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仁给他端来一杯热水:“你怕是有些许感冒了,让我看看”,古仁示意high少伸出手让他把把脉,把完了两只手后,说出结论,“的确是感冒了,多喝热水吧。”
“大夫,你不开一点药给我吗?”
“逢药三分毒,你病得不重,多喝水就好了,六月天还是要注意身体啊。”古仁干脆把热水壶放到他旁边。
“林时没有打电话来吗?”high少问道。
古仁眼神亮了一下,片刻,才慢悠悠地说:“有。”
“那小子说什么了?”
“不知道。”古仁茫然地看向high少,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high少愣了一下:“不知道?你听不懂现代语言了?”
古仁被噎住:“不是……他好像喝醉了,那里的环境还很吵,然后我还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再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high少的神情更茫然,他艰难地说出一个猜想:“小白玉,你觉不觉得……这很像一个有妇之夫出轨的桥段?”
“……”
“那怎么办?”古仁问道。
high少眯起眼睛,眼珠子微微瞟向古仁,嘴角勾起一个坏笑:“你想不想看一下现实版的捉奸在床?”
“……”
今晚白慕时依旧坐在静室里,从第一天回来开始,她就喜欢晚上一个人坐在静室里看书,而现在不一样的事,旁边多了一个把书盖在脸上仰头呼呼大睡的二叔在旁边。她把书从二叔的脸上拿开,找了一件外套替二叔披上,空调也调高了一点,正要放下心来继续看书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白慕时拿起手机光速往外走,走到门口处拨通手机,眼睛瞟了一眼动了一下的二叔,似乎没有被吵醒。
“喂?你好。”白慕时轻声说道,她还没来得及看见来电显示是谁就接通了,只能用这种万能的招呼语。电话里头一阵吵杂声,没有人回答。
“你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了……”正当白慕时要拿开电话看一眼来电显示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白慕时一顿,平复了一下心情,那边又说道:“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干嘛要接通?你怎么老这样!你不喜欢我就别让我有希望啊!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林时你在哪儿呢?”白慕时急切地问道,电话那头却传来几声女人的娇音。
“你跟谁说话呢帅哥?”
“别说了嘛,我们姐妹几个陪你就好了啊!”
“对啊,那人不珍惜你,我们可稀罕得不行了!”
“滚!”林时烦躁的声音响起,只是这一声怒骂到底是冲旁边的女人还是冲电话的那一头。
“林时你在哪儿呢?”
白慕时又问了一遍,心里对林时旁边的几个女人产生了厌恶,“你们几个别碰他!”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白慕时急得在原地打转,忽然手机又响起来,她迫不及待接通,这一次也没有看来电显示。
“你到底在哪儿!?”
电话那头似乎被震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在古仁家啊。”
是high少的声音,白慕时扶额,深呼吸一口气:“对不起……我以为……”
“你以为是林时?”
“你知道他在哪儿?”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到。”
绕了大半个圈子,文静终究是被林时甩开了,林时总是很有办法能在两人熟悉的大路上把她绕开,一个转弯没跟紧,下一刻便消失了踪影。文静挠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林时到底去了哪儿。
一个星期前,她还和林时约好一同留在港城等开学,虽然林时并不同意,但是她还是偷偷地租好了房子,满心期待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暑假。就在租好房子的那一天早上,林时离开了港城,原本她只是以为林时是为了躲着他又跑到港城的某一个地方待着,只要她像先前那样蹲守在门口,她就一定能把林时等回来,她没有等来林时,她等来了房东。
房东告诉她林时走了,可能回家了,也可能去旅游,反正已经不在这儿了。
她相信林时一定是回去了,原本要在港城见习的林时突然回去,一定是有原因的。她的心脏忽地揪紧,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猜想,这是她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想。
可她连夜赶回去,拖着行李箱站在糖果屋的对面,糖果屋一楼的静室,她曾经喜欢的自习地方亮着熟悉的暖橙光,她颓然地站在原地——她的猜想是对的。静室里里坐着一个神色空灵的女孩,出神地望着一盏路灯底下,六年过去了,女孩越发出落得灵动甜美,古扇摇曳下发丝飘飞,气质动人,眼神清澈有神,像是凤凰涅槃般重生。
文静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是叫人移不开眼。
她越是出众,文静心里的嫉恨越是浓重。文静视线落在一片黑暗中,双瞳颤动,心脏的血在无声地流,她看见了她最为熟悉的保时捷,那双桃花眼深情地看向静室里的人,那个眼神她努力争取了六年,未曾得到一丝一毫。
她不甘心,为什么!?那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那晚上,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去的。
文静在大街上走了将近五个小时,天色早就入黑了,她双目无神向四周望去,已经走到了商业街处,这几年商业街一天一个样,店铺时常更换,今天是服装店开张,或者下个星期就变成了奶茶店开张,经济发展带来的变动很大,没几个店家能站得住脚。
她望向一个音乐酒吧,那个酒吧缩在商业街的转角处,一个角落里,却已经开了许多年了,即使现在云城在搞经济建设,也没能让它挪半寸。
一声声音乐从里面传出,文静双眼微张,快步走进酒吧。她四眼环视着周围,店内昏暗,空气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闪光灯四处打下,她的目光锁死在了一个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中间。
一个相貌俊朗的男人正醉醺地坐在沙发上,浓眉微蹙,神色冷漠,几个像是没有骨头的女人不停地往他的身上蹭。
“林时!”
文静走到林时面前,大声喊道,在抒情的民谣歌声中,声音的颤抖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