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警官......”
啪——
我还没开口说什么,只是刚叫了她一声,何菲一个巴掌便甩了过来,当即扇的我两眼直冒金花。
这力道足见她的愤怒,很显然她误会了,误会我和房晁升把她当成了消遣。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只是没等我开口解释和质问,原本坐在咖啡厅里的汪翊看到这情景,从里面跑了出来,“怎么回事,何菲?”
何菲并没有解释,一张脸胀红,起伏的胸口看得出她有多生气。
我被她打的半张脸火辣辣的,迅速肿胀,不用想也知道一会肯定能肿成包子。
“欧洛,这笔帐我给你记着!”何菲没有回答汪翊,而是对我警告,说完,便转身走了。
不过汪翊这次并没有让她走,而是追了上去,“菲儿,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听到他问这句话,我才发现汪翊所有的淡定与平静,只不过是伪装,而他的一句问话,让何菲的情绪更近乎崩溃。
她一把揪住地汪翊的衣领,“解释?汪翊你凭什么问我要解释?如果不是你,我昨晚会喝醉?我会和那个人......”
说到这里,何菲停了下来,痛苦的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的松开了手,“滚,汪翊你给我滚!”
汪翊没有动,何菲笑了,笑的无比凄美,“汪翊,现在你满意了,我以后再也没有资格缠着你了。”
“菲儿......”
汪翊痛苦的叫她,可是何菲已经抬腿跑了。
汪翊一直盯着何菲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她,才转过身来,在触到我看着她的目光时,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知道他对不起的意思是觉得耽误了与我的交谈。
我摇了下头,虽然此刻我无比着急想谈大麦的事,但现在被弄成这样,似乎已经不适合再谈了,“汪律师,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再约?”
他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我的脸,“要去医院处理一下吗?”
听到他的话,我立即摇头,“不用,不用,一个耳光而已。”
想想我这些年挨过的耳光,比这重的多多了。
“既然欧小姐没事,那我们还是现在进去谈吧,”汪翊的话让我有些意外。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无比恼火外加心烦意乱吗?
他怎么还有心思与我谈案子?
如果他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心无旁鹜,那只有说明两点,一点就是这个男人内心素质过强过硬,另一点就是他根本不爱何菲。
我和他进了咖啡厅,他为我点咖啡前,让服务员先给我拿了包冰块,“先敷上吧,我们边敷边聊!”
“谢谢!”这个男人看起来还算体贴。
“欧小姐,案子的细节我已经整理完毕了,你是自己看,还是听我说?”他迅速的切入了主题。
我知道律师的时间很宝贵,都是按分钟收费的,但我还觉得此刻他的平静,让我有些不可思议。
我没有回答他,反而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爱何警官吗?”
汪翊一愣,“这与咱们的案子无关吧?”
我淡淡一笑,“是无关,不过何菲算是我的朋友,还有那个房晁升,虽然不算是朋友,但却也是我很重要的人,现在他们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而且看得出来何警官喜欢你,所以我想八卦一下。”
汪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和菲儿是同学,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和大学,在所有人眼里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理应成为一对,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
说到这里,汪翊停下来叹了口气:“可是有一天何家的人来找我,说我配不上她,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总有一天要让自己足够强大,那样我会站在何家的人面前说我要娶她。”
又是一个要求门当户对的悲剧,我在心里悲叹,然后问道:“所以,你一直拒绝着何菲?”
汪翊点了下头,“可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现在后悔吗?”我问。
汪翊抬头看向我,“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后悔,欧小姐你的经历应该比我的丰富很多,现在如果我问你,你后悔吗?你如何回答?”
我愣住,然后我也在心底问了自己,后悔吗?
后悔过吧!
可是后悔的确是这世上最没用的!
“那接下来你会怎么办?”我知道自己没资格问,可还是脱口就问了。
汪翊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窗外,好久才回头,然后看向我,“欧小姐,我们还是谈案子吧。”
我点了下头,汪翊开始告诉我案子的进展,他说已经从国外拿到了薛惠文当时做试管的全部流程,还说在调查中发现了一个关键的人物刘美丽。
“欧小姐认识这个人吗?”汪翊问我。
“刘美丽?女的?”我搜索着大脑的记忆库,然后摇头,“没听说过这个人。”
“这个人很关键,因为薛惠文做试管用的卵在资料里显示就是来自这个人!”
