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北么?
桑瑜已经不太会像小时候那样爱做梦。
“我要是能考上南大,就很好了。”
她闷声道。
林牧泽没有再说话,搀扶着桑瑜到床上。
第二日,他跑到药店给她买来了膏药,兴冲冲地说:“人家说用这个好得快。”
后背的地方,桑瑜的胳膊够不到,“你帮我贴吧。”
林牧泽的红着脸,闭上眼的时候,有些可爱。
“这个地方痛吗?”
他的指尖触碰她的时候,有些凉。
“嗯。”
贴好以后,林牧泽抱着桑瑜,“小鱼儿。你后背都是骨头,真硌人。”
她没再理他。
许多时候,桑瑜都会想,林牧泽说个不停地时候,自己一直冷着脸,倒像是欺负他。
七月十一日下单买的十周年单人纪念版的一箱茶派,七月十二日就到了。
因为帝都连看两场,所以十七号与十八号,桑瑜都是在酒店住的。
虽然过去在岭南生活了近二十年,桑瑜不曾特地像个游客一样,去浏览这个城市。
林牧泽约她去佛罗伦萨小镇的时候,天气很阴,他们只逗留了不到一个小时。
中午回来时,又去了水上公园。
桑瑜不知道林牧泽恐高,她拉着他坐摩天轮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应该晚上来的。”
林牧泽紧紧地抓着栏杆,“小鱼儿。要下雨了,被雷劈了怎么办?”
唉。
明明是个理科男。
为什么像个文科男一样弱势呀。
岭南古文化街那边有个魔鬼山庄,桑瑜想进去玩,林牧泽别别扭扭地拉着她的手,“小鱼儿。我觉得你进去后会害怕的。”
笑话。
她两岁就一个人可以在家里过夜,七岁就开始看各国恐怖片。
“你不会是害怕吧?”
桑瑜试探性地问林牧泽。
只见他涨红了脸,“瞎说。”
他们买了两张票子。
卖票的小哥一再强调里面没有灯,但是可以开手机的电筒,不要碰坏里面的器材,然后也不要录影。
桑瑜刚进去,一个尸体从门梁上直接掉下来,跟在身后的林牧泽明显紧张,他强装镇定地拉着桑瑜的手,“小鱼儿。别怕。”
她很想笑,故意用手机的亮光照了下地面,“阿泽。”
“嗯?”
“地下。”
林牧泽看到玻璃地面上的那具白骨,当场就不淡定,“妈呀。”
桑瑜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一个大男人害怕这些,真没用。”
“我们快走吧。”
林牧泽一直推着桑瑜往前走,总算到了门口,有三个棺材的门是通道。
许是刚刚觉得丢了面子,林牧泽抢在桑瑜的前面,“我来开。”
最左边的门是又是一具尸体,林牧泽的手机当场就飞了出去。
还是桑瑜给他捡起手机,然后拉着他的手,“唉。还是我来吧。”
第二次,还是开错了。
林牧泽在桑瑜的后面,小声说:“最右边的那个肯定是。”
他们出去以后,工作人员有过晃神,“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嗯。”桑瑜看着林牧泽,“有的人,害怕的不行。”
那一天,最让桑瑜哭笑不得是林牧泽为了挽回在鬼屋失去的面子,当晚的约会计划里他策划了坐船,无奈他们吃过午饭以后,赶上了晚上八点半的雷暴雨停运。
“我就说吧,跟你每次出来,总是这样。”
桑瑜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责怪他,看着那个不停道歉认错的男孩子,她忽然伸出手抱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关系。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玩。”
许是觉得九月自己要跟桑瑜异地,23日的知恩的演唱会,林牧泽也跟着去了。
依旧是他在演唱会外边等着,她看完出来。
那天晚上两个人步行回到酒店的时候,桑瑜心想一定要带林牧泽去看一场大棒的演唱会,让他也感受下那个气氛,省得他总是吐槽自己铺张浪费。
“你有没有办g签啊?”
“嗯?哪个国家的?”林牧泽说:“日韩美的我都有。”
“你27号有事情吗?”
对于考完研的林牧泽来说,除了导师给自己提前布置的任务,他比起桑瑜算是清闲,“没有。”
“去樱花国玩怎么样?”
她的手里有两张十周年的看台的票子。
当场,林牧泽就揭穿了她,“打着旅游的幌子,实际上去追星?”
除了在外婆家那边,桑瑜很少在外面撒娇,那一次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拉着林牧泽的胳膊,特别嗲地叫他,“阿泽。一起好不好嘛?”
