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我没有理由慌的,可是心慌这东西真不是自己主观意志能控制的,薛惠文站到了我的面前,她依如我上次见到般的高贵美艳,而且最让我意外的是她的神色是那般的淡然,似乎看不出一丝怒意,好像今天出丑丢脸的人不是她。
所谓处乱而不惊,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此刻,我的心因为这个发现而跳的更加慌了,如果这个女人像小贱人那般动不动就大吼大闹,反而好对付,可眼前的人受了这样的大的羞辱,却面不改色,这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
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唤!
可是,我真的很冤,我真的没想抢她的男人,所以在她对我树起敌意前,我先开了口替自己辩解:“薛小姐很抱歉今天抢了你的位置,但这并不是我自愿的,你也看到了,我原本应该是何太太,是这位......”
我拉过身边的祈向潮,直接把他推出去当了枪,“是他玩偷梁换柱,把我掳了过来,不过呢,这事也不能怪他,他娶你这事,其实是老夫人一厢情愿,说来说去你最该怪的人是老夫人。”
我毫不避讳的就把老太太推到了风口浪尖,本来想着要怎么从她身上替我的外婆报仇,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薛小姐有什么怨和愤可以冲我来,”这时祈向潮很男人的开了口。
薛惠文却看都没看祈向潮,那眼睛一直盯着我,好像我脸上长了什么似的,然后我听到她开口问道:“欧小姐既然这么不情不愿,那现在可以走了。”
我完全没料到她会跟我这样说,我一时结舌,偏偏这时祈向潮一个屁也不放,于是我只能呵呵干笑的说道:“好啊!”
可我话音还没落,就腰上一紧,祈向潮掐住了我,我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欧洛是我的太太,除她之外再无人有这个资格。”
“你的意思是为了这个女人,要与整个薛氏一族为敌?”薛惠文果然不是一般人物,那语调十分的霸气。
“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够明显!”说完,祈向潮便扯着我走了。
我不知道身后的薛惠文此刻的更加不是还能像之前那样从容,但我只觉得后背好像有什么在扎。
唉!
我在心里低叹,我这是无缘无故又给自己惹上了一个麻烦!
我被祈向潮拽着丢到了车上,这样的力道完全没有刚才护着我的温柔,我揉了下被撞痛的额头,冲着他吼道:“刚娶进门就想谋杀,那还娶干什么?”
啪——
空气中响起了火机的声音,紧接着是烟香在空气中弥漫,“欧洛,是不是今天如果我不弄这一出,你真就嫁给姓何的了?”
听到他的话,我又想起了何东凌受伤的表情,毫不迟疑的就回了他一个字:“是!”
“你爱上他了?”他问。
“爱?”我哼了一声,“爱都是做出来的,我和他做久了也会爱!”
祈向潮冰冷的目光射向了我,我哼了一声,“难道不对吗?祈向潮你不也是和我.日久了才生的情吗?”
他没有回话,抽烟的动作似乎猛了一些,我看了看不远处还混乱的场面,冷笑道:“祈向潮你这是何必呢?我一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甚至连生父都不祥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是啊,可能是我抽了疯!”他回了我一句。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冲着不远处呶了下嘴,“只要你追出去,我敢保证薛小姐还会嫁给你。”
虽然刚才薛惠文表现的十分淡定从容,可我做为女人,还是感觉到了她对祈向潮的爱意,如果她不喜欢祈向潮,绝对不会在他那样羞辱了她之后,还会对我说那样的话。
“如果你愿意两女侍一夫,我会考虑!”他的回答让我想吐血。过今天他玩这一招,事先都不跟我商量,的确是他太自私了,如果之前他能给我说,也不至于何东凌如此难堪。
想到这里,我直接骂了句,“祈向潮你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自私自利?”他幽幽的重复,“你说说我是怎么个自私自利法?”
我没有回答,片刻就见他苦涩的一笑,那我来告诉你:“我是自私的,自私的为了你而两次搞杂婚礼,让自己成了渣男的代名词,我自私的冒着被弹劾出局的危险,公然与薛家为敌,我自私的因为你一句我只是你报复的工具,险些丧了命!”
说到这里,祈向潮伸过手来,捏住我的下巴,“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女人,究竟有哪点值得我如此自私,嗯?”
祈向潮的话让我动容,他和何东凌不一样,不擅长甜言蜜语,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不容易,想到之前我对他的伤害,我伸手抚上他的眉眼,“祈向潮我这么糟糕,为什么你还要娶我呢?你就不怕我存了什么坏心思吗?”
他听到这里扑哧笑了,“坏心思?最多能坏到哪里?像整简忠那样,把整个祈氏吞到你的名下呗,到时就只能你养我了。”
看着他玩笑的样子,想着这些日子我和他分别的辛酸,我主动吻上他的唇,就在我们吻的如火如荼之际,车窗被砰砰的敲响,我和祈向潮快速的分开。
车窗降下,露出中年女人慌乱的脸,“向潮,向潮......老太太昏倒了!”
听到这话,我直接看向不远处,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我和祈向潮下了车,第一时间将老太太送到了医院。
老太太很快就醒了,可是医生却宣告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消息,老太太已经是肺癌晚期,这意思就是老太太没几天活头了。
看来不用我出手,老天这次便要收了这她,只是这个消息一出,整个祈家都炸了锅,很多我见过没见过的面孔都挤到了医院,而他们讨论的大多是遗产。
这场景和演电视剧太相似的了,真是应了那句艺术来源于生活。
我和祈向潮默默的守在一边,甚至我暗自在想估计这新婚之夜也要在医院度过了,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有人说了句:“新媳妇进门就出丧,可这是标准的扫把星啊!”
这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投向我了,相当然的我就是那个扫把星。