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小碗在出租车上给陈实打电话,问他在哪里,陈实说不清,她便让陈实到医院门口来等自己,下车时,见陈实一手托着另一只胳膊,可怜兮兮地站在大门口,她赶忙快步下车,上前问询情况,
陈实指着受伤的胳膊告诉她很痛,她赶忙扶他进医院找医生用药。
两人才走进门诊大厅,陈实就示意她往边上走。
“不去找医生吗?”林小碗表示奇怪。
“等下。警察。”说话间,陈实带她来到两个民警前,极为认真地对民警道,“警察先生,请告诉美丽的姑娘,我不是坏人。”
林小碗错愕间,两个民警已起身,出示自己相关证件后,也很认真地对她说道:“小姐你好,我们通过电话证实了这位陈实先生的身份,他是一位华裔,来中国旅游,一小时前意外遭遇飞车抢夺,背包被抢走,我们正在极力寻找做案嫌疑人,如果有线索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他。”
林小碗不解地看着陈实道:“你让警察先生和我说这个干嘛?”
陈实道:“怕你把我当骗子,我不是骗子,不是坏人,在没找到我的背包前,我需要你的帮助,美丽的姑娘。”
一个警察笑着插话:“姑娘,这位小伙子确实不是骗子,也不是坏人,不过他现在确实遇到了难处,既然姑娘是他在兰城唯一的熟人,那就请姑娘伸出援助之手吧,帮别人也等于帮自己呢。”
另一个警察也连声附和,两人说话时不停地冲林小碗笑。
知道他们笑的意思是叫自己好好抓住机会帮华裔先生的忙,为爱情创造条件,林小碗一时无语。
敢情他们以为陈实找自己帮忙,是因为看上了自己呢?
不过林小碗也懒得和他们解释什么,毕竟他们把话说得很含蓄,况且和他们也不熟,也没必要向他们解释。
警察交待了几句陈实后,便离开了,疼痛难忍的陈实马上喊林小碗陪自己去找医生。
找到医生做了详细检查并开了药后,林小碗帮他交清了医药费,准备送他回宾馆休息,得知他住皇宴酒店时,她有些犹豫了。
皇宴酒店可是荣少琛家的啊,万一被员工们认出她和一个男人进出宾馆,那肯定得闹出绯闻——这可是她最不想惹的事情。
上出租车后,林小碗从钱包掏出五千块钱递给陈实,解释道:“我不方便送你去宾馆,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如果钱用完了你的包还没找回来,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陈实没接钱,摇摇头,一脸为难道:“美丽的姑娘,你帮我找一个便宜的地方先住下,行不行?”
林小碗不解:“你不是在皇宴酒店住吗?”
“我交了七天的钱,本来今天要继续交钱,可是包没了,交不了,那里三千六百块一.夜,(现在没钱)不能住。也不知道哪天能找到包,要节省。帮帮忙,行不行?”
既然住得起三千六一.夜宾馆的人,说明家底很不错,林小碗顿时表示疑问:“你为什么不让你.妈妈给你寄钱过来?”
“妈妈身体不好,不能(让她)担心,会更严重的。”
想想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林小碗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把钱塞给他,一边道:“你开房时肯定有证件押在酒店,你拿着证件可以换一家实惠些的酒店住,皇宴酒店对面就有商务酒店。”
“我是外国人,会宰客。还有,我手受伤了,不好提(东西)。”
见他一副被中国人吓怕了的表情,林小碗有些同情,很无奈地解释道:“其实我们中国人绝大多数对外国朋友都是非常友好的,你遇到的只是个别现象呢。”
“no,很多坏的,只有你和警察先生是好的。美丽的姑娘,我会报答你的。帮帮忙。等包找到,我就回国,(这里)坏人太多了。”
“好吧,”不想让这位华裔先生把自己也归至袖手旁观的坏人一类,林小碗勉为其难答应,“这样,一会儿我送你到宾馆门口,你去退房,拿到证件后,让服务员把你的东西放车上来,我们再一起去找宾馆。”
“好,谢谢美丽的姑娘,你真善良,有一颗美好的心灵。”
听到他左一个美丽的姑娘,右一个美丽的姑娘,林小碗着实有些不习惯,劝道:“以后别再叫我美丽的姑娘,叫我林小碗吧。”
“我妈妈说,在中国,朋友叫朋友名字都不连姓,(表示)友好,是不是?”
林小碗笑道:“可以这么说吧。”
“我叫你小碗,我们就是朋友了。”陈实说完咧嘴一笑。
这个笑容再次让林小碗想到了莫云聪,不由自主地与陈实拉近了几分距离。
虽然陈实与莫云聪在肤色与头发方面完全不一样,但他们俩的五官确实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笑起来特别像。
你太惦记莫云聪了。
林小碗在心里如是说。
也不知道他的伤有没有好,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她真的很想去找他,看看他的情况到底如何,可惜她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无从找起。
之前曾和荣少琛说过自己的想法,荣少琛也曾多次派人出去打听,不过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小姐,我们就在这里等吗?”
