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还有很多话没说,很多问题没问,他不想让对方就这么轻易地走了。
    一把抓起衣帽架上的外套,他连鞋都忘了换,迅速冲出了家门……
    外面寒风大作,空中还飘着细雪,袁清远穿着一双棉拖鞋在雪地里疾走。
    地上的积雪有一尺多厚,他每走一步,鞋子便深深地陷进雪里,浸湿了他的脚心。
    他已顾不上太多,径直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目的地,就见一辆熟悉的轿车迎面开来,带着一丝欣喜,他伸手将车子拦了下来。
    车窗落下,露出陆越泽那张英挺刚毅的面孔。
    对方瞅着他,眉宇间带着几分疑惑。
    袁清远咬了咬后牙槽,鼓起勇气说:“我送送你。”
    车里的人上下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微微蹙了下眉,“上车。”
    车内开着暖气,袁清远一坐进来感觉整个人暖和了许多。
    他扭头望向陆越泽,琢磨着说点什么将话题打开,只见对方踩下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他原本只想聊几句就走,车突然开了,把他稍微惊了一下,他猜不到陆越泽会把他带去哪里,正纳闷着,就听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小区的车道太窄,停在路中央会把别人挡住的。”
    “哦……”听了这个解释,他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陆越泽见他“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也没多大说话的欲.望,只好开着车在小区里绕圈。
    一圈、两圈、三圈的绕着。
    汽车开得很缓慢,车内静悄悄的,也不知是谁在等着谁先开口说话。
    一连开了四五圈,袁清远发现陆越泽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意思,终于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陆越泽毫无征兆地笑了,却只是轻轻地哼笑一下,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而后,瞥他一眼,语调平淡地说:“还不错。”
    他没注意到那么多,听到对方过得好,心里很是欣慰,“那就好。”
    陆越泽反问他,“你呢?”
    他连忙回道:“我也很好。”
    陆越泽扬了扬眉,没再接话。
    ……
    交谈再次陷入冷场的局面,袁清远瞄了一眼陆越泽,发现对方面色沉静,正在专心地开车。袁清远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想和自己继续聊下去的迹象,又把视线慢慢地挪了回来。
    心跳如捣,好几次快要蹦出喉间的那句:“你成家了吗?”被强行咽回到肚子里。
    大概是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袁清远怎么努力也问不出口。
    比起难以接受的真相,他宁愿把头继续埋在沙里,当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轿车又绕着小区转了三四圈,袁清远有点待不下去了。
    两人光傻坐着,又不说话,简直尴尬到了极点。
    就在汽车快要开到自家楼下的时候,袁清远叫他停住了车,说了声“再见”正欲下车,身后忽然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你说送我,结果是我把你送到家门口了。”
    袁清远惊讶地回头,见他竟然有心情说笑,心头掠过一阵莫名的感动,随即又坐回到座位上。
    抬手指向前方,笑道:“出了小区往左走两百米,我在那里开了一间舞蹈工作室,就在街面上,附近有提示牌,走到了一眼就能看见。”
    陆越泽点了点头,却没搭腔。
    袁清远也没有刻意邀请他过去参观,在车里静坐了几秒,便准备回去。
    临下车前,偷偷地从外套里摸出一张名片塞进了车门上的储物格中。
    第22章 聚会
    一连五天,袁清远都没等到陆越泽的电话。
    最开始他还怀疑对方是不是没有发现他放在储物格里的名片,可时间长了,也就没必要再欺骗自己。况且他每天早出晚归守在舞蹈室里,如果真的想找他,怎么可能守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袁清远猜不透陆越泽不理他的原因,也不知是在记恨当年的事情,还是已经成家或者有了同性伴侣。但有一点他很明白,因为他的突然消失,他将对方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等他追悔莫及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已没了他的立足之地。
    ……
    年关将至,城里热闹非凡年味十足。无论在超市、菜市场、路边摊、闹市区随时都能看到人山人海的景象。袁一最近很忙碌,他自创的几款小点心成为了年货爆款,总是供不应求。
    每天一大清早,从踏入餐厅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带着他的团队开始做点心。一群人马不停蹄地做到中午,再轮流换着吃饭,又从下午做到晚上,一天工作下来,就像被榨干了一样,只想赶紧回家躺着。
    这样的生活虽然很累,袁一心里却是无比的满足。
    算时间,他已经工作快四个月了。
    犹记得刚来的时候,他被大家排挤孤立,做什么都是独自一个人,没人愿意与他合作。可是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他终于用成绩赢得了众人的认可。
