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老头儿打电话让我来做饭,可他家里的大厨肯定是不会让我真的做饭的。
说到底只是在厨房扭了一圈,熬了锅浓汤,算是也动过手了。
我原本以为像eno家这么有钱的,过年应该到处都是party啊什么的,结果就是老头儿不喜欢,eno的爹妈也忙得脚不沾地,所以他家里也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活动。
我就说老头儿这么通透的人,怎么会大过年地让我来吃饭。
不过是怕我自己在家孤独罢了。
老头儿还真是一个内心柔软但表面很傲娇的人啊。
看着她抱着温雪不撒手的样子,我就觉得有些想笑。
家里又没有人跟他抢,瞅他那紧张劲儿。
我们四人吃完之后,老头儿问我们有没有计划。
我和苏若宁同时说有。
苏若宁想去市中心看表演。
我约了朋友,虽然按道理来讲,这些朋友里也应该有eno,然而我觉得这个时候开口让他跟我们一起通宵好像有点不地道。
按理说milk通知了我之后应该也已经对eno说了的,照目前这个形式看,他应该是拒绝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eno,企图从他的表情里分析一波接下来我最好的举动,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eno更冷淡了。
怎么着,大冬天的还自动制冷。
嘤嘤嘤。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我告别之后出了沉家大门。
林管家把我送至门口。
我鞠躬告别。
刚打到出租车,电话就响了。
“温言你出来没有。”milk的声音。
“出来了,刚上车。你叫队长了吗?”我回。
“叫了,他说没时间。嗷对,我们几个没吃饭,我们去饭店吃饭了,你来看着我们吃吧。”
我???
你说的是人话???
这么长的时间,你们为什么不在家吃饭?
你们早说都不吃饭啊,我也少吃点,现在我已经饱了,到饭店就干巴巴看你们吃???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住市里啊???”milk仿佛是听懂了我的沉默。
这么讲也对,他们好像开车过来还挺久,毕竟家离得远。
我记得,最远的还是zero来着。
突然之间跨城区聚会。
而且听milk的意思,好像他们都来了。
大过年的,净让我感动,让我舍不得走。
就算不是因为散伙饭,能一下子就把人叫出来吃饭,这件事还是挺不容易的。
不一会儿,我到了上泉。
刚下车就看到zero直直地站在门口。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白色的衬衫,戴着口罩,见我来,眉眼竟然弯了弯,朝我招手。
走近他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浑身的冷冽的气息。
“已经到很久了吗?”我问。
“没多久。”他淡淡地回答,低着头看我。
一刹那我又想起了某天的吻。
zero向来对我冷漠,这种冷漠甚至超越了eno的冷淡,今天或许是因为最后一次相见,也或许是戴着口罩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也或许是天气太冷,反而衬得他不那么冷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
“哎?你竟然到的比我早?”milk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他倒是完全不在意会不会被认出来,穿了醒目的白色短款羽绒服,又因为他太瘦了,所以两根筷子一样的腿再加上上身球一样的羽绒服,看着很滑稽。
实在是颜值高,任性穿。
“温言,你看我多重视这次见面,还特意穿了无敌白的白鞋。”他说着就要抬起脚。
我立刻制止他:“我看得到看得到,不用把脚放在我眼前。”
zero静静站在我身旁,没说话,跟平时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