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里的恐惧，侵袭着元苑湘的心，她的浑身都因为恐惧而颤抖，冰冷得摸不到边际。坚硬的岩石，顶在元苑湘后背，她的身体，因为倪妹的压迫，靠近岩石，磕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倪妹，我绝不……”
    刚发出的声音，瞬间被倪妹的手腕，掐了回去，掩盖在了倪妹的气息下：“元苑湘，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你不就喜欢高人一等的感觉，如今在我脚下，任我宰割，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呜呜！”
    元苑湘的眸底，恐惧与愤怒交集，可是迫于倪妹的手腕，被逼着说不出话来。
    “素问元小姐倾城倾国，姿色极美，可是旁人不知，元小姐美丽的脸蛋下，蛇蝎心肠，心狠手辣，我不会杀你，但会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日活在煎熬中。”
    倪妹的手轰然拉起，将元苑湘的身躯上半身拉在半空，她贴近几分，随即松手，元苑湘倒下，磕在岩石上，疼得小脸扭曲。
    “咳……”元苑湘用力的喘息，浑身湿透，狼狈得不堪一击，身上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冰冷笼罩着她，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可是仇恨逼迫她不能晕倒，凛眉望着倪妹，“原来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到现在，元苑湘才知真相，一心以为是周成苦心设计，没想到倪妹在里面也充当了角色。
    “你错了，是周成害得你们家破人亡，我不过如实相告，你们元府，作恶多端，残害百姓，本应落得这样的下场，这才是你们咎由自取！”
    倪妹甩袖，冰冷的背影落在元苑湘眼底，倪妹伸手在暗河里清洗着手，慢条斯理的擦拭干净。
    这么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元苑湘痛得心有不甘：“倪妹，有本事就去抓皇后，抓五王爷，他们才是伤害你的人，就抓我一人，有什么能耐，既然落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元苑湘咬着唇，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想再与倪妹争斗。
    她累了，不如一死了之。
    “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送去青楼，做最低贱的妓女。”
    “你！”元苑湘立刻睁眼，慌乱得地起身，连连挣扎，根本不能逃窜，只是被倪妹所言更加心慌。
    倪妹侧脸回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淡扬唇角，拍手道：“进来吧！”
    山洞外，段正骑踏步进来，目光在元苑湘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落在她的身上，脚步向她去，笑容温柔：“妹儿，我已经派人去元府搜寻了，在元氏的屋里，找到了来往的迷信，已经得知我娘的具体位置，此刻已经派人过去了。”
    “元府众人，已经被流放，元烈与元氏已死，元斌在密道里寻到时，已经服下毒药自尽了。”
    段正骑毫无隐瞒，当着二人说着元府的遭遇：“元苑湘出逃，皇上下了旨意，将她的画像贴在四处，派人四处搜查，一旦寻到，就地正法。”
    扑通一声，沉重之物落在水里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引得倪妹的注意。
    “不好，她跳河了，想要自尽，快把她拉出来！”
    河边的石块上，哪里还有元苑湘的身影，只有湿漉漉的水布满石块。
    好在提前用绳索绑住了元苑湘，二人轻而易举的就把滚入河底一心寻死的元苑湘拉了起来，将其拖在石块上。
    倪妹与段正骑一前一后，将元苑湘包围，不留给她寻死的机会。
    “呼噜，咳……”
    元苑湘拼命吐了两口水，泪水与河水交错，连她都分不清是什么，只觉得口中泛着苦涩的味道。
    她的爹娘，还有大哥，无一幸免，全都死了。
    用一家人的命，换她的命，没想到她又落在倪妹手里，生不如死。
    青楼……
    她清楚的听见倪妹说了什么，与其去那里，她不如一死了之。
    “算我……求你。”元苑湘苦笑着看着二人，泪水肆意流淌，卑微得没有往日的模样，“你让我死吧，我这辈子，从没求过人，只求你们让我死，我不想再活在世上了。”
    “你想死？”倪妹嗤笑，绝情的看着她点头，又甩袖拒绝，“绝无可能，死不死岂是你说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青楼非去不可。”
    “倪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就算死也不给我个痛快？”元苑湘失声痛哭，着实痛心，身后的双臂，已经挣扎，布满了血痕。
    “我都已经低声下气求你们让我死，你还要怎样？”
    面对元苑湘的呵斥，倪妹没有动摇，反而看了眼段正骑，得到应允才满含笑容：“你曾经对我屡次下手，何曾念及我？今日你遭受的，是你该得到的，元苑湘，你的家人全都死了，而你带着他们对你的嘱托，好好去伺候未来的客人，这才是你余生应该做的事。”
    得知倪妹不会放过她，元苑湘才失声痛哭，狠厉浮现：“倪妹，你会为你今日做下的决定后悔的，你不杀我，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给我家人报仇，你等着！”
    倪妹从头到尾都没因她所言影响，逐渐点头，才有二人从外进来，身强力壮：“废了她的双腿双手，带她去青楼，一辈子都不能出来。”
    “倪妹，我恨你！”元苑湘被带走的那一刻，还在拼命地挣扎，咬牙切齿地望着她，恨不得撕碎她。
    废了手脚，与废人并无区别，一辈子都逃不出青楼，原来倪妹早就做好了打断，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免去后顾之忧。
    “倪妹，你会遭报应的，你的孩子就是被你害死的，你一辈子都别想安宁。”临近出山洞，元苑湘还在失声痛吼。
    倪妹凛眉，无情地挥袖：“再拔掉她的舌头。”
    呜咽一声，元苑湘惨叫声在山洞外响起，不知遭遇了什么重创，撕心裂肺，惨绝人寰，令人头皮发麻。
    听得山洞里的二人，神色都不太好。
    “妹儿，会不会太残忍了？”
    他犹豫几时，开口道着。
    她的脸色，冰冷无情，并无悔意：“她们杀了我的孩儿，我只废了她的手脚，拔了她的舌头，她还有命，我已经网开一面了，残忍二字谈不上。”
    “妹儿，你恨她，我明白，元府已经完了，她也废了，青楼对她来说，会不会……”段正骑心有惆怅，觉得倪妹过于狠心，他很担忧。
    直到山洞外传来云林的声音，将段正骑的心打入谷底：“公子，我去迟了，夫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