“我给我妈说一声吧。”
他松了口。
29日,是桑瑜第一次去大阪。依然用听得四成懂的日语和八成的英语,成功给林牧泽换并排坐的位置。
震撼于樱花妹子的应援,红白黄蓝紫海,一切是那么美。
桑瑜用余光看到林牧泽眼里的那份惊叹,她知道他是沦陷了。
值得一提的是,比起天朝,这个五万人的场子,散场后并没有留下垃圾。
“怎么样?”
在旋转寿司店里,桑瑜问林牧泽,“说一下,你看完演唱会的感受。”
“我好像有一些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们了。”林牧泽夹了一块三文鱼,“他们的音乐的确有感染力。”
“其实明天还有。”
桑瑜说完后,就看到了林牧泽目瞪口呆的表情。
八月一日清早,林牧泽就接到他妈妈的电话,“小泽啊。你去霓虹国待了四天了,玩得怎么样啊?”
桑瑜觉得林牧泽应该是崩溃的,因为四天里,除了刚到整理行李的夜晚,其中的两天被她拉着去看演唱会。
“还行。”
他的话听不出有什么对她的不满,接着将电话递给桑瑜,“我妈有话跟你说。”
林妈妈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没有想象中的坏婆婆形象,桑瑜想也许林牧泽的唠叨就是从妈妈那里继承来的。
“小瑜啊。”林妈妈说,“小泽那个孩子没跟女孩子处过,可能哪句话说得不得体,惹你生气了,你千万别怪他。”
“没有没有。”
桑瑜急忙说,“林牧泽人很好。”
“哦。”林妈妈顿了顿,“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桑瑜红着脸,将手机递给林牧泽,她不知道怎么回复。
“妈。”林牧泽接过电话,“小鱼儿和我还上学呢。你别吓着人家。”
“上学怎么了?”林妈妈嚷嚷着,“你俩抓紧生个孩子,你们上你们的学,我帮你们带孩子。”
林牧泽听得面红耳赤,“妈。我不跟你说了,一会儿我跟小鱼儿去环球影城玩。时间不够了。”
挂了电话以后,他垂着头,“我妈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她就是整天看我以前的同学都有孩子,我哥跟我都没结婚,心里就有些急。”
“你还有个哥哥?”
这倒是桑瑜第一次听到。
“以前不是给你说了么。”林牧泽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亲哥。”
他说的话太多了,她似乎一样没记得。
桑瑜忽然很内疚。
“出去玩吧。”
想了半天,还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别人出国是为了旅游,他们出国全是为了追星。
八月十五日抵达济州岛的时候,行李刚放下就屁颠屁颠地跑去龙哥的咖啡店打卡。
店里面漂亮的小姐姐很多,林牧泽的拍照技术不敢让人恭维,桑瑜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调侃他,“涯月海岸的姑娘,是不是很好看?”
“你乱想什么呢?”
林牧泽不自然地啜了口咖啡。
“哎呀呀。小宝贝儿脸红了?”
林牧泽叉了块蛋糕,堵上了桑瑜的嘴,“你一个女孩,这么皮还行?”
桑瑜咽下蛋糕,“你是不是现在,特后悔跟我在一块?”
“没有。”
他笑着说:“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放开多了。也不那么冷着一张脸对我,觉得你这个样子还挺有趣的。”
“哦?”
桑瑜故意拉长了语调,“是吗?”
“是。”
首尔的十周年,因为开在本土,比大阪更具有震撼力。
演出结束以后,桑瑜感觉最近因为各种奔波,身体彻底吃不消了。
23日回帝都的晚上,机场接机女排的人很多,林牧泽吐槽道,“咱俩该整一身国家队队服的。”
“然后你再带个假发,冒充女排队里的人吗?”
桑瑜调侃道。
桑父驱车来机场接桑瑜,路过烤肉店的时候,还带着桑瑜进去大补。
他并不知道林牧泽的存在,更不知道他俩在泡菜国吃了一周的烤肉,这会儿看到肉就想吐。
回国以后,暑假的余额已经不足。
好在有《w—两个世界》和《微微一笑很倾城》陪伴,所以还不算过得太无趣。
林牧泽是九月十日晚上去的魔都,那天明岚送了桑瑜免费的杨洋生日会的票子,所以桑瑜简单地给林牧泽道了别以后,搭上地铁去工体。
偶尔,桑瑜会觉得林牧泽跟桑父很像,有时候特别大气,有时候又特别幼稚。
生日会结束后,桑父来接桑瑜,“追星族又去追星了?这次看得谁?”
