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蚊虫成群,黄非早被盯了十几个大包,奇痒难忍。
然而,蚊子们围着火女乱飞,却不敢靠近她。
火女没回答郝猛的问题,她莞尔一笑,从口袋中取出一只香包,递给黄非。
立刻,蚊子也不敢咬黄非了。
郝猛嬉皮笑脸地说:“给我一个。”
火女两手一摊,表示没了。
郝猛大窘,只得紧紧贴着黄非,躲避蚊子的叮咬。
见火女没有任何危险,黄非彻底放心了,便随她走到山崖边,看见一个洞口。
进入洞内,黄非左右寻视。
一张木床,几只简单的家具,还有许多稻草人。
火女坐到床边,露出笑容:“黄非,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从哪来吗?”
黄非一愣,脑海中灵光闪现:“你……你以前就住这里?”
火女点点头,黄非彻底震惊了!
如果火女以前在黑龙潭,她怎么被关押在爷爷家的地窖里呢?难道,爷爷把她从黑龙潭抓走,锁进了地窖?
当初,爷爷离开省城之前,说回双龙村办一件重要的事,莫非是对付火女?
黄非忍不住大声问:“你到底是啥人?我爷爷是不是你害死的?”
火女淡然而笑:“我没有害你爷爷,他救了我,把我关进地窖。”
黄非越听越迷糊,爷爷救了火女?
郝猛忙问:“潭里红色的东西是啥?”
火女笑而不答,伸手捏起几根稻草,开始编织。
郝猛继续问:“小仙姑,快说说吧,我不告诉别人!”
“天机不可泄露,你俩知道的越少越好!”火女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
靠,故弄玄虚吧,黄非忍不住了,连珠炮似地发问:“铃铛声咋回事?为啥要杀我和郝猛?”
火女轻声说:“他是个难缠的家伙,想霸占黑龙潭。”
黄非问:“他是啥人?会巫术?”
火女停止编织,反问:“你冒着危险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些?”
黄非顿时被噎得无语,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挂念着火女。
郝猛赶紧说:“今天早上,村长全家人跳楼死了!”
火女哼了声,不屑地说:“恶有恶报。”
黄非忙说:“我觉得,不像是自杀,你知道咋啥原因吗?”
火女叹了口气,提醒说:“你别忘了,那天晚上,小男孩的尸体被抢走,不知去向,所以,小鬼可能还在村长儿子的楼里,越闹越凶。”
黄非恍然大悟,笑着说:“我这次回村,一方面是为了看你,另一方面,是帮警方抓凶手,你能不能帮我?”
火女想了想,语气缓缓地说:“你去乱葬岗吧,等能找到那具女干尸,就会有线索。”
忽然,外面响起清脆的铃声,狂风呼啸,再次下起血雨。
“你俩快走!”火女立即举起小鼓,敲击出一连串的鼓声,同时大叫,“按原路返回,千万别回头,也别怕雾气,凭感觉直接下山!”
黄非和郝猛听从吩咐,急忙跑出山洞,迎着血雨,嗅到浓烈的腥臭味,狂风如同匕首般锋利,刺得脸颊生疼!
此时,雾气非常浓重,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黄非凭着记忆,带着郝猛下山,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很快,两人远离了黑龙潭,天色变得明亮,继而看见了太阳。
停下脚步,黄非喘着粗气,看向郝猛,发现他的头发和衣服湿漉漉地,却没有一丁点鲜血!
郝猛也惊得瞪大眼睛:“卧槽!幻觉,都是幻觉,根本没有血雨!”
回到村里,黄非找到李小琥和徐伟,把去黑龙潭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李小琥听得入了迷,徐伟撇撇嘴,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tqr1
正聊着,上级派来的老刑警抵达村里,李小琥立即报告了目前的案情进展。
老刑警名叫王毅国,五十多岁,两鬓花白,严肃地听完报告后,立马下令,去村长儿子的小楼里勘察!
众人立即行动,途中遇见堂叔,他说黄勇军发出了五十万悬赏,不论凶手是人是鬼,谁能抓到,给他爹娘报了仇,就一定兑现悬赏。
徐伟不爽地说:“靠,黄勇军啥意思,信不过我们警方?”
王毅国说:“专心办案,别管杂事!”
抵达小楼后,黄非发现,客厅的大坑还没有填埋。
于是,王毅国带领刑警们,蹲在大坑内,仔细地拨弄着土块,查找线索。
十分钟后,王毅国的运气不错,居然扒拉出一条女人的丝巾!
不愧是老刑警,细心而专业。
丝巾是红色的,上面沾满了泥水。
黄非推测说:“可能是女干尸的贴身之物。”
王毅国点点头,用镊子夹住红丝巾,悬在半空,反复地观察。
瞧了一会,他露出笑容:“你俩看,丝巾上面沾有一点血迹!赶紧包存好,拿回去化验!”
李小琥的眼睛冒出亮光,小心地把丝巾装入证物袋里。
黄非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咱们去乱葬岗吧,找到那具女干尸,也许会发现重要的线索。”
王毅国表情肃然,看着黄非,疑惑地问:“你是做什么的?”
黄非回答:“我是神针诊所和天堂岛的针灸医师,虽然不会破案,但我相信火女,她会法术,了解一些内幕情况。”
像听天书似地,王毅国一个劲地摇头。
徐伟噗嗤一声笑了,嘲讽说:“黄非,你美剧看多了吧,以为火女是灵媒巫婆吗?哈哈,去乱葬岗找古代的干尸,如果被同行知道,简直笑掉大牙!”
王毅国伸手拍拍黄非的肩:“村里发生的事,虽然古怪,但咱们不能迷信啊!我决定,今晚留在小楼里过夜,打消村民们的顾虑!”
黄非万分惊愕:“啥?留下过夜?”
王毅国笑着说:“我当了二十五年的刑警,什么怪事没见过?但凡闹鬼的案件,背后都有人故弄玄虚!”
徐伟瞅着黄非,得意地说:“黄非,你既然害怕,就快回家吧,被在这扰乱我们的思路。”
黄非心一横,昂起脑袋:“谁害怕了?我和郝猛也留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夜里十一半。
黄非和郝猛一直没睡,两人躺在卧室内,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小楼内鸦雀无声,安静得有点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