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沈冬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问向欧洛。
两年多了,她只知道滕越不在了,却从来不知道他葬在哪里?
她不是没找过,但始终都没有找到,而现在欧洛对她说去祭拜滕越......
欧洛以为沈冬是意外秦燱和祈向潮还有个同胞弟弟,便又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现在我们各自的男人是哥哥,去世的滕越是最小的那个,是个缉毒警察,做卧底时遇害了。”
欧洛的话让沈冬闭上眼,眼泪不由的就滑了下来,她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而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沈冬挂了电话,洗漱更衣,秦燱带着妞妞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冬坐在客厅里,眼睛望着某一处呆呆的。
他拧了下眉,有些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因为在秦燱看来,她这样好像在控诉昨晚他的行为一般。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好在妞妞咿咿呀呀的不停,才让整个气氛没有那么尴尬。
秦燱原本想告诉她一会去祭拜滕越的事,但看着沈冬这副样子,便把话咽了回去。
吃过饭,秦燱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想到刚才欧洛在电话里说的话,沈冬叫住他,“我也要去!”
秦燱回头,目光与沈冬的对上,她看着他,一字一字说道:“我也要跟你去祭拜。”
秦燱知道是欧洛告诉她了,不过下一秒,他薄唇一抿淡淡的说道:“你不用去了。”
“我就要去!”这次沈冬连问为什么都没有,十分强硬的便吐出这四个字。
这样的她让秦燱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说什么,秦燱本来就想带她去的,只是看她拉着脸,才不让她去,现在她要跟去,他就没必要阻止了,
沈冬说完那几个字,便抱着妞妞往外走,这时秦燱却皱紧了眉,“妞妞不要去了!”
墓地那种地方阴气重,不适宜小孩子去,秦燱制止,可是他话音落下,沈冬也停下步子,一双眸子再次对上他的,“妞妞也要去!”
听到这话,秦燱彻底发现了她的不对,从她醒来以后,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样的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从刚才到现在,几乎她的每一句话都很冲,都与他对着干。
“沈冬,你在闹什么?”秦燱冷呵出声。
“我没闹,我要和你一起去祭拜,而且妞妞也要一起去!”沈冬再次强调。
秦燱烦躁的握了握拳头,“如果你在抗议昨晚上的事,大可以明说,不用给我摆脸子!”
听到他提昨晚的事,沈冬一下子咬住嘴唇,不过她并没有解释,而是抬步继续往外走,她这态度让秦燱彻底的火了,他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胳膊,“给我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我不!”沈冬再次与对他上。
秦燱冷哼了一声,“怎么用这么一副臭脸来恶心我还不够,还要去恶心不在的人?”
他的话让沈冬鼻尖再次酸了,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连忙把头扭到一边,秦燱看着她这副样子,闭了闭眼,然后甩开了她。
可是他刚前脚走,沈冬后脚就抱着妞妞跟了过来,他没有理,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而她也小跑着跟上。
而她越这样,秦燱就越怄火,他倏的停下步子,沈冬急追的步子来不及停下,直接撞在他的后背上,她被撞到不说,妞妞也被撞到,哇的就哭了起来。
妞妞这一哭,更让秦燱火了,“沈冬,信不信我现在还可以掐死你?”
“秦燱,只要你今天掐不死我,我和妞妞就要跟你去!”沈冬回完,便拍着妞妞哄了起来。
这样的执拗的她,让秦燱又想到了最初她要嫁给他时的样子,他真的有想再掐死她的冲动了。
就在两个人僵持之际,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响,不一会欧洛和祈向潮走了进来,他们两人老远就看到秦燱和沈冬对立而站。
“怎么了这是?”祈向潮问。
欧洛则一眼就看出沈冬哭了,早上给她打电话还好好的,这会却哭了,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秦燱惹哭了沈冬,直接冷冷看向了他,“秦燱,下床就翻脸,你还是男人吗?”
她这话一出,让秦燱本就难看的脸更青了,沈冬也是知道秦燱的,看到他要发火,她立即开口解释:“我带妞妞一起去,他不让。”
欧洛有些不信,“就因为这个,你们生的气?”
