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看着秦霏这样冷静自持的笑就好像是看到林越霖别有深意的笑一般，她浑身都忍不住的战栗。
    秦霏看见上官雪的身子在颤抖就知道自己的话她是听了进去。
    她不再跟她废话，转身离开。
    上官雪在秦霏的身上受了这么多的屈辱，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让她离开这个地方。
    她无法否认现在的秦霏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秦霏，她一言不合就暴力，甚至还能用那种让人胆寒的目光威胁她，可是她也不是一个软柿子，怎么能够被她欺负而不还手。
    她直接挣脱警察的怀抱，冲向秦霏拉住她，一个巴掌眼看着就要落到秦霏的脸上。
    但是秦霏却一改常态，没有还手，那样子好像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一样，这样的落差让周围的警官都难以接受。
    纷纷心想这还是刚刚那么英勇的女人吗？
    “上官雪，你要是敢打她，我废了你。”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林越霖伟岸的身躯，他一把将秦霏拉进自己的怀里死死地护住，一手接住上官雪的手。
    林越霖出现在上官雪的视线里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错愕，这段时间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秦霏的身上，根本不知道林越霖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果他早来了，应该也看到刚刚秦霏不由分手地扇他耳光的事情了。
    可是林越霖在她被打的时候却无动于衷的，但是秦霏要受伤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头野兽一般发怒，目光冷峻像是一座重山压向上官雪。
    “越霖，我……”上官雪心中一凉，忙解释道，“是秦霏先动的手，所有人都能够为我作证，而且你看我的脸还是红肿的。”
    上官雪在林越霖的面前还是止不住的卑微。
    其实林越霖也是才来，所以之前的一幕幕他是没有看见的。但是此时此刻上官雪脸上红红的手指印不是骗人的。
    秦霏知道林越霖是清楚上官雪所说的话是不是实话的，她现在就是想要知道他要如何选择，反正她是不会解释的，反正没有什么解释的，本来就是她先动的手。
    倒是莫欢坐不住了，她见秦霏没有解释，帮忙解释道：“林先生，霏霏没有错。都是上官雪挑衅在先，霏霏气不过才打的她。”
    刚刚秦霏那两巴掌可真是解气，只是莫欢还嫌打得不够狠，像上官雪这么心肠恶毒的女人就一定不要心存侥幸和善意。
    “越霖你不要听莫欢瞎说，她是秦霏最好的朋友，当然会向着她。”上官雪冷冷地瞪了一眼莫欢，然后楚楚可怜地看向林越霖，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公道。
    而周围的警察似乎也知道莫小姐为什么要指证上官小姐了，不过是一个好朋友帮一个作为情人的好朋友上位的真实故事写照。
    他们真是不懂这些有钱人的玩儿法，只是能不能不要将警察们耍着玩儿，很没有意思。
    莫欢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冷汗直冒，她还是太大意，上官雪三言两语都能将责任压在她的背上。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她真的不是上官雪的对手。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然而林越霖却并没有听，他所有的心思现在都全在怀里的秦霏身上，他将她推开一点点，翻转着检查她身体各处，确认没有任何地方受伤之后又紧紧地搂进怀里。
    刚刚他在远处站着，如果上官雪那一巴掌打在秦霏的脸上，他可真怕自己没有忍住而将上官雪这心机颇重的女人给掐死。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其他事情我也不想跟你计较，如果你脸疼的话就赶紧去医院消肿。”林越霖冷冷地对着上官雪说道，表情里不带丝毫的情绪，然而低下头看着秦霏的时候却是满眼的温柔，柔柔地问道，“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没有，处理完了的话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林越霖竟然在征询秦霏的意见，上官雪跟着林越霖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他是征询过她的意见的，凡事只要他喜欢就好，他从来都不会关心她喜欢什么，甚至从来都不顾及她的感受，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她一直都以为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想到林越霖只是没有遇到那个想要让他将“我”变成“我们”的那个女人。
    现在看来他是遇到了，可是为什么要是秦霏。上官雪已经放弃林越霖，心里甚至想着不管最后谁在林越霖的身边常伴左右，她都可以坦然地接受，只要那个人不是秦霏就好。
