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伤害他!”林小碗发疯似地冲过去。
“不许过来!”苏缱缱迅速扯住leo头发,迫使他仰起头露出颈脖,用刀刃直接触及他咽喉,然后阴笑着问大家,“像不像杀鸡鸭?”
leo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骇得面无人色,紧抓住她的手颤声大叫:“爹地妈咪救我!”
“不要!”林小碗魂飞魄散地顿在原地,双手乱摆,“不要伤害他啊。”
荣少琛上前怒斥道:“快放开leo!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季泽言也紧跟着怒斥:“你还有人性吗?”
苏缱缱不屑一笑:“人性是什么东西?好吃吗?什么味儿?我从小到大都没尝过呢。”
边说,边用手中的刀在leo咽喉处上下移动,一副随时会割断他咽喉的态势。
看着leo吓得全身发抖,林小碗亦全身发麻,双腿发软,惊恐万分地哭求:“不要吓他,求你了,放过他吧。”
“求我?拿点诚意出来求啊。”苏缱缱笑得花枝乱颤,让花了妆的脸显得越发可怖。
以为有转机,林小碗急声道:“你说,要我怎么做。”
“给我跪下叩头,叩得我满意了,我就放过他。”
荣少琛怒不可遏:“苏缱缱,你……”
“我跪!”
“小碗!”
“嫂子!”
“不要跪!”
各种制止的声音传来林小碗耳际,不过她却自动屏蔽了,此时此时,她只想救leo。
她上前一步,对准苏缱缱便要跪,不过膝盖还没着地,身体就被人抓住了,跪不下去,侧头一看,却是荣少琛,听到他说“不能跪”时,她一直克制着的恼怒委屈与愤恨像火山似的瞬间爆发,一边狂甩荣少琛的手,一边怒吼:“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别信她的鬼话,你跪了她也不会放过leo!”
苏缱缱听言笑着插话:“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放过小leo呢?到底我对小leo还是有些感情的嘛。”
双拳捏得咯咯响的小飞骂道:“苏缱缱,你这个恶毒妇!没有会信你的鬼话!”
苏缱缱哼了一声,转视林小碗道:“跪不跪?不跪我动手了。”
说罢,手作势一动。
“我跪!我跪!”骨寒毛竖的林小碗迅速命令荣少琛,“放手!”
“小碗!”
“你没本事救leo就不要磨叽,快放手啊!”
“你清醒点!她只是想存心折磨你!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荣少琛!”
见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让自己跪,苏缱缱又再一次扬刀,一时情急的林小碗,索性低头,一口咬在他手背上,谁知直到腥甜之味入口,他却仍没松手,泪眼一抬,就看到他牙关紧咬,青筋暴起,她心口微微痛了痛,却没有细看他泛出血渍的手背,而是吸着鼻子转视苏缱缱谈判。
换作数天前,看到他这般维护她,她一定会欣喜若狂,会感动落泪。
但这些天她早已被荣少琛的冷漠折磨得心力交瘁,寒着心迫使自己将他视若空气,极力习惯与莫云聪的假夫妻生活。
对于荣少琛,她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在乎。
苏缱缱之前说的话虽然别有用心,但那何尝又不是事实呢?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那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与伤害,都会尽他最大的能力保全自己的女人。”
而他呢,明明知道她没拿掉孩子,明明知道孕妇不能伤心受刺激,却还能狠下心肠那么冷视于她,对她的伤心欲绝无动于衷。
前两天偶尔看的老版《天龙八部》电视剧,看到慕容复为了所谓的“复国大计”,置王语嫣的感情于不顾,最终两失而疯癫时,她对慕容复的遭遇表示叹息,莫云聪却说他是活该。
莫云聪的话虽然和苏缱缱内容不一样,意思却如出一辙:“一个男人,可以选择牺牲爱情来成就事业,也可以选择牺牲事业来成就爱情,选择权是他的,他人无权横加干涉,也无权加以指责。但在做选择前,他必须仔细考虑,权衡轻重,预测好将来可能出现的种种结果,也要知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既然选定了自己最想要的,认为负得起责任,那就放手去做,不要优柔寡断,不要朝前顾后,更不要悔不当初。”
荣少琛是聪明人,做事向来稳妥。在他深思熟虑之后作出这样的选择,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她在他心中真的不如她曾经以为得那么重要。
既然已经看淡了对他的感情,又何必重新拾起?
何况就快醒来的母亲也不定能接纳他,不如就这样散了,省得在不久的将来她又做一次痛苦的抉择,她真的伤不起。
所以她决定漠视荣少琛的存在。
不过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把leo从苏缱缱的魔爪中解救出来,毕竟leo是为帮她而遭的罪。
略微思忖,她微微上前,恳求道:“苏小姐,你恨的人是我和荣少琛,leo是无辜的,请你放过他吧。如果你非要杀一个人来泄恨,那就杀我吧。”
“小碗!”
“夫人!”