“杨洋。”
“又是韩国的?”
家里面贴的全是大棒和二硕的海报,挂的各类周边,让桑父自然而然地将桑瑜这次的追星也联系到哈韩去。
“你听着名字,也不像是韩国的啊?”
“他是干什么的?”
“演员。”
“开始不追国外,改追国内了?”
“票是免费的。”
“看的怎么样?”
“大神太帅啦。”
“长得不帅,能吸引你去吗?”桑父标准直男思想,与林牧泽说着同样的话,“学习什么时候,这么投入就好了。”
九月以后,因为限韩,桑瑜去看演唱会的机会少了,哥哥们各自忙着筹备solo的事情。
她的身体大概是来回颠簸,终于又垮了。
跟林牧泽开始异地恋的时候,小彩偶尔会问:“你也不担心他在魔都找个吗?”
“不担心啊。”桑瑜笑着说:“我巴不得他出轨呢?”
因为林牧泽真的太能唠叨了。
每次电话,至少要通一个小时以上。
聊到最后无话可说的时候,干脆就不说,也不挂电话,两个人彼此忙彼此的事情,忙完了后,听筒会冷不丁传来,“小鱼儿。我很想你。”
最让桑瑜觉得毛骨悚然的是林牧泽对自己的依赖感。
宿舍那天集体打游戏,下了王者,是晚上十一点多左右。
桑瑜看到微信了几百条消息都来自林牧泽的时候,有些细思恐极。
大三,虽说四六级以及普通话也已经拿下来。
桑瑜这个专业,考教师资格证的很多。
想起准备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底,还有两个周,三门课。
学习有时候,需要花费的不是多少时间,要的是你在时间中的效率。
如何在极短的时间,最快速地达到有效的高度?
桑瑜在复习的时候先从历年的真题入手,好在综合素质方面考的都是生活上的常识,作文的套路类似与高考的考场作文,审题正确以后只需要都绕着教师去歌颂的话,拿到及格不是很难。
至于教育知识与能力,心理学和教育学在课堂上学得还热乎着,桑瑜做完真题后总结出每年一定会考到的部分,然后着重点地去背诵。好在高中还有对语文的底子,加上教案模版,到考试来临的时候,桑瑜做得倒是很顺利。
十一月二十一日,岭南初雪。
老师告诉桑瑜,金陵那边的教授已经联系好了,想要在感恩节见上一面。能不能拿到保送的资格,全凭届时自己可不可以在教授面前展露讽刺。
林牧泽听说以后,向学校请了假,特地来陪她。
好在一切是顺利的,不过学校那边卡的太严,若是说岭南大学本校直升的话,很有希望。
但是因为桑瑜大二的成绩并不是每一门都在90+,也没有学生会的荣誉,因此失去被推免的资格。
现当代老师当场就宽慰桑瑜,让她不要因此气馁,反正教授都已经打了照面,只要通过初试,复试那边都好说。
久而久之,对于自己能被保送这个梦,桑瑜也醒了过来。
二十八日,自己倒是顺利抢到了明年首尔演唱会终场。
十二月一日才被告知,1月4号和9号都有考试,果然没有办法去首尔感受新歌。
绿毛龙和脏辫永裴,也没有办法见到。
等到彻底考完期末以后,桑瑜的寒假正式到来。
桑父听说她要考南大的消息,自然是支持的,为了方便寒假更好地去见爱豆,桑瑜对桑父谎称:“寒假我想去南大旁听几节课,毕竟有可能金陵那边和岭南用的教材不同。”
“也好。”
桑父见桑瑜如此懂事,“你有没有认识的女同学,到时候可以一起做个伴?”
“明岚和我一起。”
桑父认识明岚,也有她的联系方式,“小岚啊。这个假期,小瑜就拜托你了。”
明岚虽然没有跟桑瑜计划好,也满口应着,“叔叔放心。”
二零一七年一月十一日,桑瑜二十一岁,头一次离开岭南,在南大附近租了个房子。
周围备战的考研党很多,南大的图书馆很漂亮,桑瑜暗自想如果自己未来在这里念书多好。
因为没能去成首尔的十周年,所以hk场来的时候,桑瑜显然是已经提上日程的。
十八日,桑瑜跟明岚一同坐着飞机,连狗了两场演唱会,然后又悄悄地回到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