    林越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丝毫不避讳和秦霏的关系，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上官雪在乎，在明面上她始终打着林越霖未婚妻的标志。
    上官雪上前一步拦住了秦霏和林越霖的去路，态度也格外的强硬：“越霖，你不能带她走。你知道我怀孕了，她却连同她的朋友来诬陷我，要是我受不了这个刺激流产了怎么办。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我两巴掌，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我爸爸看到我脸上的伤我要怎么说。”
    上官雪自认为林越霖忌惮上官炎，便将自己的老爸搬出来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悲哀，竟然还要抬出另外一个人来威胁自己心爱的男人。
    “怎么说，你说怎么说？”林越霖目光深邃，冷着脸反问，“我警告你，在婚礼之前你最好不要来招惹秦霏。你知道我这个人惹急了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的，所以上官雪，你最好是不要逼我。”
    警官门又目睹了一桩豪门婚姻的可悲，商业联姻里哪里有什么爱情和怜惜。看上去风光无限其实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婚礼来得温馨。
    其实豪门婚姻里也是有例外的，只是上官雪和林越霖不是那个例外。他们的爱情只有关权利和利益，跟爱情不挂半点钩。
    这一点也是秦霏出现之后，上官雪才体会到的。
    秦霏和她，林越霖总是会多偏爱秦霏一点。如果想要跟他结婚，这一点她必须承认，也必须接受。
    上官雪慢慢地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林越霖搂着秦霏的背离开，她气得浑身发抖。
    她想方设法地怀孕，为的就是能够多获得林越霖的注意，没有想到到头来还是这个样子。
    秦霏是开车来的，林越霖让莫先生将她的车开回去，他就亲自为秦霏充当司机。
    两个人坐上车之后并没有什么话说。
    许久之后，林越霖才打开了话匣子：“霏霏，以后要是再去什么地方一定要先告诉我，我今天去你的办公室找你没有找到，我吓死了。”
    秦霏只是沉默地点头。
    林越霖在秦霏的身边安排了很多保镖，她其实是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上官雪会做什么，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安排。
    “莫欢现在在警察局，她的脸色很不好。”秦霏想来想去还是给加贝打了一个电话。
    “你别担心，我没事儿。”
    “就这样吧，再见。”
    尽管全程秦霏都没有提到名字，但是林越霖还是肯定地说出一个名字：“加贝。”
    秦霏点了点头，不想说更多。
    秦霏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以前的莫欢那么自信美丽，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不是没有她的错。今天在警察局看到莫欢的那一眼，后来知道她离了婚又失去了孩子，秦霏就已经心痛得难以自抑，但是她不能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
    她要时时刻刻地记着她和莫欢已经不再是朋友了，她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其实她们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上次她如果记住了就不会亲自去帮她取电话，此后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林越霖看着一脸苍白的秦霏，都有些怀疑自己让她上班是不是对的。他让她去上班的初衷是想让她忙一点来消磨时间，不至于总是想着秦陌的事情。可是从员工那里知道她现在工作越来越拼命，还好几次差点晕倒，他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
    随后秦霏还去看了一次秦小小。
    秦霏看见现在的她就已经忘记了以前她嚣张跋扈，装乖卖傻的样子了。现在的她被重重的枷锁困在一间铁皮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只能透过一扇小小的窗看到外面的阳光。她会抓着自己的影子狰狞地笑，或者是暴躁地撞自己的脑袋，为了应对她的自残行为，总是需要给她注入安定剂。
    照理来说让秦小小这样活着，甚至比让她死更加残忍，可是秦霏却并不觉得有多痛快，反而觉得可悲。秦小小可悲，失去孩子的她又何尝不可悲。
    来看秦小小，是宋泽带着一起来的。他看到秦霏脸色不好，以为她是在内疚，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霏霏，秦小小现在这个样子完全都是她自己的错，如果一定要说是别人的错，那么也是我的错，这跟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