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我表姐给我妈拿药的!”
没用祈向潮问,薛惠文便晃了晃手里的药袋主动的解释,我懂她的意思,她是间接解释她不是来看妇科的,要知道她可是一个未婚女人,她是不想让祈向潮误会。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祈向潮误会,这根本就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而且薛惠文看祈向潮的眼神带着爱慕的亮光,除非我瞎了会看不出来。
不过祈向潮仍旧没有说话,这让薛惠文似乎有些尴尬,但她随手拂了把发丝便化解了,然后看向了我,“祈太太,我表姐可是试管婴儿方面的专家,她一定会帮你和向潮培育出你们满意的宝宝。”
薛惠文这话是活生生的打我和祈向潮的脸,她更是赤果的羞辱祈向潮,羞辱他放着她这么个健康的女人不要,偏要娶我这么一个被人污成婊,最后连孩子都不能生的女人。
我很想对薛惠文做点什么,来回报她对我们的这份羞辱,可是没等我想好怎么做,祈向潮却出了声,“这是自然,我们要的就是最好的,不然也不必麻烦你表姐了。”
“其实最好的是两个人情最浓时的结合,而不是靠机器......”薛惠文说这话时,特意瞥了我一眼。
“我们愿意!”祈向潮打断他,然后拥着我离开。
虽然他整个过程都是维护着我,甚至走的时候也是半抱着我,可是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戾气。
他生气了,而我这次连说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们来到停车场,可是刚走到车旁,车门还没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洛洛......”
看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整个人瘦的都几乎变了形,让我认了几秒才认出的表姨,我神经顿时一跳,然后心虚的看向祈向潮,这时表姨又叫了我一声,“洛洛,表姨有话跟你说,就耽误你一小会。”
表姨说的小心,却又显得很急迫,似乎有急事,虽然我不愿与她们一家接触,但是表姨对我有恩,我无法狠心拒绝,我正要对祈向潮开口,他却很明白的说了句,“我在车上等你们。”
我看着他仍旧不太好看的脸色,于是摇了摇头,“你先走吧,我一会打车回去。”
祈向潮看了我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我目送着祈向潮的车离开,才看向了表姨,可是没等我开口,表姨便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洛洛,你要救救小诺,求你救救小诺。”
我被表姨这样子吓到,连忙伸手拉她,“表姨你起来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小诺怎么了?”
表姨一个劲的哭,那眼泪就像是打开的水龙头,看得出来表姨真的很伤心,我知道停车场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带着小姨来到了附近的茶馆,当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听到表姨说:“小诺借了裸贷。”
裸贷?
我才接到裸贷的电话,现在小诺也扯上这事了,我愈发觉得蹊跷,“表姨,你慢慢说,说清楚。”
我给表姨倒了杯茶,她喝了两口继续说道:“是鲍刚,这个挨千刀的,他说在外面赌钱输了,别人要他还钱,不然就要他的命,他只有先借钱还上,便软硬兼施的让小诺拍了裸照借了钱,现在时间到了那些人让小诺还钱,可小诺哪有钱,那些人说小诺要是还不上钱,就把她的照片发到医院里,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她的裸照。”
听到这话,我握着茶杯的手几乎把杯子都能捏碎了,鲍刚这个没人性的混蛋,连逼自己女儿拍裸照的事都做得出来,更别说别的了,这一刻我也明白我的裸贷是怎么回事了,不用说也是鲍刚所为,要知道他有我的照片。
“鲍刚那个王八蛋在哪?”我咬牙问道。
表姨摇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无奈,“不知道,他拿着钱不知去了哪?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看着表姨这样,我伸手握住她的,“你不要担心,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怎么解决?”表姨问我。
“报警!裸贷本就是犯法的,再加上......”
“不行,洛洛不行!不能报警!”
表姨打断我,双手紧紧拽着我的手,近乎要哭的哀求着我,“如果你报警了,就会闹的满城皆知,到时你让小诺还怎么继续上班,还怎么找婆家嫁人?”
看着表姨这样,我拧了下眉,“那怎么办?”
