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语气十分威严,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黄非伸手,刚准备拿塑料桶,肩膀却被死死地按住。
他回头一看,是堂叔,还有龙冬强。
紧接着,黄非的眼前一亮,发现自己站在房门前!
原来,他根本没有进入土屋,四周也没有爷爷的身影。
堂叔惊讶地问:“小非,深更半夜的,你跑这干啥?”
龙冬强笑着说:“是不是梦游啊?幸亏我没睡着,赶紧跟着你。”
此时,黄非已经清醒许多。
尼玛,老子从来不梦游,刚才咋了?难道真的撞邪?
黄非忙说出刚才的怪事,并执意要进屋。tqr1
堂叔比较迷信,他表情紧张,一边牢牢抓住黄非的胳膊,一边举起手电筒往周遭照射。
龙冬强满不在乎地说:“叔,进去呗,爷爷的房子,有啥好怕的?”
黄非推开房门,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堂叔拉亮了电灯,随即“咦”了一声,气呼呼地说:“我日!谁他娘干的?”
只见屋内极其凌乱,桌子和柜子被翻腾得乱七八糟,墙上贴着的人体穴位针灸图,也被撕掉了一半,丢在地上。
显而易见,有人偷偷进来,想找寻什么东西。
堂叔怒不可遏,破口大骂,直接问候对方的祖宗八辈。
黄非内心一动,来找东西的人,很可能与爷爷的死有直接关系,也许就是凶手!
这时,黄非看见,一只大水缸紧靠着墙壁,旁边有只脏兮兮的塑料桶。
奇怪,与之前梦里的所见一致!
黄非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赶紧走到水缸边,见下面垫着一块方型的木板。
“杀你爸妈的人,就在下面,快给他报仇!”
爷爷的话在耳畔响起,黄非不再迟疑,出手挪动水缸,龙冬强过来帮忙。
紧接着,黄非弯腰掀开木板,露出一个圆形的洞口!
他惊愕得说不出话,与龙冬强对视一下,又看向堂叔。
“咋……咋会有个地……地窖?”堂叔瞠目结舌。
黄非下意识地揉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腿。
很痛!不是做梦。
太他妈意外了,爷爷什么时候挖的地窖?
从洞口的外观判断,地窖不是新挖的,绝对有些年头了。
年幼时,黄非常在土屋里玩耍,中学暑假曾陪爷爷回来住过,却一直不知这里藏着秘密!
屋内的温度,至少零度以下,洞口冒出的气体却是热的,而且透出微弱的光亮。
突然,从地窖内传出一阵女人的歌声,婉转且幽怨,令人毛骨悚然。
“有鬼!”堂叔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被龙冬强扶住。
黄非打了个激灵,一把拎起塑料桶。
龙冬强忙问:“你干嘛?”
“烧死它……”黄非的声音颤抖,迅速拧开瓶盖。
“对对对,烧死女鬼,烧死女鬼……”堂叔的脸色煞白,不停地催促。
龙冬强直摇头:“靠,世界上哪有鬼!别自己吓唬自己啊!如果是人呢?”
瞬间,黄非恢复了理智,脑袋里接连蹦出问号。
从爷爷被火烧死,到下葬入土,发生一连串怪异的事,难道,真被敌人施了巫术?
或许,爷爷藏匿了一个女人,死后托梦,引领黄非进入土屋中?
既然爷爷想烧死这个女人,莫非,她是杀害黄非父母的幕后凶手?
见洞口下方有个梯子,黄非忽地生出一股勇气,不假思索地钻入。
堂叔急得直跺脚,却不敢大声嚷嚷,只得跟着龙冬强,一起下了地窖。
迎面扑来一股湿热气息,浓重的泥土味道钻入黄非的鼻腔,他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站稳后,见一个女人坐在青石磙上。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挡住脸庞和胸部,浑身雪白如玉,仅穿一件红色的短裤,手中抓着一个东西。
黄非定睛一瞧,差点叫出声!尼玛,那个东西,是只稻草人!
太邪乎了,之前在省城的家门口,发现了稻草人,现在又出现在爷爷的地窖里!
肯定不是恶作剧,背后有古怪!有阴谋!
黄非心惊胆战,不敢乱动,握紧了双拳。
龙冬强低声说:“别怕,她有影子,脚被锁住了……”
果然,女人的双脚被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镣锁住,栓在青石磙上。
堂叔长吁了口气,有影子就好,说明不是鬼。
那女人仍不停地哼唱着,一段似曾听过的优美旋律,好像没看见三人闯入。
黄非小心翼翼地上前,态度友善地问:“喂,你谁啊?”
歌声戛然而止,女人缓缓地抬头。
黄非本能地退了一步,生怕看到贞子般的恐怖模样。
谁知,女人倏地扬起胳膊,把手里的稻草人扔到黄非的脚下。
它的脑袋,有鼻子、嘴巴和眼睛,栩栩如生。
觉得稻草人的相貌似曾熟悉,黄非忙捡起,仔细观察,它竟然酷似爷爷!
耳畔隐约响起嘶哑的惨叫声,黄非一哆嗦,赶紧把稻草人扔了回去。
这时,那女人抬手掠开额前的长发,终于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
她年约十八九岁,柳眉杏眼,鼻子高挺,嘴唇红润,极为醒目,十分清纯的气质。
“哇,小美女……”龙冬强脱口而出。
黄非立刻傻眼了,百分百美女啊,不比师范大学的三位校花差。
发现神秘的地窖,足以令人惊讶,居然还有个衣不遮体的漂亮少女!
她究竟是谁?爷爷为何用铁镣锁住她?
从女孩的年龄判断,她不可能在十五年前,参与杀害黄非的父母!
而且,家门口那只沾满的稻草人到底怎么回事,跟爷爷的死有什么关系?
此刻,堂叔已放松心情,温和地问女孩:“你哪个村的,谁家的闺女,叫啥名字?”
女孩抓起稻草人,用指尖弹去上面的灰尘,轻声说:“我饿了。”
她的声音很柔和,夹杂着几分冰冷。
见对方答非所问,堂叔浓眉紧皱,把黄非拉到一旁:“惹麻烦喽,可不敢传出去……”
了解堂叔的意思,爷爷在屋里挖地窖,关押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暂且不论他是否做过恶劣的事,单单这个行为,便足以被村民们唾弃,影响爷爷的名声。
堂叔嘱咐说:“我先回家,拿饭菜和衣服,你俩在这守着,千万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