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洛,你应该认得这个东西吧?”
在我无比的震惊之中,薛惠文轻淡淡的开了口。
眼前的东西,我认得吗?
不,我从来没有在真实的生活中见过,以前见过也都是从电视上看到的。
祈向潮说薛惠文在做违法的事,我现在懂了,这个违法的事是什么?
“欧洛,这可是好东西,比黄金还金贵的东西,”这时,祈辰西在我耳边邪恶的解释。
我的手几乎把沙发臂都抠烂了,我抬头看向薛惠文,“我不懂,你拿这个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不懂?”薛惠文笑了,“不懂好,不懂我可以教你!”
此刻,薛惠文笑的多妖艳,我的心就有多凉,在我看到这个东西的第一眼,我便知道自己这次的凶险了。
可我还是不愿相信,我甚至装不懂的回避,“薛惠文,我现在只想见到儿子,我没有心思去学这些东西,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想救你的儿子,你就得对这个感兴趣!”祈辰西总是最能恶心我。
我立即投给他一个人吃人的眼神,他则冲我撇了下嘴,一副得意又得瑟的样子。
“他说的没错,欧洛你想带走你的儿子,你就必须懂这个!”薛惠文的话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们究竟要我干什么?”我心力衰竭的问。
“其实很简单,就是要你替我送趟货!”薛惠文的回答让我再次震惊。
不过片刻,我就笑了,“你就不怕我半路给你扔了或者交给警察?”
“呵——”
薛惠文笑了,“你不会!”
说到这里,她冲着祈辰西噘了下嘴,“让她见见她的儿子。”
祈辰西拿过一边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只见客厅中央的电视打开,一个黑人出现在屏幕里——
“文姐!”那人跟薛惠文打招呼。
“宾利,让薛小姐看看她的儿子!”
随着薛惠文一声,我看到了大麦,他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玩具熊,一双眼睛惶恐而呆滞的盯着某一个地方。
只是一眼,我的心就疼的痉挛了,大麦这个样子,想必一定遭遇了什么。
“大麦!”
我扑了过去,隔着屏幕心疼的抚.摸着他。
“妈妈!”
这是连线的,大麦看到了我,立即也冲着镜头这边扑了过来。
可惜,我们触到的只是冰冷的屏幕,我们碰不到彼此。
“妈妈,妈妈......”
大麦大概是没有真的碰到我,情绪变得格外激动,哭闹了起来。
而他每叫一声妈妈,每哭一声都像是往我心上扎刀子,我再也受不住了,我转身看向薛惠文,“好,我答应你,我去送,去送!”
薛惠文淡淡一笑,并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电视那边的宾利,“宾利,你也听到了,薛小姐会亲自给你送货。”
“薛小姐,我和你的儿子一起等着你哦!”那边的宾利说这话时,还给了我个飞吻。
我恶心的不愿再看第二眼,而祈辰西也切断了通讯视频,可大麦的哭声却一直响在我的耳边。
我走回到沙发边上,看着桌子上那一箱白色的粉末,“是不是我把这个东西给送过去,他就会大麦给我?”
“没错!”
薛惠文话音刚落,我便去关桌上的箱子,说道:“地址,我现在就去!”
“急什么?”薛惠文的这三个字,让我想杀人。
她当然不急,因为大麦不是她的血肉,可我急啊!
但我知道我急是什么没用的,我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她想什么时候割,想用什么方式割,全由她做主。
“薛惠文,你怀孕十月生下我的孩子,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
在通讯视频里显示出大麦的刹那,我便知道了,薛惠文早在几年前便布下了个局。
“不愧是欧洛,够聪明!”薛惠文这话是赞美也是讽刺。
我再聪明有什么用,我却救不了我的孩子,我却只能在这里任由她摆布。
不过她的肯定让我愈发的冷意涔涔,这个女人花这么长的时间和代价布这个局,绝对不会只让我送一次货这么简单。
“薛惠文你究竟还想干什么?”我问向她。
“欧洛,文姐刚夸完你聪明,你怎么又笨了呢?”祈辰西把我的手从皮箱上拿开。
不过我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看着薛惠文,“你是想让我做你傀儡,确切点说是当你的替死鬼,而且就算我去送了货,你也不会让宾利真的把大麦给我,你要让他成为要挟我的筹码。”
“这一次让我送货,下一步就是要我接货,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而我就是百口莫辨的罪魁祸首!”我把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
“啪啪——”
薛惠文直接给我鼓了掌,“既然我要做什么,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我怎么可能去做那样的事,我亲眼见过那些戒毒者的痛苦。
“不愿意?”薛惠文笑了,“你怎么可能不愿意?”
