上露出惊讶。
    他想不通，如此聪明又睿智的秦书计会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
    不过他对秦书凯印象很好，觉的他跟自己一样都是诚心诚意想要干一番事业为老百姓谋福祉的好领导，所以他几乎没怎么犹豫一口应下。
    “秦书计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只要我丁成海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秦书凯冲他摆摆手，“我要你帮忙其实也算是帮你自己，你在市为副书计的职位上勤勤恳恳五年也该轮到提拔了。”
    丁成海听不懂，怎么又跟他该不该提拔的话题扯上了？
    “秦书计，您到底想要我帮什么忙？”
    “我要你最近抽空去省城拜访一位新来的省为童副书计。”
    丁成海一脸为难，“可我不认识他，厚着脸皮过去万一被人撵出来不合适吧？”
    “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让你分管这位副书计分管的工作，你以汇报工作的名义去拜访他绝对没问题。”
    “我？”丁成海还在犹豫。
    秦书凯索性对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丁成海，我实话跟你说吧，新来的省为童副书计是孙家人。”
    “孙家人？”
    丁成海再怎么迟钝也听说过孙家是四大家族之一。
    他皱眉想了一会问秦书凯，“可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非得我去拜访省为副书计？就因为他是孙家人？”
    秦书凯知道，有些话他若不明明白白说出来以丁成海的政治智商回去想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想得通。
    虽然他跟丁成海相识时间不算长，但他相信自己阅人无数的双眼绝不会看错，此人重情重义。
    “丁成海，你觉的我秦书凯是什么样的人？”
    “好人。”面对秦书凯突然提问，丁成海几乎没怎么犹豫简单利落给出答案。
    秦书凯冲他笑了一下，“这年头好人未必有好报你明白吗？”
    丁成海：“.…..”
    秦书凯：“现在的江南省牛书计刚刚上台，他在江南省当了那么多年的省城主根基稳固，即便是有人想要撼动他的位置也很难。
    方省城主跟牛书计之间的矛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位新来的童副书计到底是站哪一拨的暂时无从得知。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牛书计是毛家人，毛家跟四大家族中其他三家都不太对付，既然童副书计是孙家人日后跟牛书计难免有冲突。如果方省城主和童副书计联手对付牛书计，对于牛书计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