“这不可能,大麦就是我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刘美丽的,”我的情绪因此而又变得激动。
“欧小姐,我知道,我说的是现在调查的内容,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刘美丽这个人,”汪翊安抚我。
我喝了两口咖啡,压下激动的情绪,然后看着汪翊,“那查出为什么薛惠文当时不用自己的卵子吗?”
汪翊点头,“查到了,她有卵子测试报告,一直都是d级,非常的不达标,这应该是她用别人卵的原因。”
“不达标?”我摇头了,“这个报告应该也是假的,她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用她的卵。”
“这个我知道,材料也查到了,这些都对我们有利,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刘美丽这个人,推.翻大麦与她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就更有胜算了!”
“那还需要多长时间?”我看着汪翊。
“这个不好说,但我们有你和大麦的亲子鉴定,这也算是一个证据,如果你非常急,我们现在就可以走法律程序了!”
“那就走啊,我当然急,我急快要疯了,”我的手插进头发里,耳边回响的都是那天薛惠文刺激我的话。
“好,我回去就提交法律诉讼,”汪翊回我。
“提交了诉讼,是不是就能对大麦申请监护了?”我急问。
“这个要立案,认定事实以后才可以,”汪翊的回答让我崩溃。
“汪律师,我等不了了,我怕那个女人再伤害大麦,而且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说到这里,我急的几乎要哭了。
汪翊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欧小姐只能请别人来帮忙了,现在法律上没有能支持申请对大麦法律保护的依据。”
我有些绝望,但更多的还是恐慌,我和汪翊在咖啡厅分开,我便来到了房晁升的公寓。
不过比上次强,这次我按了两下门铃,他就为我开了门,如果没猜错,他是知道我会来找他。
“你这脸是怎么了?”虽然我敷了冰块,可脸还是肿的老高,我一进门,房晁升就看到了。
“你说呢?”我怼向他。
“你去找何菲了?”
他的问话让我笑了,“我找她?我除非脑子被门挤了!”
“那你这脸......”
“她根本没走,我们的谈话她都听到了,以为我们拿她开涮,再加上被你占了清白,所以便把气撒到我的身上,”我说这话时,走到了他的洗漱间照着镜子,只见自己那半边脸肿的真的像包子。
“她就打你一巴掌?”房晁升倚在门边,上下打量着我。
我回头瞪向他,“怎么,你还希望她对我拳脚相加,要我的命啊!”
“按照她脾气,打你一巴掌,也就是给一杯咖啡加一颗糖!”房晁升这话的意思就是打我一巴掌,已经是极轻的了。
我拿起他洗漱间的马桶刷对着他举过去,“房晁升,信不信我用这个给你刷牙?”
“母老虎!”房晁升撇了下嘴离开。
我丢下手里的马桶刷,然后又洗了洗手,走回到客厅,“你怎么就把她给睡了?你是真想睡她,还是只为了赢咱们的赌约?”
从他赢我却只要我原谅祈向潮这事来看,他对这个赌约是认真的,所以他有可能真为了赌约,而去睡何菲。
对于这种男人来说,白睡一个女人,还能赢赌,这可是做一赚二的好事。
房晁升沉默了两秒,然后睨了我一眼,“欧洛,这是我的事,似乎我没有义务给你汇报吧。”
“可现在何菲误会了我,我要弄清楚,去给她解释!”他以为我稀罕知道呢。
“画蛇添足!”他不屑的给了我四个字。
“可......”
“你如果找我只是为了这事,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昨夜很累,现在要休息!”他把‘昨夜很累’四个字咬的特别重,淫邪的意味十分明显。
我瞪了他一眼,想想我自己现在一头的包,我也懒得去管他和别人的儿女情长,我看着他,“我要见祈向潮!”
房晁升听到这话笑了,那笑意味深长。
“你笑什么?我找他有正事,”房晁升的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在美国那一夜是因药物而致,但我和祈向潮又发生了那种关系也是事实。
不过他怎么就知道了?难道是祈向潮告诉他了?
这些混蛋男人,还真是什么话都好意思对别人说!
“好,我帮你约,地点呢?是这里,还是我给你们找个地方?”房晁升问我的时候,笑的格外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