我知道她能说的如此笃定,就是因为她有大麦这个把柄来制擎我。
没错,我在乎大麦,可是如果要我害千千万万的人来换大麦的平安,那么就算大麦有一天回到我身边,我这辈子也良心不安的。
想到这个,我直接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让血流了出来,“薛惠文,你的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薛惠文似乎有些不信,她眯着眼睛看我,我嘴唇上的伤口剌剌的疼着,可是这疼提醒着我,我要清醒,我不能被她利用,否则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薛惠文,在千万人痛苦和大麦一人痛苦之间,我会选择后者,虽然他是我的孩子,但我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孩子,而伤害别人的孩子。”
“呵——”
薛惠文冷笑,“欧洛,你确定不后悔自己这样的决定。”
我狠狠掐着自己,咬牙回了三个字,“不后悔!”
“好,很好!”薛惠文阴邪的一笑,就对旁边的祈辰西说道:“既然这样,那孩子也就没什么用了,让宾利处理吧。”
听到‘处理’两个字,我的心骤然一缩,“等一下!”
“你只有一次后悔的机会,现在我给你,”薛惠文逼迫着我。
我摇着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薛惠文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大麦虽然不是你的血脉,可也是你怀胎十月,用你的血养大的,你怎么就那么残忍?”
“残忍?”薛惠文冷笑,“我的孩子还没成形,就被活活的拿掉,你们就不残忍?”
“欧洛,我说过,我要你们用百倍千倍的来偿还!”薛惠文说着,一把椃住了我的头发。
“就算这样,你的孩子也回不来了!”我也残忍的提醒她。
“是,我的孩子也回来了,所以我才要你们一个个的都下去给他陪葬!”薛惠文低吼。
“说,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薛惠文再次问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如果答应去做,就会成为她永远的棋子,做自己永远不能原谅的罪人,可如果我不答应,她一定会用大麦折磨死我,也折磨死大麦,恐怕到时也不会放了我。
——保护好自己!
我耳边蓦地回响起,我临来时祈向潮对我说过的话,他既然会同意我来,想必早就有了对策。
如果是这样,我不如就应了薛惠文,等着祈向潮来救我们。
我刚想到这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薛惠文拧起了眉,这时祈辰西吼声:“谁?”
“薛小姐是我,你要的粥已经好了!”外面传来的女音是纯中国味的。
“不......”祈辰西刚要拒绝,薛惠文却抬手制止了他,“让她进来!”
“小姐你的粥,”进来的人端着一碗粥,带着股中药味。
“嗯,放下吧!”薛惠文说完,端粥的女人便放下,然后转了身。
不过,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了头,而我恰好也抬头,在看到她时,我为之一愣,紧接着我懂了,胸口悬着的心一下子坠了地。
这一刻,我决定了!
“我答应你,但前提必须是把大麦给我,否则那就玉石俱损!”我提出自己的要求。
“玉石俱损?”薛惠文冷笑,“欧洛,你觉得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也随着她笑了,“薛惠文你用了这么长时间布这么一个局,我如果不玩,你所有的计划都将落空,你说不是玉石俱损是什么?而这就是我跟你谈判的资格。”
薛惠文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下头,“好,我答应!不过为了防止你给我耍花招,我要再给自己上个保险。”
我不知道她所谓的保险是什么,但我有种预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慧姐,把粥收了!”薛惠文冲着门外叫了一声。
门打开,刚才给她端粥的女人又走了进来,而这时祈辰西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的手里拿着一只针筒,邪恶的冲我笑着:“来吧,欧洛,我会轻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