沈冬点了下头,祈向潮冲着欧洛暗使了个眼色,对着沈冬说道:“你去是可以的,但孩子就不要去了,墓地那种地方,孩子去了不好。”
其实沈冬也知道小孩子去墓地不好,可是妞妞是滕越的孩子,她想带孩子见一见自己的亲爸爸,她想让滕越1看看自己的女儿。
可是这样的话,她无法对眼前的任何人说!
沈冬不说话沉默,而这沉默很明显,那就是她不同意不带妞妞!
“沈冬可能是不放心把妞妞留在这里,要不就带去吧,”欧洛打圆场。
秦燱不发话,祈向潮拍了下他的肩膀,“就带着吧,阴气重那些话都是迷信说法。”
说完,他勾着秦燱的肩膀走了,并冲着欧洛使了个眼色,两个男人在前面走,欧洛和沈冬带着妞妞跟在后面。
“沈冬,你为什么非要带妞妞一起去啊,而且为这事还让你们又吵上了?”欧洛总感觉不对的问。
沈冬紧抿着唇,并没有回应欧洛,只是看着怀里的妞妞,所有的人都说妞妞越大越像秦燱了,其实她是像滕越。
欧洛见沈冬一言不发,也没有再多问,车子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了滕越的墓地,可是还没下车,沈冬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一座孤零零的坟头,眼泪就哗啦落了下来。
其实滕越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以前他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泡吧k歌,或者邀三五个人一起打牌喝酒,而如今不在了,却被安置在这荒郊野外,沈冬的心瞬间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的疼。
“沈冬?”欧洛再次感觉到了不对,“你怎么了?”
沈冬根本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该控制情绪,否则眼前的人一定能猜出什么,但她控制不了。
她对滕越有太多的愧疚,她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现在她终于见到他了,她心底那些埋藏着的东西,就像是决了堤一般。
“沈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欧洛又问。
这时沈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声音哽咽,“帮我抱下妞妞,就一会,就一会.......”
说完,沈冬把妞妞塞给了欧洛,然后双手捂住脸嘤嘤的哭了起来,看着她这样,虽然欧洛满腹疑问,但还是压着没问,抱着妞妞下了车。
另一辆车上的祈向潮和秦燱已经下了车,可是他们等了一会,也不见沈冬和欧洛过来,便觉得奇怪。
祈向潮向着欧洛这边走了过来,见欧洛一个人抱着妞妞在车上站着,他往车里看了一眼,“她怎么了?”
欧洛做了个哭鼻子的动作,冲着祈向潮摇了下头,低声说道:“你们先上去,我们一会就来。”
祈向潮也拧了下眉,又往车里看了一眼,然后从欧洛怀里接过妞妞,“你们不要耽误太久。”
说完,他抱着妞妞走到了秦燱那边,“我们先上去。”
秦燱并没有动,他也感觉到了不对,眼睛看向欧洛这边,祈向潮怕他多想的说道:“你啊别对她太凶了,你都不知道你一个冷眼,都能让她伤心半天。”
这样的解释很无力,但祈向潮只能这样说,秦燱和祈向潮上了山,他们都上去半天,欧洛和沈冬才上来,而且沈冬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像是灯笼。
秦燱知道她是才哭过,可她为什么而哭呢?
如果说是因为昨晚,虽然是他主动上了她的床,但最后她是迎合的,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昨晚,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是她冷着脸,是他处处跟她对着干,他才吼了她几句。
他看着她,而沈冬尽管已经在上山前哭过,也对自己说不许再哭,尤其是当着秦燱的面,可是当她看到墓碑上滕越的照片,看着他灿烂的笑,她的眼泪还是再次冲闸而出。
她咬住唇才忍住哽咽出声,而她的隐忍,秦燱一直都看在眼底。
“妞妞......”
“妞妞......”
沈冬虽然难受极了,但她并没有忘记带妞妞来的目的,她伸手去抱妞妞,可秦燱并没有松手,而是盯着她,“沈冬,你到底是难过什么?你今天的眼泪是谁而流?”
他这话一问,沈冬的心顿时咯噔一声,两人再次陷入僵持的对峙中。
“秦燱,”祈向潮叫了他一声,“你在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哪?”
祈向潮这一声让秦燱的眸光敛了敛,松了抱着妞妞的手,沈冬接过妞妞走到了滕越面前,正准备弯腰鞠躬,这时妞妞却嚅嚅的出声——
“帕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