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短信以后,我便坐车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安静地等在楼下。
果然,不出二十分钟的样子,沈嘉泽就在我楼下按响了喇叭。
我迅速调整好笑脸,走下楼来坐上他的车子。
沈嘉泽侧过身来替我扣上安全扣,笑着说,“舒尔,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到了我那你就知道了。”
“好呀。”我违心地笑。
心里思索着,顾浅秋不会不过来吧?
一路上带着忐忑的心情和沈嘉泽来到他的公寓,沈嘉泽似乎是今晚兴致特别好,殷切地走过来替我打开车门,还十分绅士地替我遮住车顶。
我在心底冷笑,淑女地跟着他的步伐走上楼。
打开家门,果然迎面而入都是粉红色的气球,还有满天黄色的星星。
我得装出一种很雀跃很开心的样子欢呼,心底却十二分地厌恶。
这种哄骗十八岁小女孩的手段,用在我的身上,真的合适吗?
“怎么样?舒尔,这里还有烛光晚餐,我保证,今晚的时光一定会特别美丽……”沈嘉泽边说,边走进去,用点火器点燃阳台上高脚的蜡烛台。
其实他的阳台位置很好,朝远处眺望,会看见深圳这个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景。
在这里共进烛光晚餐,若是面对自己的爱人,确实是人生一大美事。
然而,坐在我对面的,却是我的仇人。
沈嘉泽目光满含深情地盯着我,从背后拉出一大捧烈焰的红玫瑰,递到我面前,“舒尔,我确实在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你了,从你在沈蔚然身边开始,现在你离开了他,愿意接受我吗……”
明明不是求婚,却搞成一副求婚的样子。
我知道,这是沈嘉泽的缓兵之计,希望我跟其他女孩子一样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接过花朵,暂时不跟他提真爱我就娶我这种话。
事到如今,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
我酝酿好情绪接过玫瑰花,表现出一副自己很感动的样子。
沈嘉泽干脆直接走过来,把我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沙发上,又粗暴地扯开我胸前那捧碍事的玫瑰花,毫不客气地丢在地上。
他的吻很快就落下,我咯咯笑着,逗趣一般左躲右闪。
沈嘉泽也不恼,只一个劲儿安抚我说,“舒尔,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呵呵……放了这么长的线,他终于要开始吃掉我这条鱼了吗?
我怎么能让他如愿……
就在我闭上眼睛假装欲拒还迎的时候,只听见楼下的大门被拍的声音响彻天际,逼得沈嘉泽不得不硬生生地停下他原本就要游弋进我衣服里的手。
看得出来,到手的鸭子快飞了,他一定是心情很不好的。
“谁呀!”沈嘉泽十分恼火地吼了一句,继而温柔地转过身对我说,“宝贝儿,待在这别动,等着我哦……”
我对这个称呼恶心极了,但还得乖巧地点头,“好的,沈大哥。”
我很清楚,不会再有下一步了。
因为门外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顾浅秋。
果然,沈嘉泽气冲冲地走下楼梯去开门,却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气焰全消。
顾浅秋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外,径直推开他朝里面走来,一边走一边叫着,“来,让我看看你藏了个哪个狐狸精在家里,敢挑衅我!”
我躲在二楼楼梯口,看着她不顾一切地打开每一个门,在里面不停地翻找。
我知道,目的已经达到。
现在还不是和顾浅秋见面的时候。
于是我转身就来到了刚才摆着烛光晚餐的阳台,之前我已经观察过,这是个联排别墅。
沈嘉泽的阳台和隔壁家的阳台只有一步之遥,跨过去十分方便。
而天时地利的是,隔壁阳台的落地窗是打开的。
我迅速提起裙角踩着椅子爬上阳台,然后一个跳跃跳了过去。
幸好沈嘉泽的是公寓,只有两层楼高,若是再高层,我还真不一定敢这么直截了当地跳过去。
跳过去后,我直接走进了那扇落地窗里,此刻也恰好,顾浅秋刚刚杀到楼上。
后面的画面,我只能听见声音,却不能再露头看。
这场好戏看不到,还有有些遗憾的。
正当我低头懊恼,转身准备去找这家别墅主人解释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啧啧。
一个男人背对着我,端着红酒杯,低头抿了一口,笑,“以前只在新闻看见有小三爬墙的,今天倒是撞到一个现实版本。”
这声音,简直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我咬着牙,“沈蔚然,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走哪儿都有你。”
坐在那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沈蔚然!
很奇怪的是,这里的联排别墅不是特别豪华的那种,而沈蔚然这栋,几乎就是极其简单地装饰了一下,并没有大刀阔斧地豪华装修。
所以,显然他平时是不住在这里的。
“沈先生不会是在跟踪我吧?”我说出了心底的疑惑,顺便毫不客气地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走杯子,一饮而尽。
从早上说要调监控录像到现在,我紧张的一口食物都没吃,真的是快要饿晕了。
“我们能相遇,说明我们两个有缘。”沈蔚然的脸皮简直是越来越厚,我已经无力吐槽!
我干脆不理他,他却大笑一声站起来,慢慢走下楼又拎了一大袋子食物走上来。
这房子一看就是没有人住过的,却会有零食,怎么看也不靠谱。
感觉就像沈蔚然早就知道我会饿一样。
但我来不及过多思考,实在是太饿了,从他手里抢过就拆开吃。
沈蔚然也不恼,斜着眼一直在笑,“隔壁桌子上这么多吃的你不吃,跑我这里来抢食物,这是什么,职业小三的操守吗?只服侍雇主,不关心自身。”
也不知他是真心赞扬还是反讽,无论是哪一种,我都收下了,笑道:“谢谢沈先生夸奖,我一直都是专业的,做情妇专业,做小三也很专业,毕竟沈先生应该是深有体会。”
沈蔚然挑着眉头问我,“是不是只要给你钱,你什么都乐意做?江舒尔,你怎么就变得这么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