    现在不说完全接纳他,大伙对他起码是好友、甚至钦佩的,他的手艺、创意以及他的人品都让人折服,就连当初看他最不顺眼的副厨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而大家的转变他全看在眼里,那种努力没白费的感觉,让他感动、让他欣喜,让他觉得来这里工作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钟满见他天天精疲力尽的,整个人都累瘦了一大圈,决定给大家提早放年假。不过处理完库存,离过年也只差两三天了。
    年前年后钟满有走不完的亲戚,还有各种各样的朋友聚会等着他去参加,可他只想和袁一待在一起。
    也许是习惯了天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疯闹,习惯了干什么都在一起,只是一天没见到袁一,钟满就浑身不自在,好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整日坐立不安的,老想去找袁一。
    在经过无数次挣扎之后,钟满终于管不住自己的腿冲出了家门。
    他先跑去超市买了几箱牛奶、糖果和营养品,然后驱车来到袁一家楼下。
    一通电话将人叫下来,当他看见袁一扬着红红的脸蛋从雪地里走来时,那颗躁动已久的心总算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溢满胸腔的欢喜。
    在这大雪纷飞的季节,他无意间发现街边有梅花正在枝头含苞待放,粉如霞,红似火,嫩蕊轻摇,风情万种,却抵不过眼前人脸上的那抹绯红。
    前段时间工作太忙,袁一猛地瘦了十几斤,他本来就不是特别胖,身上又掉了些肉,姣好的轮廓便显现出来,眉目清秀如画,有那么点雌雄莫辨的味道,颇具中性之美。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钟满十分喜欢这张脸蛋,漂亮、可爱,怎么看都看不够。
    于是袁一刚坐进车里,就被他摁在椅背上一通乱揉。脸、咯吱窝、腰,一处都没放过。
    原本冰凉的脸颊被搓得又红又热,袁一感觉有千万只手在身上乱摸乱捏一般,令他无处可躲,他想反抗,却被钟满横越过来的身体压得动弹不得,对方还一个劲地挠他的痒痒肉,他痒得受不了了,只好挥舞着双手连连求饶,“老板,不要啊——好痒、好难受,啊,不要——”
    这话明显歧义太深,一下子就把钟满给听硬了。
    再低头一看,怀里的人面色潮红,眼中似乎还泛着水光,一副可怜兮兮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小子真是太勾人了,不管是表情还是眼神,对钟满来说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感觉不狠狠蹂.躏他,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不过钟满理智尚在,况且现在还在外面,他做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然而能看不能吃,又令他感到心塞。
    强行压下.体内的邪火,他把自己摔回到驾驶座位上,没好气道:“你瞎嚷嚷什么呢?什么不要不要的,你以为你在拍小电影啊?”
    袁一脑子转得慢,没领会他话中的含义,见他好像动了气,连忙凑过去,摇着他的胳膊极力讨好,“老板,我让你捏、让你捏,好不好?”
    “少来,我不吃这一套。”钟满用食指顶住他的脑门,嘴上嫌弃,眉梢眼角却染上了笑意。
    额头被抵着,他就抬起眼皮,自下而上地望着钟满吃吃直笑,那模样别提多撩人了。
    钟满感觉下腹一阵灼热,好不容易消退的欲.望又迅速抬起头来,生怕自己脑袋发热就地把他给办了,连忙收回手,手忙脚乱地启动汽车。
    车子开出小区,身边的人疑惑地问:“老板,我们去哪儿?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先前在超市里买的东西此时派上了用场,钟满信口胡掰,“餐厅给大家发年货,我顺路把你的那份给你送过来。”
    “哦。”袁一喜滋滋的,“我们餐厅的福利真是不错!”
    “那当然。”钟满显然入戏太深,“也不看看谁是老板。”
    袁一附和着笑,又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钟满反问:“你晚上有事吗?”
    “没有。”
    “那就跟我去玩吧。”
    “玩什么?”
    “我朋友喊我去唱歌,你不是一直想去吗?今天让你唱个够。”
    “好啊。”
    ……
    没多久,两人来到了约定的ktv包房里。
    房内很多人,满满地坐了一排沙发。大家看见钟满带来一个新面孔都挺好奇的,道道揣测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在袁一身上扫来扫去。
    钟满懒得理他们,低头问袁一,“要唱歌吗?”
    “行啊。”
    “那我帮你点吧。”
    “好的。”
    钟满拉着他走向点歌台,边询问边点,不一会儿替他点了七八首歌,然后顺手把别人的歌全切掉了。
    轻柔的音乐响起,袁一接过钟满递来的麦克风打开嗓子便唱了起来。
    他一点也不扭捏,即使面对一屋子不认识的人,他也毫不却场,一连唱了好几首,俨然一副唱霸全场的架势。
    有人特三八地问钟满,“他是谁啊?长得还不错,歌也唱得好,就是有点胖。”
    钟满甩去一记刀子眼,“你瞎了?他哪里胖啊?明明不胖不瘦刚刚好。”
    “原来是你对象啊。”那人哈哈大笑,“好好好,他身材特别标准行不?你也不把他介绍给大伙儿认识,一进来就叫他唱歌,怎么?还怕我们欺负他不成?”
    钟满一脸欠扁的样子,“以后他又不和你们经常见面,有必要介绍给你们认识吗?”
    那人嗤笑,“你不介绍,我不会自己去认识啊?我这就找他合唱去。”
    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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