听到司机师傅的问话,林小碗才发现车子停在皇宴酒店正门口,陈实已下车,马上指着一侧的停车场道:“先靠边停停,等他出来。”
“好的。”司机师傅马上把车开进停车场。
而林小碗则给杨远发了个信息,得知荣少琛不在他身边后,但将电话打过去,让他打电话去皇宴酒店查查看陈实的入住信息。
她也只敢让杨远帮调查这事,虽然小飞和吴明对她也非常好,但毕竟小飞做事马虎,吴明胆小。
五分钟后,杨远的电话打进来了:“夫人,这个叫陈实的人,七天前入住酒店,住的是三千六百块钱一间的贵宾房,是个华裔,现在正在办理退房手续。夫人,他是您朋友吗?如果是您朋友,我让前台帮他打对折。”
“不用不用,就这么着吧。”知道杨远会有疑问,林小碗含糊解释道,“他确实是我朋友,不过你知道少……你老板爱吃醋,我不想引起不必须的麻烦。所以你就只当我没打过这通电话,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因为司机也在车上,她怕说出荣少琛的名字让人上心。
“哦,明白。夫人,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没了,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末了林小碗还不忘叮嘱,“别和你老板说这事儿。”
“好。”
电话刚刚挂断,就见陈实带着服务员站在宾馆门口四下扫望,她赶忙叫司机把车开过去。
服务员帮陈实将行李放进车后尾箱后,陈实上了车,将证件交给她看。
林小碗瞅了眼,笑了笑道:“你收好,一会儿登记房间要用的。”
“ok,谢谢美丽的……”
“小碗。”
“哦,对,小碗姑娘,小碗,好可爱的名字,和你一样可爱。”陈实笑了起来。
林小碗笑了笑,扭头冲前面道:“司机师傅,你知道哪家宾馆经济实惠吗?”
“前面就有啊,你们要住的话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师傅,我等会儿多付你五十块钱,你能不能带我朋友去开个房间?”
“给钱肯定没问题。”
见司机师傅这么爽快,林小碗说过谢谢后,坐好,从包里拿出那五千块钱递给陈实道:“等会儿这位师傅会陪你去开房,我就不进去了,你放心,这位师傅不是坏人。”
“我不是坏人,这位外国朋友,你大胆放心。”趁等红灯之际,司机回头道,“其实兰城治安挺好的,飞车抢夺和宰客的人很少的呢,说来说去只能怪你忒不走运了啊。姑娘你说是吧?”
“是哦。”怕陈实对国人的品质失去信心,林小碗赶忙应和,“绝大多数都是好人呢。”
“我相信。你和司机师傅都是好人,大好人。谢谢。”陈实适时竖起大拇指,说完,他又表示奇怪,“小碗,你为什么不陪我去呢?”
不待林小碗出声,司机师傅在前面帮着解释道:“人家一个未婚姑娘,陪你一个大男人去开房,这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人误会,那可不好,要坏名声的呢。”
陈实瞪大了眼睛看着司机师傅,显然他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随即面带歉意地向林小碗解释道:“sorry,我不知道这些。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帮我开房)没关系。”
“也没什么。”林小碗笑了笑。
如果她真的是未婚,去带他开个房倒没什么,关键是她现在不是未婚,而且还是兰城名人荣少琛的老婆,她可不想闹出什么万一。
不多时,出租车在一家宾馆前停下,隔着车窗,林小碗往外看了看,见是一家规模一般、但看上去还算整洁的宾馆,也放了心,将车费及小费给司机师傅后,她回头让陈实办好入住手续后再给自己打电话,然后下车,等他们提着行李进入宾馆后,她走到大道上另拦了部出租车回御锦园。
一直跟着林小碗的荣少琛,此时已通过皇宴酒店前台查到陈实身份信息,见林小碗始终没和陈实进宾馆,虽然心里仍很堵,却又适时缓了一口气。他安排了两个人盯着陈实,这才让吴明开车回公司。
林小碗在回来的路上接到陈实电话,得知他已安然入住新宾馆后,这才放了心。回家后她含糊和母亲解释了下这事,见母亲没再多问,她也没多说,吃过午饭陪母亲织毛衣,傍晚时又和母亲一起为大家准备晚餐。
晚饭时间,荣家父母带着leo回来了,荣少琛也适时回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闹地吃着晚饭。
见荣家父母和自己母亲相处得挺融洽,林小碗打心底里高兴,只是每次吃着荣少琛给自己夹的菜时,她心里又很不舒服——当然,她不敢当着母亲的面表现出来,要不然她早把他夹的菜扔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照例陪leo玩到九点才各自回房。
回到房间,林小碗立刻收起了装出来的笑容,再次无视荣少琛的殷勤,自顾自洗漱上.床。
荣少琛进卫生间洗漱时,少不得又在心里骂可恶的荣少晴。
正骂着,林小碗的手机响了,他当时也没在意,刷完牙正要放水洗脸,他才注意到林小碗接电话的声音明显是压低着的,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悄悄凑近门边偷听,隐约听到她说什么“晚上不能出去”的话,马上猜是那个比荣少晴还可恶的卷毛打来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匆匆洗了把脸,他佯装没事似的出来,就见林小碗坐在床上发呆,见他出来马上拿遥控换频道,他假装没看到她拿倒了遥控器,自顾自地走进更衣室换衣服。
换好衣服后,对她说了句“我和泽言去见个很重要的客户,你自己早点睡”,便下楼来让吴明开车出去,不过其实他的车并没有开远,只是在小区绕了个弯,停在暗处,然后眉头紧皱地盯着前面。
五六分钟后,林小碗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身子不由得一僵,咬牙道:“跟上!”
吴明显然也发现了林小碗,隐隐感觉氛围不对,紧张地应声开车,跟上了林小碗坐的出租车。
当看见戴着墨镜的林小碗在卷毛白天下榻的宾馆前下车、下车时还四下环顾了一番才匆忙进宾馆时,荣少琛的双眸几乎喷出了火。
这算是报复性出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