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质问
这是要有好戏看了呀,席间,就连华容夫人和高若兰,都觉得李芷此举,是想跟沈樱的那个奸夫来个当面对质,从而更有理由来悔婚。
不过,华容夫人面上却是为难又无奈,“云夫人,这事都过去那么久,再闹出来,哎,樱儿那孩子这事的确做错了,您要打要罚都行,就是请别再追究此事了,也算是给我相国府留个脸面。”
“相国府的脸面难道不是你们自己弄丢的吗?”李芷好笑的望着华容夫人,如实道,“今儿,你费尽心思的请了这么多夫人和小姐过来,令爱还当着众人的面揭了沈大小姐的短,你们母女俩这一唱一和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
“额。”没想到李芷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华容夫人当即被怼的脸成了猪肝色。
高若兰替母亲冤屈,辩解道,“云夫人,这话你就说岔了,为着今儿与云家商议我大姐姐的亲事,昨儿我母亲可是劳累了一天。还有,我大姐姐这事,是我瞧不过,不想夫人和国舅爷受骗,才忍不住说的,我母亲根本不知情。再说了,我说的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若说丢相国府的脸面,那也是沈樱。她若当初不做这等丑事,也不会被人说。”
“好了。”李芷懒的听她废话,抬手打断她,不耐的吩咐道,“去庄子里将那个清俊小厮叫过来。本夫人要瞧瞧。”
高若兰抿了抿唇。
华容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既然云夫人要见,嬷嬷,你便命人去将成业叫过来。”
“是。”管事嬷嬷当即退下。
这厢,众人便安静地耐心的等着,其实,他们也很好奇,当年能让京都第一美人沈樱着迷的小厮,究竟生的如何俊俏风流?
“云夫人。”沉默了一会,华容夫人显得有些忧郁,她迟疑着对李芷道,“今儿真是对不住,原本想请你过来喝酒赏花,好好清闲清闲,却没想到又被这腌臜事给惹上了。”
“无妨。”李芷只淡淡的回了一句,自斟自饮,开始小酌起来。
而之前与她交谈甚欢的夫人小姐们,此刻都不敢跟她说话了,就怕不小心被她怼上。
所以,除了华容夫人偶尔尴尬的招呼众人之外,其余的时间,这园子里一片死寂。
“对了,沈大小姐当初的教养嬷嬷和贴身服侍的丫鬟,如今何在?”突然,李芷又淡淡开口。
华容夫人轻叹了一声,道,“云夫人怕不知道,当初那件事之后,樱儿这丫头就将乳母张妈还有几个贴身丫鬟,一起打发了。”
“发卖了?”李芷挑眉。
华容夫人摇头,“樱儿大概是这意思,我念及她们在相国府待的久了,出去连个容身之处就没,就都留下了,如今,张妈在厨房那边管事,几个丫头,就在府里做些杂活。”
“哦,那沈夫人就差人将她们全都叫进园子里,本夫人想了解一下当日情形。那日,除了管事嬷嬷第一个发现之外,她们也应该见到了那日情形吧?”李芷问。
华容夫人点头,“是啊,当时事情一闹开,她们自然是瞧见了的。来人,去叫张妈和柳红她们过来。”
吩咐了下人之后,华容夫人面色凝重,但是,心里却是冷笑,一会人都到了,由沈樱曾经的贴身下人来指认她这个主子,看这云夫人还如何为人开脱?到时候那脸可就得打的啪啪响了呢,哈哈。
李芷,面上亦是平静无波,心底早就恨不得掀翻了桌子,将华容夫人给拎起来揍一顿了。
那些个害了沈樱的下人们,没有惩处倒罢了,竟一个个被她养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这般算计她那未来儿媳,实在可恶的紧。
不过,眼下,她却是要先给那可怜儿媳沈樱伸冤要紧,至于打杀,慢慢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管事嬷嬷亲自带了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进了园子。
管事嬷嬷先到华容夫人这边回禀,“夫人,成业带来了。”
“奴才见过夫人、小姐。”成业跪在宴席外围,头垂的低低的。
李芷微微眯眸,威严的打量着他,“抬起头来。”
这一声极具威严的话,让华容夫人,乃至其他众人,都不由得对李芷侧目,这好霸气啊?
比华容夫人这个主子还要主子。
成业听言,果真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知夫人唤小的来,有何吩咐?”
李芷目光如刃的盯着他,“你就是当年与沈家大小姐偷偷私会的人?”
言语之中满满的鄙视之意。
若说未见之时,李芷心里还在嘀咕会是怎样的清隽男子?
毕竟,华容夫人手底下的人呢。
李芷很明白,一些上流贵族的府中,时常会养一些形容美、会技艺的各种巧人。
可此刻一见,除了这人身量还算可以之外,这脸,跟清俊完全沾不上边儿,顶多也就是个五官端正,没长歪罢了。
就这种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人,沈樱那姑娘会看上他?
在来时的路上,管事嬷嬷就说了这边的状况,所以,面对李芷的责问,成业心头早有了话来对付。
他先是脸色一变,继而痛悔的神情,道,“夫人,小的当年年轻不经事,一时把持不住,才跟大小姐做下错事.小的已经知道错了,小的这种行为,不但毁了自己,更毁了大小姐,小的悔不当初啊,若是可以重来,小的打死也不会做那样的事啊。”
“现在知道后悔,还有什么用?”华容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声。
成业真就痛悔的哭了起来。
“是啊,现在知道后悔有什么用。”李芷也轻飘飘的附和了一声,转而,神色一厉,冷冷道,“像你这种欺辱主子的贱奴才,就该打死了喂狗。”
“啊?”众人错愕,国丈夫人好狠呐。
李芷一脸茫然,看向华容夫人,“怎么?本夫人说的不对?”
“这?”华容夫人干笑着,“到底事关人命,再说了,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怎么能就打死呢?”
“据我所知,北仓律法,寻常男子敢毁女子清白者,亦是不会姑息,轻者流刑,重则凌迟。一个家奴,坏了本分,竟然勾搭主子,毁了主子清誉,这种人,难道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