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谦和狗蛋有那么多不同，苏若锦说不怀疑那都是骗人的。
    可是人都会存侥幸心理，苏若锦也不例外，再加上有安悠悠的保证在，她一直以为只是研究院生产的型号不同而已。
    可是肖肃的一句话，彻底把她打回原点。
    安亦谦到底是不是机器人？
    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他接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
    苏若锦不敢往下想，脸色惨白，对肖肃道了声歉，拿着手机就给安悠悠打电话。
    关机。
    连打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回她的永远都只会是那几句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
    苏若锦只能挂断电话，握着手机回到客厅。
    狗蛋仍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苏若锦身边，生怕一眨眼，自己就被苏若锦给送出去了。
    “那个，您今天就要带狗蛋走吗？”说实在的，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狗蛋一听，彻底急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汪汪打转。
    “主人，您不要狗蛋了吗？狗蛋以后不调皮，不捣蛋，不惹主人生气了还不成吗？求主人不要撤掉狗蛋。”
    苏若锦本来就于心不忍，狗蛋这可怜兮兮地一撒娇，她就更招架不住了。
    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对面的肖肃，对方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苏小姐，FN-47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很正常的。”相比被狗蛋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苏若锦，肖肃就自然许多，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FN-47虽然是机器人，可是身为人工智能的他在某些情感方面可能比人类更丰富。你不理解返厂的意义，但这个绝对是所有机器人都闻风丧胆的名词。人重生一次都要脱胎换骨，机器人也一样，要想完全改写他的记忆，势必会伤害他的系统中枢。轻则影响使用寿命，重则彻底报废。”
    苏若锦急了，她本意就是为了不让狗蛋受到伤害才送他回去的，要是知道是这种情况。她就……
    肖肃将她惨白的脸色看在眼里，却不戳穿，只自顾自地说道。
    “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在所有机器人的设定中，返厂都是一种极度不肯定，是主人最对他严厉的惩罚。因为返厂就意味着主人对自己的全盘否定，就算机器人会换掉系统，会忘记这一切，可是在他还没重写记忆之前，这对他们都是极大的伤害。”
    “我……”
    看着楚楚可怜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想求着她不要赶他走，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她的狗蛋。
    苏若锦的心彻底软了。
    收好文件，整理好文件夹，肖肃笑着起身，对苏若锦说。
    “看来苏小姐您并没有想好要不要放弃机器人，我还是等您想好了之后再来吧。”
    结果他刚走出两步，苏若锦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我早就想好了，你还是把狗蛋带走吧。”
    这回换肖肃哭丧着一个脸了。
    她明明都要改变主意了，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要送走狗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