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上她的肩头,逼迫她看着他,相互直视。
“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你,但同今日一样冒险,我绝不允许。”
他的执着,让她布满泪意。
再次仰望,她温柔笑道:“好,我答应你,不再离开,你也答应我,无论什么秘密都别瞒着我,我要知道。”
男子欣慰笑了,仿佛遇见欣喜之事:“我绝不会瞒着你。”
“那我们今夜去哪儿?采花贼抓住了,可是要送去领功?”
他好像并不知她知晓他毒未解开的事,是她错了,不该孤注一掷,瞒着他取解药也可,等寻到解药再交给他,没必要一走了之。
“今夜京城不会安宁,你且看着,我会替你报仇,将伤害过你的人一一除掉。”他的掌心,暖而有力,瞬间挪开,再看之时,面上布满冰冷之色。
采花贼拖着疼楚的身体,从奇楼的后门出来,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扶着墙壁,望着二人:“废话少说,如何才能放过我?”
段正骑迈步,向采花贼逼去,采花贼退缩一步,身体靠墙,再难离开。
而他的手臂,从袖中取出一轴画卷,趁着月光打开:“当然做采花贼擅长的事,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事成之后,给你解药,放你离开。”
“什么事?”采花贼抬头,动摇了。
身犯死罪,落入他人手中,死路一条,没得选择。
他当着采花贼的面,展开了画轴:“这是元府的地图,红笔之处是侍卫守卫之地,你按照图上所示,偷入元府。”
段正骑手指一点,指着图上的阁楼:“去这里,做采花贼该做的事。”
倪妹一惊,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这个阁楼,是元苑湘的院子,段正骑是让采花贼去玷污元苑湘……
“元府……你让我去弄元苑湘,她可是忠义候的嫡长女,你让我去弄她,这不是去送死吗?更何况我身中毒药,根本不能悄无声息进入元府!”采花贼震惊,为段正骑所言恐惧。采花贼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元府玩碰苑湘,先不说忠义候的身份,元府的守卫森严,元苑湘可是六王爷未过门的王妃,他虽然想,也不敢去……
段正骑收回画轴,背过身去,口齿冰凉。
“我会给你延缓毒性的解药,可以压制住三个时辰的毒性,三个时辰后你得手归来,我再把解药给你,放你离开。”
“我会帮你进入元府,你只需寻到她的屋子下手即可,三个时辰足矣。”
“你别想着逃走,解药仅此一颗,无人能治,没有解药,你还是死路一条,如何决定,由你选择。”
再次转身时,段正骑不再多看采花贼。
她在一旁,方才明白他的用意,毁掉元苑湘,就是毁掉元府与六王爷的婚约,毁掉元苑湘引以为傲的东西,他是在帮她,将曾经伤害她的人,一个个毁掉。
“可是……”采花贼皱眉,还是有些犹豫,但觉身体开始燥热,他才瞪大眼,“你还给我喂了媚药?”
“没错,云齐第一美人的滋味,你就不想尝尝吗?”
采花贼吞了吞口水,扯了扯领口的衣衫,燥热难耐,最终点头应答:“好,我答应你,但事成之后,你得给我解药,放我离开。”
“没问题。”
得到段正骑的首肯,采花贼才接过压抑毒性的解药,仰头服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街道。
“段正骑,谢谢你!”
她感激地点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元苑湘与她的恩怨颇深,可以说让她惨死,元苑湘少不了出一份力。
“采花贼夺走她的清白,与任何人无关,是她倒霉,这场戏,只是开始。”
娄山中了迷药,她可以离开一夜,旁人无法察觉,正好今夜元府的戏,她不想错过。
能亲眼看见伤害她的人遇难,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痛快得多。
不就是滚床单,她经历多次,早就习惯了,不过蹲屋顶看现场直播,她还是第一次,关键是和段正骑。
她的坚持,在蹲在元苑湘屋顶时,显得急促不安,没错,她后悔做下这样的决定,与段正骑在屋顶看这种事。
段正骑似乎察觉到她的尴尬,离她一步之遥,背过身去。
正是他的体贴,才让倪妹羞愧得更加抬不起头来。
瞧见采花贼从外翻入元苑湘的院子,她的心思被拉回了几分,罢了罢了,今夜是开场戏,她不能错过。
元苑湘的屋里点了烛火,丫鬟们都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小憩,整个院子静谧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她蹲下身,揭开琉璃瓦,屋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烛火摇曳,檀香冒着浓烟,紫纱垂盖,遮挡住塌上景象。
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屋顶,眺望着屋内。
很快,采花贼就吹了迷香,从窗户翻入了屋子,揭开黑纱,露出红透的双颊,额头上布满汗水,显然是媚药的作用。
采花贼畏畏缩缩地到了榻边,颤抖着手抚摸上紫纱。
激动得浑身难耐,京城第一美人在眼前,怎不激动?
一想到接下来的场面,采花贼就恨不得马上扑上去。
采花贼逐渐揭开紫纱,露出女子雪白的脸蛋,连倪妹看了都不得不惊叹元苑湘的美貌,不过采花贼接下来的反应,惊到了她。
手上一落,采花贼吓得后退一步,脸带惊恐,随即用力一拉,将紫纱揭开,里面的景象,让倪妹脸色大变。
元苑湘安宁的睡着,被褥被扔在里侧,整个身体空无一物遮蔽,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除了脸,浑身都是暧昧后留下的痕迹,而元苑湘睡得极为安宁。
她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是谁先下手玷污了元苑湘?
很明显元苑湘被迷晕了,没有知觉,满身的狼狈。
“怎么了?”段正骑闻声,侧头过来,倪妹机灵一哆嗦,伸手掩盖住缝隙,神情严肃:“有人先下手把元苑湘……”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二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