表姨掀动眼帘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其实她没说,但我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果然她迟疑了片刻对我说道:“洛洛,表姨知道一百万不是小数,但对于你来说也不是件难事,你现在嫁了个好老公,一定能拿出这笔钱的。”
表姨一口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我,但我并没有回应,她以为我不同意,于是低了低头又说道:“就算表姨和小诺借你的,以后让小诺还你。”
一百万?
鲍诺在医院当个实习护士的工资也就是三四千块,她哪年哪月能还上?这根本就是个幌子而已,而我在乎的真不是这个钱,而是我觉得这事太蹊跷,总感觉哪里不对,况且我还担心这钱给了那些人,那些人未必会把裸照的底片给我们,到时再次威胁我们怎么办?
“表姨,这事不是钱的问题,这是......”
表姨再次打断我,眼泪哗的流了出来:“洛洛,小诺为这事已经割腕自杀了,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恐怕她已经......”
鲍诺自杀的消息让我震惊,也让我的心猛的抽了一下,我眼前闪过那个甜甜叫我姐姐的女孩,想到那次在护士站,她脱下护士服让我换上的样子。
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毁了一生,那就真是可惜了,经历了这么多的我,太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声有多重要。
“我会去看看她!”我对表姨说。
“那贷款的事......”表姨怯怯的看着我,她是我的长辈,可是为了钱在我面前低声下气,这样子真的让我很难过。
“如果只是钱的事,这个好解决,表姨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些人毁了小诺的名声,”我算是对表姨做出承诺,她这才松了口气,端着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和表姨分开,我便来到了鲍诺上班的医院,只是与上次不同,现在她不是护士,而是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看到我的刹那,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哭的很伤心。
我能明白她此刻的无助和难过,我伸手抱住她,“小诺不怕,不会有事的。”
鲍诺告诉我鲍刚威胁她的经过,当时鲍刚的手缠着纱布上面都是血,鲍刚说是那些讨债的人砍掉的,如果他再不还钱下次砍的就是他的胳膊,或者他的腿,他跪在地上求鲍诺,说是只是脱了衣服拍几张,便能拿出钱救他,而且他说很快就会把钱还个。
鲍刚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鲍诺最终哭着拍下了裸照,可是鲍刚从此便消失了!
“你看到他手上的伤口了?”我问。
鲍诺摇头,我直接就笑了,“如果我没猜错,那根本就是他故意演给你看的苦肉计!”
“姐,你说他骗我?”
“应该是的,”说到这里,我想到我也接到裸贷电话的事,我也告诉了鲍诺,她很震惊,我索性也把鲍刚曾经拍我裸照的事告诉了她,鲍诺再次哭了。
“我怎么有了这么一个禽兽父亲?为什么?”她边说边懊恼的揪自己的头发自残。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制止她自残,但却制止不她伤心的痛哭,人一辈子有很多不能选择的,比如出身,比如父母......
不过看到鲍诺这样,我怕她再做傻事,便承诺会帮她还把钱还上,她感激的对我不知说什么,直说以后会还我,而我只是淡淡一笑。
从医院出来,我便登录了手机银行,查看了自己的帐户余额,里面只有十来万块的零用钱,这还是我以前剩下的,祈向潮给了我银行卡,就放在我的包里,我知道里面的金额不少,可是我不能用他的钱,一是我动了这么大的金额,他肯定会问,而小诺裸贷的事我不想再让另外的人知道。
只是,我不动祈向潮的钱,剩下的九十万,我还真不知要去哪弄?
我认识的人中能借我钱的并不多,小宁宁算一个,可现在她人不知所踪,更何况九十万也不是小数目,就算她能联系得上,我也开不了这个口。
我想了一路,临到家的时候,我终于做了个决定,那就是卖掉我之前的公寓,现在我嫁给了祈向潮,那房子也空着住不着了,不如卖掉变成现钱。
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中介登记出售信息,第二天我便收到了回信,说是有人相中了我的房子要去签合同,可是当我签完合同要走的时候,却意外碰到了在房介经理室喝茶的何东凌。
看到他,我就想到了小糖果,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念我的女儿,但我不敢表现太明显,我怕惹祈向潮不高兴。
现在看到了何东凌,我抑制不住激动的上前问道:“小糖果呢?何东凌,小糖果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