“嫂子!”
数个声音一并响起,虽然显得嘈杂,但林小碗还是听出了担忧紧张与无奈,她并没有回头,见苏缱缱双眸左右扫了扫,知道她在考虑,林小碗马上道:“外界传言leo是荣少琛的私生子,其实传言有误,leo根本不是荣少琛的亲骨肉,而是亲戚寄养在他家的一个孩子。”
苏缱缱不屑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leo?想得美。”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林小碗指指自己小腹,“荣少琛唯一的亲骨肉在这里。如果你把荣少琛最爱的女人和唯一的孩子杀了,你说他会不会为此痛苦一辈子?”
苏缱缱顿时有了兴趣:“诶!这话说得很有感觉呢。”
“不行!我不许你这么做!”
荣少琛上前抓住林小碗,却不敢靠近苏缱缱,因为苏缱缱手中锋利的实在离leo咽喉太近。
林小碗冷冷地看着他道:“如果leo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安心?”
“但我也不许你为了他而伤害你和孩子!”
“你有两全的办法吗?”
“我……”荣少琛一时语塞。
“请帮转告周檬周洲照顾我妈。”
荣少琛不听她这句话,冲苏缱缱道:“你恨的人是我,我愿换leo。”
“你?”苏缱缱哼道,“行,你寻把刀来把自己脖子抹了,我就放leo。”
见荣少琛回头扫视,杨远等人一并惊叫:“老板不可以!”
季泽言也大惊:“你别冲动!”
不过不待荣少琛去找刀,苏缱缱便已改变主意:“我可不想让你死得太痛快,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一辈子生活在失去妻儿的痛苦之中。”
见她这么说,林小碗会意,迅速推开荣少琛,举着双手快步上前。
苏缱缱则迅速提起刀,将leo往前猛地一推,下一秒,她手中的尖刀便对准了林小碗的小腹。
荣少琛接住leo后想拉住林小碗,却已来不及。迅速奔过来的吴明和杨远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小碗被苏缱缱控制住。
“送leo急救!”
听到荣少琛下令,杨远慌忙接过leo,见leo已晕,迅速抱他飞奔出病房,吴明赶紧跟上。
荣少琛心忧地往门外看了一眼,急切的目光又回到了苏缱缱这边。准确地说,是回到了林小碗身上。
林小碗在苏缱缱的强制下,已把棉袄外套拉链解开。
苏绻绻一手扣住她咽喉,刀尖对着她小腹,冲荣少琛痛声质问:“你到底爱这贱人什么?我哪点不如她?你瞎眼了吗?啊?!”
荣少琛深深地看了眼林小碗,认真道:“她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女孩。”
“她好?你派人去她学校查过她与人滥交的过往,应该很清楚她不过是个淫荡无耻人尽可夫的骚货!”
荣少琛很平静地答道:“阿彪传递给你的信息都是假的。”
苏缱缱震惊:“你,你怎么知道阿彪?”
小飞冷笑着插话:“真正的阿彪已经死了,你见的阿彪是我们安排的人,他说的话都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
“好,你们又赢了。”苏缱缱不以为然地嗤笑,刀尖在林小碗肚子比划了番,像自语似的说道,“也不知道那小崽子长在哪个地方,真想把他挖出来剁成肉泥蒸汤喝。”
苏亦诚斥道:“你还是人吗?”
“我很快就不是人了。”苏缱缱边说边强迫林小碗跟着她一并后退至窗前,勾过一个凳子,示意林小碗通过凳子爬上窗台,一边笑道,“只怕我刺她一刀,你们就把我制服了,到时候我肯定死不瞑目,所以我要和她一起从二十一楼跳下去,同归于尽。”
荣少琛急声道:“苏缱缱,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小碗,我一定对你过往不咎。”
苏缱缱惨然一笑:“没有你的爱情,我生无可恋。”
“我可以给你钱,给你花不完的钱。”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看你痛苦!痛苦一生一世!”苏缱缱突然发了狂似地抓住已坐在窗台上的林小碗往外搡。
“不要——”
“夫人——”
“天啊——”
“不许过来!过来我捅死她!”苏缱缱迅速将吓得半死的林小碗拉回一半身子,刀仍抵在她小腹上,一脸狞笑。
有恐高症的林小碗脸白如纸,腹内翻腾,狂吐黄水——她早上因为生气没吃东西。
“小碗!”心疼万分的荣少琛要冲上前。
“不可以!”小飞和季泽言死死抱住他,毕竟他上前只会更激怒苏缱缱,从而对林小碗下毒手,他们必须拖延时间。
苏缱缱见状冷笑一声,再次将林小碗身子搡出窗外一半,引起了众人新一轮的尖叫,然后又将她拉回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有恐高症的林小碗早已全身发软,目光涣散。
但荣少琛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完全没了理智,发疯似的想挣开束缚冲上前,季泽言两人却怎么也不敢放手。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喑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姐姐,求你放过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